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嘲笑某音某播,文艺青年也高不到哪里去

当我同时用纸笔和键盘写作,两种输入形式对文字达成的影响常常带来困惑。区别于手头书写,因为我只会用拼音打字,所以键盘上的写作过程无可避免地引入了更多语音上的考量,可以说这在某种形式上促成了我在文字节奏上更多的关注。就因为这点思考,我常常沾沾自喜,并视之为自己的绝妙洞见。但我的思考也到此为止,直到看过了《娱乐至死》,才发现甚至连文字本身,也作为思维载体反作用于思维过程本身。
所以说,实际上我对这本书的关注点是舍本逐末了。对我来带更大启发的只是书中前三分之一的立论部分。到了真正叙述电视媒介如何对人类产生影响的章节,我的耐心早用完了。
作者在书中引用了芒福德《技艺与文明》种的一句话:“钟表是一种动力机械,其产品是分和秒。”作为一个隐喻,这个句子似乎可以充当全书绝妙的概括。“分秒的存在不是上帝的意图,也不是大自然的产物,而是人类运用自己创造出来的机械和自己对话的结果。”可能把“分秒之于钟表”替换成“文字之于印刷”,“影像之于屏幕”,这句话仍然成立。做个类比,这也可能是精神上的工具异化效应。马克思注定只能发现工具对人的异化,因为他的洋洋哲思仍旧无法摆脱文字的固化。可能更早一些的老家伙够狡猾,他们发现了这一点,所以述而不立。那个最厉害的呢,讲也不能够——这正是搞笑的地方——开口即使错,又掉进圈套了呗。
读书对我来说可能具有某种预言的价值,因为我正在读的书常常就跟几周之后的生活产生互文。近来做了不少电视脚本,才更加认同作者的话,“电视文化中的人们,需要一种对于视觉和听觉都没有过高要求的平白语言。”曾今自持清高的文字,早就成了可有可无的画面附庸。这东西,就像菜盘子里的黄瓜萝卜西红柿雕花。
【不要嘲笑某音某播,文艺青年也高不到哪里去】作为一部可阅读的文本,《娱乐至死》在形式上已经构成了对其自身的讽刺。既然如此,这种类似读后感的东西就更加显得乏善可陈。如果非要为这个行为找出点煞有其事的意义,那只能是对我们日益退化的记忆力与思考力的哀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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