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起眼的路》南卫老家有一条凄惨的老路也是一条小路,老则是岁数大,小则是身躯小。他早已依偎在干涸的小溪边多年,小溪在多次的风雨变幻、晴天霹雳之中抗耐不住便散手而去,而这位耄耋之年的孤寡老人打算在此永远的守望着什么,这么多年了,许也是落地生根了,也恐怕他心里有着与常人不一样的思念与牵挂在这里头而已吧。然而,它与我则是十分有缘。十年前共度披荆斩棘岁月的忘年之交、头几年前在此聚首桃园结义的壮汉、前年在此相约斗架的几名愣头青年、去年在此哭哭啼啼的稚童,都随着世纪的潮流赶往繁华的大都市去了,根本没有谁注意、谁在意,更没有谁还记得在南卫有过这么一条路,它只是那么一条不起眼的路,就那样老实巴交的待在原地绝不动弹,哪怕几年也好,甚至十年也罢,乃至几十年也无所畏惧。周遭的花草树木早就偷袭了它大片的领地,宣告了掠夺而来的霸道主权。如今已人老珠黄,生命垂危。如若不仔细寻觅,绝对意想不到在此处有一位弃世藏匿的垂老,是如此之老之小、又不起眼的路。它也只是我在回家路途中多次的“偶遇”罢了。第一次相遇,是一家几口子商量着回老家清扫 “屋场”。婆爷去得早,印象便不深刻,只是隐约而现两个模糊的身影淡然存心,梦也没梦过。正因为如此,爸妈早年就出村谋生了,时隔已久,老家的木房子便自然荒废破旧的太久,风吹日晒如同对它的凶狠的暴揍,它哪受得这般煎熬?哪受得这般寂寞?哪受得这般折磨?
我们回家的这一路显然没有得到老天爷的善待,半途中烈日就开始咄咄逼人,逼得我们更像是老鼠遇到猫似的慌忙逃窜,加上平时根本没有练就“抗日晒本领”,早就扛不住炎炎的阳光在的我脸上任由它灼伤了。根本顾不上欣赏沿途的美景何况是一条路呢?凡事没有绝对,正由于烈日的驱赶,前方几棵高矮相称的绿树引起了我的注意,远而望去,它们更像是几位相互争宠的后宫妃子,在戳急地等待着皇上的翻牌临幸。
树下是一堆一堆昂头翘尾的杂草,刚好有一方能容纳三人左右的空地,还没来得及打量打量,臀部就按捺不住疲惫的心与草相处了,身体也不听使唤了,自然便是躺下享受这一刻的美妙时光,在这样一个花草相蹭、光线阴阳交错的环境下,闭上眼像是看到了在盛夏的日子里,在油菜花丛中的奔跑的红衣姑娘,我的脚步似乎在追随着她的步伐,等缓过神来,眼前便是一片郁郁葱葱的树叶们在招呼我了。似火的骄阳依然如猛兽般凶狠的啃食着大地上的每一个角落,背感稍凉就坐了起来,本想多停留几许,可时不我与,还要赶漫长的一段路,便即刻启程。
舒心完毕正要出发,远方一枚清脆的鸣笛声跑进了耳朵,沿着前方的两方柔曲曼妙的急弯瞧去,只见几辆相对而行的大车,你不让我,我也不让你的叫嚣着,时间晃过,车愈见愈多,车主们也开始奏起了喇叭合乐。多年未回老家了,心中十分心切,可这回总算把八辈子的霉也给抢到手了,一时半会儿定是解不开的结了,我在心里盘算着,于是便越向高处张望树木丛生、百草风貌的四周,极其像是一条游在岸上鱼一样满世界的寻找水源,古人常说“天无绝人之路”,这便,大路下方似有似无的有着一条路,可旁边则是一个高坎,坎下似乎也能闻见水流之声,心中也是忐忐忑忑,不能肯定是一条路,可其他方向更是无从下脚,毫无破绽,只能祈祷着天老爷、推着身子接近那条若隐若现的路,决定试探试探。
于是,我们便相遇了,相遇的那么容易,也那么不容易。
我穿着一双四十一码的黑色帆布鞋奔了过去,我先迈开右脚,将脚尖向一小片青嫩的小草轻轻的踩了去,小心翼翼的试着加大下压的力度,直到我把一百二十斤的身子都承载在右脚之上时,长长舒了一口气,我继续将左脚行到本以为也是硬土地的青草旁,哪知隐藏在下放竟是一汪小池,现在估计也就两脚并拢之大,也是我的本能反应使得帆布鞋只打湿了半截,心头的战将与心中的恶魔战士便挑起了争端,一方是劝说着猛力进攻,一方则是开始退缩等待。正是犹豫不决的时候,受到家人的鼓励,便决定再次前去试探其他处,我轻巧踏上它平滑光溜的身子上,可脚底的硌脚感来的太强烈了,不由得我不自觉的缩脚轻迈,只能感觉到他身上满是破洞坑洼、碎石疙瘩,可路还得过,幸运还是会给勇于试探的人们机会,我摸索着,家人们也跟着一步一步的穿了过去,现在想起也十分好笑,却不后悔。
第一次与它相遇,也认不得它,也没能摸清它的底细,就草草收场了。
【路】

第二次相遇,再小心翼翼的往前方探去不由得我想逃之夭夭换路再绕行,象着它一路朝北延伸而去,百米左右,十年前,时常有人你来我往的行走在路上,现在所见,只是一条荒芜的草路,左右生长出米把高的茅草、狗尾巴草等,不细看的话,路也是差不多被这些杂草掩埋的无人知晓了。路是用石灰石铺的,当初靠着村子里的年轻力壮的人们,你横着一块我竖着一块,东拼西凑的也就成了这条老路,说其是老路,有它的理由,铺路的那一辈的年轻人,如今我已经称呼他们为老太了,只能叹时光的易转不易留。 铺这条路当初是为了于是我打消了再继续探路下去的念头,回了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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