猴子

有人把世界上的人分成了四种:“高级而有趣的人,高级而无趣的人,低级而有趣的人,低级而无趣的人。”然而,猴子,却不属于其中任意一种,他属于既不高级也不低级的有趣的人。
猴子与我的革命友谊从那个夏天开始,如今,好多个夏天过去了,远方的猴子,你还是当初那个逗逼吗?猴子,今天是你生日了,我好想你,可联系不到你。你去部队也快一年了,现在想想一起读书那会,我还在纠结要在省内哪个地方念大学,你还在想着以后读不下去书还能干点什么。不知不觉青春远行,那段时光定格在了相框里。
班会课上玩游戏,游戏规则是让一个人模仿一种动物让另一个人猜动物名称。当黑板上写下“大猩猩”的时候,猴子看着笑了,下一秒全班都笑地上去了,一片欢呼,只因猴子扎了个马步,抡着双臂,手握拳头,敲打着自己的胸脯,面部表情狰狞。我哪里还顾得上去说话,已经倒地佩服得一塌糊涂了。我努力憋了口气不停说:“大猩猩,大猩猩……”并向他伸了一个大拇指。在那个连说话都注意自己形象的年纪,在那个除了学习还是学习的时光里,我们似乎都快忘了那个什么都不顾地疯狂大笑的自己。如果说生活是一个笑话,猴子就是那笑料。一本正经地搞笑,没有一点点防备地直击笑点。
每到冬天,猴子的手就会冻成包子,不,应该说是,冻成荞面馒头。又黑又肿,他一边晃着双手貌似很痛苦的样子,待我靠近看仔细的时候,猛地抖一下,给我惊吓,然后笑着说:“看!黑馒头!”冻疮长在那里格外扎眼,那明明看着都很疼,他却无所谓的样子。他总是要风度不要温度地穿着黑外套过冬。然后,我就唱:“猴哥,猴哥你真了不得……”
猴子有个招牌动作,双手插腰,手背贴腰,抖几下,伸出一只手摆出兰花指,左点右点,用标准的湖南塑料普通话说:“嗯怕是有点宝里宝气!”当时觉得,一个大男生这样岂不是很娘,我们都毫无保留地嘲笑着他。他只是会在玩得好的面前才会这样的,看我们笑成一片,他演地更卖力了。我们叫他:“影帝猴。”

当时的我,看着猴子,他虽然在笑,但很多时候我却看到他眼睛里比别人多几分忧郁。也不能说是忧郁吧!更像是一种看着别人笑得开心而有的一种欣慰感。只是,他一直好好藏着,像是不愿让那个他见人。我的第六感告诉我,他有心事,然而,做为他的“好兄弟”,我选择尊重他的选择,做他想做的自己。他不提,我也不问。
临近毕业那会,他爸爸回来了,从没听他说过他爸爸,就这么空降过来,逼他去部队,他连高三都没读完,离开的时候,他什么都没说,就在那笑着。我强忍着眼泪说了句:“保重。”也是夏天,我们也这么断了联系。
毕业后无意间从以前班主任那里得知,原来,那时候,猴子跟着年纪大了的奶奶生活,爸妈过年都不回家,长期在外面忙。还经常忘记给家里寄钱,猴子,一直照顾着他的奶奶。直到高三那个夏天,奶奶突然离开了他……
猴子呀!你什么都扛着,你也太不仗义了。我疯了似地联系你,想臭骂你一顿,可也没办法找到你了,只有一个消息,你两年之后回来。
“影帝猴”变成了“兵哥哥”会不会不一样了!我们一直当“好哥们”吧!待你回来,我会对你说:“嗯怕是有点宝里宝气。”
【猴子】
猴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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