疏影在天苍 独舞百度云 疏影在天苍 独舞夕颜百度云( 四 )


景与人也许也是有机缘的,我就这样不期而遇,遇见了桃花源这个季节隐秘的美丽 。
相传为避战乱,乡民举家携口隐匿在山谷里有600年之久,先前的人事,也许你记得,也许你不记得,它都此消彼起,来来去去,就如同自寨口洞顶滴滴哒哒而下的山水,不紧不慢,不消不停,最终融汇进地下暗河里裹挟而去 。
要进寨子,颇要费一番气力,却也是一件探秘的奇异之旅 。先得撑船渡过约一公里长的地下暗河,出山体见了日光前行一段,还得乘约三四公里的马车,再换渡船穿山绕水才到村头渡口,出村也同样需要在地下河里行船摇水才可 。我不知该称坝美是浮水上的行舟,还是马车上的帷帐,抑或是散佚重拾的遗珍 。
进寨山洞杳长幽黑,洞内或阔或窄,迂回曲折,所幸并无错综复杂的支流,免去迷路困惑 。撑船的艄公言较早期还有临近的村民择日进山耕作,虽现在已是谷内定居,我还是忍不住回想那画面:舟船往来,灯火微光,稻禾横散,靛蓝蜡染 。来的人自不必问何往,去的人也不必知何方,只是在舟身错过的时候,打个照面,哟嗬一声问安 。
洞里漆黑,只听得竹篙划水,船舷边水浪漾开哗啦哗啦的声响,我在船里一阵高一阵低地随着水波起伏仰合晃动着身体,洞里隐隐地有山风吹过的寒凉之气,暗黑里,目不能视,耳朵却似乎敏锐了许多,捕捉到不知自哪里传来的抑扬婉转的对歌,心也像这暗河,静静地流淌,偶尔在水岩相交处起了涟漪 。
船行不多久,偶尔有天光投影进洞内河面,洞顶的灌木杂草或者三两棵异形乔木也纷纷从船上头顶披挂而退,你分不清船是行在丛林里,还是包裹在山洞中,还来不及回神,就又进入一片暗黑的河道里了 。等到一片光影迎面打过来,渐行渐明,愈走愈开阔时,就将是划出山洞了,然后是两岸虬树,绿叶黄花,层递铺展,工笔画里精细分毫的描摹即在你触手可及的方寸,油画里界限模糊的明亮色块涂抹也都在你不远的眼前了,你要做的就是端坐船头,静静地欣赏这隐世秘景,暗暗地惊叹这别有洞天 。
群山环抱的山谷内,抱溪掩村,阡陌纵横,正是油菜花开的时节,黄绿渐染,纷纷散散,远远地望去有着毛织的花色地毯的绒感,叫人忍不住幻想着俯在空中,去触手一摸的试探 。小寨偏安一隅,拢在几棵经年的老榕树里,年份日久,不知这树下有多少情歌绵绵的离欢和牧童归家的唱晚 。
翌日清晨,细雨纷纷,寨侧桃花坞里几处不知名的坟冢,正有后人燃鞭烹祭,一问之下,并非忌辰,只是后人选了这春天里的吉日前来祭拜,前人流下生离死别的泪,后人趁着满眼春色前来拜会,不喜不悲,无怨无艾 。祭品都在现场宰杀烹煮,供奉之后,亲友即在坟冢前食用 。我只在坝美这里见到这样特别的仪式,不像是祭拜先人,倒像是亲朋野外会餐,故人不远去,悠然陶然居 。洞外的世界纷扰变化,洞内的天地执着往昔,洞内洞外异样的不过是生活的形态,情感却古往今同,内外无别 。也因了这烟火气、人情味,我愈爱坝美,风景倘若离开人事,就成了空洞的存在,经不起流连忘怀 。
我来到坝美时,阴云天气,只在进到寨子里,有了片刻的满谷光辉,我离开坝美时,依然是阴云天气,我不能见坝美的四季,独淋了淅淅沥沥的春雨 。我想着三月的桃花柳絮,七月的游江鲥鱼,九月的田埂雏菊,还有那冬季暖阳里石磨上未完的残局,我与坝美,只待再次相遇在春浅梦深里 。
4、有女如玉
我的书友D先生因为工作的缘故,经常奔走于全国各大城市,他的行李箱里总是带着几本书,到了一地就发信息给我看城市森林里的月色,以及他在路途中读的书,还有那圈圈点点的文字 。他还有一个癖好,是熟识我以后新添的毛病,就是总要去各地的景点去转一转,顺带捎一块玉送我 。这一年多来,我收到的总不下七八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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