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偶然發現,畢業季又來了,就在這週六。一回頭,丟學士帽,已是三年前的事。那年,我們穿上學士服,從畢業茶會到畢業典禮,始終沒有染上傷感的氛圍。鮮少參與我人生過程的父親,也來到現場,看一眼女兒穿上學士服的樣子,就提早離席了。
阿中曾說,畢典老坐在台下聽大人們說話,行禮如儀,很長很沒意義,他不愛參加,也很久沒參加了。不過那一年,因為阿中是導師,所以他穿著像巫師袍一樣的衣服,現身典禮會場時,覺得自己很幸運。還好這樣重要的時刻,是一直以來教導我的阿中來撥穗,若換成其他人,都是遺憾。
穗一播,象徵稻子成熟得以收成。四年的累積,醞釀初出社會的新鮮人。
排隊等待的時候,十分忐忑,僅有一次,不斷回頭要阿君千萬記得捕捉撥穗那刻。到我了!走上前,「我的助理,謝謝你的幫忙。」阿中說完,幫我把穗撥向了另一邊。我們握了手,拍了合照,就換人了。
【勿忘我】不擅說話的我,趁阿中還忙著撥穗,我跑去擁抱了好多人。每一個擁抱,都是一句沒說出口的捨不得;每一個人,我都想記得,都想保持聯繫。當然,對阿中,也是一樣的心情。
待他撥完穗,我走向前。
「阿中,你可以給我一個擁抱嗎?」我小聲的問
『你說什麼?』現場太吵。
「你可以給我一個擁抱嗎?」
『當然可以。』他笑了,大方慷慨的答應我。阿君等著這一刻,但我不知為何頭轉了過去,一直背向鏡頭。
「你要擁抱,怎麼都不轉過來啊?」阿中笑著問。
『喔對齁!』我才又轉了過去,與他一同面向閃光燈。
當時的我,抱持著未來再也不能時常見面,只能在教師節回來看他的心情。沒想到,後來我們又一起工作了一段時間。當時,他說,「也許我記不得你們每個人的臉,但我祝你們畢業快樂。」『不行啊阿中,你一定不能忘記我。』
如今想來,那時珍視的人,擁抱過的人,聯繫依然緊密。經歷了那麼多,阿中成了我無法抹滅的記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