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陪读系列之（2）:蛋炒饭


陪读系列之（2）:蛋炒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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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片发自App 【陪读系列之（2）:蛋炒饭】儿子高三了！看着他书桌上堆着一摞摞的试卷，联考的，月考 的，综合的，单科的，还有晚上背回的沉甸甸的书包，心泛五味。题海，题海战啊！什么省示范，名牌高中，衡水、黄冈等概莫例外！我虽然也是中学教师，对儿子的学习一点忙也帮不上。看来，还是尽力做好本职，在让孩子吃好睡好上下点功夫吧。“儿子，晚自习后我给你做蛋炒饭吃，好吗？”“行啊。”儿子淡淡的说。儿子和我经常讨论国家大事、社会热点问题，但生活上儿子要求不高，话也不多。多年生活经验告诉他，爸爸厨艺尚可，虽然都是家常菜，做工简单有时甚至有点粗糙，但选料上乘，荤素搭配，口感好，不需要特别交待什么。得到儿子的许可，在儿子下自习前十分钟左右，我就忙开了。
土鸡蛋，调和油、精细碘盐，淮南杂交稻米煮的饭，猪油，有时还有火腿肠。原料准备好了，下厨房忙乎了。要说厨房，可能算是全世界最小的了，简陋得你看了都想哭，除非你特别坚强。我性子急，做事快，动作幅度力度偏大，不轻柔，一会儿筷子掉下来，一会儿锅铲碰着锅发出刺耳的声音，隔壁的老奶奶这时会好奇的问一句，老师，你在干嘛？我一边抖动锅铲翻炒，一边侧脸朝老奶奶的方向压低嗓门慢慢的说:蛋——炒——饭。既不能太大嗓子，那会影响楼上人家的休息，也要让老奶奶听见。“哦，哦”，老奶奶应了声，也就不问了。儿子晚自习回来前，一盆香喷喷的蛋炒饭已经横空出世了。
儿子回来了，放下书包，习惯性的做了十几个打篮球中的跳投动作。“吃吧！儿子”，“哦，好。”儿子坐下来慢慢的享受我做的的蛋炒饭了！我坐在床上，静静等着儿子，听到儿子吃饭发出的声响，看着儿子的背影，渐渐的，我的视线模糊了。我看到的不是儿子，而是40年前的我，还有我的母亲，还有老家的土灶台，还有那低矮的草房子，大大的水缸，锅台后面堆着的稻草，听到的也不是儿子吃饭咀嚼的声音，而是母亲的声音。
“火大一点”，妈姨说，“现在火小一点”，妈姨说。（我们老家称呼母亲叫妈姨），我按照妈姨的话做，一会儿加点稻草大火烧，一会儿少点稻草，小火烧，妈姨站在那翻炒着饭。那时家里穷，要是下午家里来了亲戚，实在拿不出什么招待，妈姨就做几碗蛋炒饭。小时候的我是妈姨最好的帮手，那时你去我家，一定能看到我妈姨忙碌的身影，也一定能看到我勤快的身手。一会儿功夫，香喷喷的蛋炒饭做好了。那时的鸡蛋就是家里伺养的鸡下的，不叫土鸡蛋，那时的米就是生产队种的早稻碾的米，用的油就是油菜籽榨的香油。妈姨做的蛋炒饭，每一粒米饭都沾着一点蛋清或蛋黄，散搂搂的 ，亮晶晶的，不粘不干，散发着米饭的香鸡蛋的香香油的香，几种香气融合在一起，家里几间土房子都弥漫着香气！来的亲戚吃完走了，妈姨把剩下的都让给我吃，掉落在锅台上的，沾在锅铲上的，我也没有放过，捡吃了。不是学过“一粥一饭当思来之不易”的古训，也不是想到“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的古诗，妈姨做的蛋炒饭太好吃了！现在，我再也吃不到妈姨做的蛋炒饭了！再也不能帮妈姨做蛋炒饭了!

陪读系列之（2）:蛋炒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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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片发自App “爸爸，吃不完了”，儿子的话打断了我的思绪，“哦，哦，你放那”，剩下的蛋炒饭我三口两口吃了。“儿子，好吃吗？”“行”。得到儿子的肯定，我很满足。接下来近三周时间，除了我两天回来上课不能陪儿子，晚自习后都做一盆蛋炒饭给儿子吃。有一天中午，儿子突然对我说:“爸爸，今晚不要搞蛋炒饭了”。“那好”，我执行儿子的指令一般不争论不打折，努力让服务对象百分百的满意一直是我的追求!第二天，儿子又说感觉最近胖多了，特别容易犯困，上课没精神，心里好发慌。恰好，老婆在忙碌的工作中挤出时间来巡视检查我的陪读工作，当然她也非常想儿子，她智慧敏锐的眼睛马上就发现问题了。“儿子，你胖了，脸都长圆了”，“是哦，天天晚上吃蛋炒饭，现在胖多了，上课时我好犯困”，母子对话，我听了有点害怕，原来蛋炒饭竟害了儿子。本以为老婆会来个疾风暴雨，还好，老婆平静的说，以后多搞点清淡的吧！你肯定鸡蛋放多了，油也放多了，再说，哪能天天夜里吃呢！老婆的话，除了理解就是执行。就这样，我的师承母亲的独门绝技蛋炒饭被紧急叫停了!
时间是最不讲理最无情的，转眼之间儿子都快大学毕业了!几天前，老婆出差，我一个人在家。中午懒得做菜，炒一碗蛋炒饭凑合。赶个时髦，拍照，上传朋友圈。朋友同事点赞不绝，还有许多评论呢！不乏赞叹我生活简朴的，不乏赞扬我手艺精到的，其中，一位以前的学生这样写道“老师，你做的是饭炒蛋吧”，真是一语点醒痴呆人!儿子，对不住了，原来我做给你吃的是“饭炒蛋”啊！
2018.4.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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