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9年的一个冬夜 。一个亲戚打电话说他家电脑出问题了 。孩子在电脑上学习课程 。让我无论如何去他家帮他修一下 。
我是骑摩托车去的 。去的时候已经十点多了 。等把电脑修好时已经过了午夜 。他们让我留宿 。因为第二天还有重要的事 。所以我得必须回家 。
路程不远 。只有十几公里 。中间要走七八公里的山路 。回来前为了驱寒 。在他家喝了几口白酒 。在路上被冷风一吹 。感觉有点上头 。所以骑得比较慢 。
那座山不太大 。但是弯弯绕绕的路很长 。那天不是十五就是十六 。月亮很大很圆 。光秃秃的山上长着零零散散的一些奇形怪状、裸露着树干的沙棘树 。它们的形状让我想起了电视里僵尸的画面 。虽在张牙舞爪 。但却被使了定身法似的纹丝不动 。
一路上没遇到一辆车 。整条路上就我一人一车 。
走到山顶上时我突然想起了一件事 。曾经跑出租车时拉过一个客人 。当时也是深夜 。那客人说他是阴阳先生 。是不是阴阳先生我不想确定 。不知他是喝了酒的缘故还是神智有问题 。反正一路上神神叨叨的说着一些听了让人头皮发麻的话 。
在山顶上的时候 。他说脚下的这座山的形状像一条青龙 。越过山沟 。对面那座山的山形是一只虎 。所以这一带不太太平 。到了晚上 。经常有人看见一个老头赶着一群羊在赶路 。
他让我把车灯关了 。说关了车灯有可能会看到那个赶着羊群的老头 。
为了行车安全 。我当然不会照他说的做 。虽然也不信鬼神 。但是被他有板有眼的说辞弄得有些不自在 。
下山的时候 。因为用的是怠速 。所以摩托车排气管的声音很小 。我总感觉车后面有人在跟着 。想回头看却又不敢看 。为了给自己壮胆 。就不停地轰油门摁喇叭 。
快到山脚下的时候 。我隐隐约约看见了几户人家 。虽然已是深夜了 。但是有两家的灯还亮着 。灯光虽然很远 。但是让死寂的冬夜终究有了一丝生机 。那种莫名的恐惧感随之减轻了不少 。
就在这时 。我突然听见了一阵小孩的哭声 。那哭声忽远忽近 。若有若无 。
这时我反倒不太觉得害怕了 。因为那声音确实像是人发出来的 。是人的话就没必要害怕 。
起初我以为是幻觉 。并没有太在意 。可是刚过了几秒钟时间 。那声音又听到了 。而且这次比前一次更清晰一些 。
这时候我的第一反应就是有小孩子迷路了 。或者因为顽皮掉进哪个坑里了 。于是停下车循着哭声发出的方向再次侧耳细听 。那声音果然还在 。离大路好像不太远 。
这要是哪个小孩真掉进坑里或者迷路了的话 。这么冷的冬夜一定会非冻出事不可 。
接下来 。我把车停在了路边 。打开手机上的手电筒 。硬着头皮往声音发出来的山坡上走去 。
沙棘树丛中有一条窄窄的羊肠小道 。那是牧羊人和羊群踩踏出来的 。弯弯曲曲的一直通向黑暗的深处 。
我走了大约十来米 。便停下脚步再次细听时那声音却没有了 。于是我放开喉咙大声问谁在那边？
喊了好几声却没有回音 。我顿时觉得上当了 。一定是遇到不干净的东西了！
想到这里 。我不由得打了个冷颤 。感觉头盔底下的头发一根根都竖了起来 。心想 。得赶紧离开这个地方 。
刚要转身往回走的时候 。脚边一个黑影腾的一下向我扑了过来 。它一跳老高 。身形毛茸茸的 。同时发出了一阵凄厉的叫声 。那叫声一下子划破了寂静的山岭 。十分的刺耳 。我被吓得跳起老高 。几乎是和它一起噗通落在了地上 。
它在地上不停地扑腾着 。同时发出了小孩般的哭声 。那哭声我有些耳熟 。像是小孩发出来的 。又好像不太像 。
我镇定了一下 。然后用电筒朝它照了过去 。仔细一看 。竟然是一只野兔 。它的一条前腿被兽夹牢牢夹住了 。为了挣脱 。它在一边扑腾一边喊叫 。
我这才长舒了一口气 。觉得好气又好笑 。居然被这么个小东西吓得差点尿了裤子 。
我以前也喜欢抓野兔 。野兔被网套住时发出的声音就是这样的 。要是换在以前 。它非被我捉回去炖了不可 。可是这次我却动了恻隐之心 。摁住它 。掰开兽夹后把它给放了 。
平时我也是算胆大的 。只是那一次可能是因为想起了之前那个自称为阴阳先生的话 。再加上冬夜山上特殊环境的影响 。所以在听到“哭声”之前就已经有些心虚了 。当野兔突然从黑暗中跳起来 。并出发惨叫声时不由得被吓得失态了 。
世上本没有所谓的鬼神 。一切都是人吓人 。或者自己吓自己罢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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