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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片发自App 六五年,按市教育局要求,高中教学大纲里必须要有学农学工学军的内容,而且纳入学校教育内容。这不,在高一秋季学期,学校按排我们班到杨家桥学农劳动十二天(中间休息两天,实际是十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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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片发自App 杨家桥生产队坐落在城乡结合部,北面有个挺大的水沟(向东四五里后掉头向北,黄峪沟尖山的溪水经龚家湾,过杨家桥,到兰工坪山下拐弯,掉头经西津桥(七里河桥)流至黄河。尖山的溪水经沿途的生活生产废水注入后变得有些污浊了。七里河名称是否与此河沟有关就不得而知了?水沟紧贴着武威路一带坐落着农机,电机,搪瓷,胶鞋十几家大小不一的工厂。
我们高二.二班的同学们各自背着行李,提着装有脸盆牙缸的网兜,迎着周边此起彼伏的工厂汽笛声(在钟表还是奢侈品的年代,清晨时工厂用不同音频的汽笛提醒本厂职工准时上班)列队朝杨家桥生产队走去。途径机车厂,工厂的广播喇叭里播的是"五星红旗迎风飘扬",我们跟着大声吼唱起来。途经甘农厂,该厂喇叭正播放"学习雷锋好榜样",我们又改口跟着吼唱起来。走着唱着,唱着走着,到杨家桥生产队快九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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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片发自App 我们的住处被安排在各家各户,平均每户住三四个同学。上午是按分配住房按放行李,熟悉周边环境时间。我和张克耀,马相,徐德恩住一屋,是朝西的厢房,主人事先垒了两堵七十来公分的砖垛,上面铺的是薄薄的木板,上面又是一层厚厚的麦草。中午,我们在一个几近漏天的摆放农具杂物的库房里吃的午饭。老乡们端来了一盆盆热汽腾腾的馒头和漂着油花的白菜粉条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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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片发自App 下午一点多,我们步行近半个小时到西北方向的彭家坪,开始了平沟整地的劳动。我敢对天保证,同学中没一个偷懒的。你看吧,铁锹撅头"飞扬",架子车车轮"滚滚",空气中弥漫着呛人的黄尘。不一会儿,一块(估计有半亩多)被填平的地块及垒直的田埂亮相在生产队长及乡亲们眼前,队长乐的合不拢嘴,他一挥手,几筐洗得干干净净的,绿格盈盈的顶带黄花的黄瓜,粉里透红的丰满的快裂口的西红柿摆在了在地埂前,他招呼同学们休息一下,用兰州话喊道"同学们不劳客气啰,莫啥好东西招服你们,你们放开些满福地咂啥(放开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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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面目全非的杨家桥) 黄昏时节,满头满脸、浑身上下满是尘土的同学们,拖着疲惫的步伐回到了杨家桥的住所。大伙擦洗并吃完晚饭稍事休息后,像换了一个人似的,一个个出现在打麦场,小林子里,及住处周边,女孩子们像家雀似的“唧唧喳喳”地说悄悄话。男孩子就不一样了,满"世界"地疯野疯闹疯唱着。有的在小杨树林子里,有的在打麦场,甚至有的在女生房后,唱起了山歌红歌外国歌甚至情歌;你听陈冠军的"在那遥远的地方"刚落声,李基伟就亮起了“乌苏里船歌”,接着耿连福的“走上高高的兴安岭”,马相的“赞歌”,我的苏联歌曲“让我们举杯”的歌声此起彼伏地在杨家桥小村庄上空飘荡。有些晚了,意犹未尽的十几个男同学聚在我们的房子里,马相以擅长讲笑话模仿他人做怪相而闻名全校。那天晚上他模仿一个兰州人和北京人为讨要五分钱欠款,一个赖帐,一个追要的情节,从他那有些结巴的嘴里出来,就变得"妙不可言"了。逗得大伙笑得前仰后翻,笑得躺在床上的我“颠”了起来,只听"咔嚓"一声,身下的一块薄床板拦腰断了,我掉了下去,整个人不见了,被麦草和被缛盖住了。把大家笑得眼泪四奔,笑声震天,门口站着的女生忍俊不止地笑得捂着肚子蹲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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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片发自App 五天后休息两天,住在西站离杨家桥不远的同学都回家了,住得远的或外地的同学仍在那里留守。周六傍晚,回家的班长王恩汉找到我,要我陪他到杨家桥去完成团支部交给的一个任务。我们借了自行车(我刚学会骑自行车),顶着月光,冒着秋风,连夜骑到杨家桥。原来班上有个四川级的长得很白净的男生(曾奇)嫌散饭(用稀小米粥做成的玉米面搅团,兰州人主食之一)不好吃,说粘喉咙等。传到班主任耳朵里,要团支部和班委做他的思想工作。王班长要给他进行忆苦思甜教育呢,谁知进门一看,教育对像早就呼呼大睡,进入梦想了。王班长硬是把他搡醒要做他的思想工作,气得睡眼朦胧的曾奇跟他瞪起了白眼,吵了起来。我忙不迭地劝和着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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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片发自App 【难忘杨家桥】学农劳动即将结束,杨家桥生产队和四中学生要和在另一相邻的生产队劳动的铁一中学生搞联欢。两个生产队和来自不同学校的两班同学,每家出三个节目。班主任要我写个对口词,由我和王恩汉班长表演。我搅尽脑汁,花了两个小时写了个三十来行句子,尽量贴韵排比和上口。吃完临别生产队前的最后一顿晚餐(非常好吃的过水臊子面,而且管够),离演出还有两个小时,我和王躲在麦垛后面背台词。每人背十五句,按理说也就一个小时的事儿,剩下时间排排动作和练好语气就行了。我俩排练的较顺利,自我感觉尚良好。演出现场在打麦场,架起了简易的台子,顶架上吊了两个一百瓦的电灯泡和两个汽油灯,台上摆放着生产队广播喊话用的扩音器。演出开始了,杨家桥生产队有对年轻夫妇表演了的豫剧"花木兰"选段。铁一中推出的“白毛女”选段,特别是“喜儿”唱得接近专业水平.......。演出现场坐了有五六百号人,不时地在为前面演出的节目鼓掌叫彩。我感到紧挨着的王恩汉紧张得有些哆嗦,感染的我也有些莫名的紧张。我俩上场了,灯光晃得眼前一片白蒙蒙的。每一段的头一句 是"在这即将临别之际",我开的头,王紧接上,并附带些动作,第一段算过去了。第二段开始,我刚念完"在这即将临别之即",王莫名其妙地重复着我的这句话,而且慌神了,不知嘴里念的什么,我低声提醒念错了,谁知他两手一摊,尴尬地木呆呆地站立在台口上,台下传来铁一中学生的哄笑声,传来生产队老乡的憨笑声。在头顶上悬挂的耀眼的马灯光映射下,我分明看到我班同学们那一个个失望的眼神,看到了班主任余构和老师沮丧的神态......。(华民故事之十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