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菊在煤球厂上班 。常年大肚子 。拉着3个煤球一样的孩子 。抱着煤球一样的孩子 。挺着大肚子 。3岁的女儿问我：妈妈 。是不是在煤球厂里上班就会生出煤球一样的孩子啊？
阿菊在我们那一带很有名 。是因为她不断地生孩子 。并且除了大儿子是在医院生的 。其他全是在煤球厂生的 。都是自己接生 。
村庄有个煤球厂 。在2010年关闭的 。在这之前是阿菊夫妻在那里看厂 。黑黝黝的煤堆成山 。然后制成一个个煤球 。阿菊老公阿湖有技术 。可以制作煤球 。所以当地有人请他做煤球 。阿湖就带着新婚妻子住到了煤球厂里 。厂里没有其他人住 。
第一年 。阿菊就生了一个儿子 。煤球厂主人就给他们送来了小孩的衣服 。但是谁也没想到 。大儿子还没学会走路 。阿菊又挺个大肚子了 。
那时有管计划生育 。但是阿菊他们是外地的 。又是没有单位工作的 。只是煤球厂的 。一躲 。谁也找不到 。加上主要的是阿菊后面生儿子都是自己接生了 。谁也奈何不了 。
是的 。阿菊后面都是自己接生孩子的 。她已有4个儿子了 。全是又黑又瘦 。每天她抱着吃奶的小儿子 。拉着3个已会走路的儿子 。走在村庄里 。老人夸阿菊能生 。都是儿子 。在孩子们眼里 。相当长的时间里 。外地人与只会生孩子的人是一个意思 。
当阿菊又挺个大肚子 。拉着3个走着的儿子 。抱着的一个儿子时 。当时3岁的女儿问我：妈妈 。是不是在煤球厂上班 。就会生出煤球一样的孩子啊？
真的 。那4个孩子真的像煤球 。村里有很多人将旧衣服给阿菊 。哪怕很干净 。穿在他们身上 。也成了黑不拉秋的 。
是的 。长年怀孕的人 。哪有时间去管孩子啊 。大儿子7岁了 。还没上过幼儿园 。在家帮忙带弟弟 。
当我亲眼看到阿菊自己拿剪刀剪掉脐带 。把孩子稍微擦一下用包被一包 。我就相信了生孩子真有下鸡蛋一样的
那天 。我去煤球厂想买50个煤球 。我有个煤球炉子 。用来烧水 。我去的时候 。就阿菊一个人在厂里 。我看着她的大肚子都要掉地上了 。我很害怕 。没叫她搬煤球 。我也没买煤球了 。我正想走出煤球厂时 。突然听到阿菊对大儿子说：妈妈要生孩子了 。拿个盆来 。拿那把剪刀来 。
我吓得魂飞魄散 。转身一看 。阿菊捂着肚子往她那简易的房子里走 。她的大儿子就像训练有素一样 。拿好剪刀和一个塑料盒 。我赶紧跟过去 。道：我去叫人送你去医院吧？
满脸雀斑的阿菊道：不用 。我自己就会生 。
话音未落 。阿菊脱掉那个大肥裤 。往那个塑料盆里一蹲 。一个目测不足6斤的孩子掉出来了 。哭起来 。阿菊拿着剪刀就剪掉脐带 。将孩子用布擦下就用一个小包被一包就好了 。就完成了她生孩动作 。
我目瞪口呆 。阿菊笑道：生孩子很简单的 。就像拉屎一样 。
我不知道我是怎么离开的 。根据我们这里的风俗 。见人生孩子了 。要送红糖的 。我买了5斤红糖 。5斤鸡蛋给阿菊送过去 。
当时阿菊已经自己下厨做饭了 。她住的房子很简陋 。但孩子们的衣服超多 。她生了5个男孩 。但衣服里有花裙子 。这些衣服都是村里人送的 。
我说：你生那么多孩子生活负担很大的 。平时就不能避孕一下吗？
不识字 。避孕上环还需要200块钱 。养孩子只需给一口饭 。这是她生孩子的理由
阿菊笑道：我又不识字 。又没有工作 。除了生大儿子去过医院 。都没出过这个村庄 。听说我们外地人去上环还要200块钱呢？我就不花那个钱了 。反正不就是生小孩吗？很快的 。下鸡蛋一样 。养小孩子也很容易啊 。就给他口饭吃就可以了 。村里的好心人都给了好多衣服 。我再生几个小孩子衣服都够穿了 。
阿菊手指伸向一边 。我发现居然真的有一屋子的小孩子衣服 。有新有旧 。
我说：那小孩子大了 。你不让他上学吗？
阿菊咯咯笑道：上什么学啊 。你看我不识字 。还不是照样过得很好吗？
这日子也叫过的很好吗？我抬眼看了一下屋子 。真的太简陋了 。这简陋不说 。全部是黑黢黢的 。还有几个在地上趴着玩的黑煤球 。
突然想起我女儿说的话：在煤球厂上班 。就会生煤球一样的孩子吗？几个孩子黑黑的都没有洗干净过 。
是的 。他们的孩子衣食还是无忧的 。附近村庄的人都给他们送了很多衣服 。因为知道他们小孩多 。尤其知道阿菊自己在家接生孩子 。所以大家都比较同情他们 。都给他们送很多衣服 。送吃的 。
也有人想去领养他们的小孩子 。但是过去一看 。每个孩子都是又黑又瘦的 。也没人愿意去领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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