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杂记|生活杂记 | 七月,用泪水祭奠你的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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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9.07.31周三晴天

01.
几年前,刚到新的单位,一切的一切,都是陌生的。办理完相关手续后,负责人要我去找她办理签到签退手续。
那时,她还在那间办公室里靠窗的地方办公。初秋的阳光,像蛋清一样透明而润滑。她微笑着,和我聊天。
那是与她的交集,从那一天开始。
后来的日子里,偶尔也能遇见,打个招呼,心里就有阳光的种子落下,生长。
那年春节后,开始上班。因为换了新的发型,再去刷脸时,阻碍重重。没有办法,只能发短信向她求助。
等了好久,好久,却不见回复,更没有人来。
开会,才得知她病了,住院。年前就住进去了,年后还在医院。怎么,怎么好好的,说病就病了呢?
日子一天天过去了,天气越来越暖和了,冰融化了,草吐芽了,就连蛰伏在泥土深处的那些昏昏沉沉的虫子们,也都爬出来晒太阳了。可是,她却再也没有出现。
02.
每月的考勤表上,她的名字都在那里,与这个名字同时存在的,还有两个字“长假”。这个“长假”到底要跟随她多久?没人知道。这个“长假”到底有多长?也没有人知道。
又一年过去了。她还是没有回来。也许,忙忙碌碌的生活节奏,就像海上随风翻卷起来的波浪,将很多过往,都席卷而去。人们,是不是已经在不知不觉间,早把她忘记了?
断断续续地,也有人说起她。作为一个听众,从别人的絮絮叨叨里,听出了关于她的零零碎碎。
那年冬天,临近年关,她在家里洒扫庭除,置办年货。所有的收拾停当了,她一个人开车到几百里外的城市去接儿子。可是,还没走到目的地,半路上就出事了。
路上,她突然觉得极度不适,勉强将车开到了一家修理铺,央人打电话叫救护车将她送到了医院。
到了医院,她再也没有走出来。
单位的领导曾去探望她。只听说,她还有一点意识,她的手指还能微微动一动。一个有说有笑的人,是什么样的病魔将她彻彻底底偷换了一个人?
她朦胧的意识里,还能认出与自己举案齐眉的爱人吗?还能认出在自己膝下承欢的孩子吗?还能认出养育自己几十年而今已白发苍苍的双亲吗?还能认出自己的同事和朋友吗?
她朦胧的意识里,还有哪些流连?还有哪些难以割舍?还有哪些必须原谅?
躺在床上的日子,每一天,都是炼狱。她那么爱美爱干净的人,又是怎么咬牙挺过来的呢?
03.
当她微微清醒的时候,她都想些什么?那些镌刻在她生命里的美好时光,幸福时光,温情脉脉的时光,会不会被她像过电影镜头一样,一帧一帧地慢慢回放。细细品味?
当她清醒的时候,她都会做些什么呢?她会不会再为最亲爱的家人做一桌丰盛的饭菜?会不会再坐在桌前,陪伴着孩子一起读书?会不会再轻轻走到酣睡的孩子床前,俯下身来,为他掖好被角?会不会再为她心爱的花花草草浇水,施肥?
她是多么多么想做这一切。这曾经轻而易举的一举一动,而今,只能是心里的奢望,仿佛一个遥远的梦。
那天,窗外大雨滂沱。打开手机,看到了群里的人们,亦是泪雨滂沱。
【生活杂记|生活杂记 | 七月,用泪水祭奠你的离去】一条一条翻上去,才看到了沉重的讣告。是她的。
医治无效。
这四个字,就是四把寒光毕露的刀,刀刀都刺得心血流如注。这四个字,就是晴天霹雳,炸得人头痛欲裂。
两年多的拉锯战,终究没有赢得病魔。她的生命,永远定格在了四十多岁的这个挥汗如雨的,大雨滂沱的日子里。
有多少哀悼,就有多少沉痛。有多少泪水就有多少不舍。有多少思量,就有多少警醒。生命啊,它是那样脆弱,脆弱得不堪一击。一个转身,从此天涯海角,天堂地狱。
04.
好好儿活。我对自己说。
好好儿活,我对身边的人说。
好好儿活,我对每一个崭新的清晨说。
好好儿活,就是不计较,不攀比,不生气。
好好儿活,就是拿得起,放得下,想得开。
好好儿活,就是把每一个今天,都当成生命里的最后一天,用心规划,用心经营,用心完成。
愿天堂路上,没有病痛。愿天堂之路,没有坎坷。
安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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