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天,一发小邀三两同学小聚,主题一是重温青春岁月,二是为我支教圆满结束饯行。
我和发小是一个大队的,那时大队小学的校长是他父亲。因为他是校长的儿子,再加那时候男孩女孩都很保守,很少讲话,最重要的他还是一个腼腆的小男孩。
初中也是同学的我们,因为青春的年少轻狂,因为懵懂无知的羞涩,所以更拉远了男女生之间的距离。后来他考上了县中学,我也上了师范,之后就再也没了联系。
这一别就是三十年,三十年后的今天,当我们用自己的智慧和汗水,在创造生活和实现自我价值的过程中,体味了人生的酸、甜、苦、辣之后,在经历了世事的浮浮沉沉之后,才发觉:让我们最难以忘怀割舍不掉的竟然是那份浓浓的同学情。
再见面时,我们,少了一些害羞,多了一份热情;少了一些轻狂,多了一份沉着;少了一些浮躁,多了一份从容。
我这发小,大学毕业后经历了创业的艰辛,一人去了毛里求斯,这一去就是5年,忍受了与家人相隔天涯的煎熬。
不胜酒力的他,喝了一两杯酒微有醉意,依然斯斯文文的他趁着酒兴谈起了往事……
他有一姐姐,我一直以为是他亲姐,今天才知道是他的姨姐。他妈 18岁嫁给他爸,好几年也没生养,就从他姨妈家抱了一个孩子回来“押子”( 开始很难怀孕的抱养一个回来押子,后来有些果然怀孕。其实这是一种迷信的说法,但善良的人们把它当作了一种美好的愿望,期盼奇迹的出现)。果然没过多久,他妈就有了他,后来还有了他弟弟。不知道“押子”是不是我们这儿特有的乡风,在我们这儿的婚宴上有厨师端着煮熟的鸭子绕婚礼现场一圈,边走边喊“鸭子,押子”,应该就是祝愿新人早生贵子的意思吧。
他妈妈精明能干,从长相上一看就是个干练利索之人。上个世纪七十年代,他家有个小作坊磨豆腐,也是我们大队唯一的一个磨坊。每年年底,过了腊月二十四以后,他家的小作坊日夜开张,非常热闹。那时,村民们最不缺的就是黄豆,而黄豆最大的用处不仅用来磨豆腐,还可以制作成百叶,磨出的豆腐渣一般回去喂猪,但也有穷苦人家把豆腐渣拌上一点佐料,也成了一道下饭的菜。
【再忆往事】我记得为了能早一点磨到豆腐,父母早就在几天前就把黄豆用缸泡好,然后半夜起来挑着黄豆去他家排队,而磨豆腐所有的把持,都是以她妈妈为主,里里外外一把手。那时,我就感觉她妈妈真是个了不起的女人。
发小还说起他父亲当校长的事。那时,他父亲还是一民办教师,人又老实。她妈妈为了她父亲稳稳当当地接校长的班,特意与前校长认了干亲家(让他姐姐做校长的干女儿)。有了这层关系,校长后来的接班人理所当然是他爸爸,其实,凭他爸爸的能力和资历完全做校长,只是她妈妈为了以防万一,给他爸爸当上校长加了双保险。
我们都被这个故事震撼了,那个年代的农村妇女能有如此之远见,绝非等闲之辈,若她生在当今改革开放的年代,她可能早就成了一成功人士。发小说他也不得不佩服他母亲,直到现在,已经七十多的人了,思想还那么活跃。他家里还有一亩口粮田,前天,她妈妈居然把她的几个牌友带回去,半天功夫栽好了一亩田的秧。我们都不约而同地感叹:真是一个活力四射的老太!
发小说,如今他父母都居住在老家,他们不愿去城里给孩子们增加负担。老家的房子修建得漂亮大气,他们做子女的经常带着孩子回家看看二老,就是二老最大的开心与幸福。最难得的是,二老辛苦劳作了一辈子,身子板依然硬朗,二老身体健康是他们最大的福气和慰藉。
高尔基说过“世界上的一切光荣和骄傲,都来自母亲”。这句经典应该是发小一直以来最大的心声,其实也是所有幸福孩子的心声,更是天底下所有伟大母亲的诠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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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家的那条小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