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亮和六便士》摘录

何为艺术?不过是用一种世人皆能领会的语言来表达情感罢了。

写作:真正能够激起读者兴趣的文章。
天知道作者在每本书上倾注了多少心血,遭受了多少苦痛折磨,尝遍了多少酸甜苦辣,只为贡献几小时的休闲给那些偶然读到这本书的人,使他们能够打发旅途白疲惫与无聊。
作家追求的回报理应是创作的快惑和传播思想的惬意,对其他任何事情却可一笑置之,完全不必在乎作品的成功或失败,受到赞誉或贬损。
老一辈人中也有模仿年青一代者,学习对方的滑稽行为,拼命想证明属于自己的时代尚未过去;他们同那群最活跃的年轻人比赛呐喊,可他们口中的声音却变得空洞乏味,他们如同可怜的荡妇,尽管年华已逝,仍指望通过浓妆艳抹和轻浮浪荡来寻回青春的幻影,明智一些的则大大方方地让开道路。

钟摆左右摇荡,这种轮回永不停止。

要使灵魂升华,一个人每天就得做两件他不喜欢做的事。我每天早上都逼自己从床上爬起来,每天晚上都强迫自己入睡。
如果我这么做除了自娱自乐之外,还有什么其他目的,那我就是个十足的大傻瓜了。
为何可爱的女人总是问无趣的男人结婚?
因为有头脑的男人是不会同可爱的女人结婚的。

文明社会的人竟然选择这样一种奇怪又别具一格的方式(请客吃饭),把有限的生命虚耗在这漫长乏味的活动上。
献上同情心本是一种很可贵的本领,可总是被那些很清楚白己有这项本领的人滥用。他们只要一见到朋友发生了不幸,就像狼扑食一样冲上去,展示自己所有的才能,这实在可怕。同情心应该像油井一般,自内而外地喷涌而出。那些惯于放纵地展示同情的行为,反倒会令遭受不幸者感到尴尬。
过去放在她身旁只需伸手便够到的东西,现在却无从寻找,这不曾有过的感觉对她无异于当头棒。她明白过去的生活再也回不来了。
女人有一种永远摆脱不掉的恶习一一只要有人愿意做她人的听众,她们就乐于同这个人谈自己的私事。

我不该成为别人的笑柄,我现在唯一要做的,就是尽快拿主义,决定该怎么办。
我并不了解人性有多少矛盾,并不知道有多少惺惺作态包含在真挚中,有多少卑鄙躲藏在高尚中,或者是否尚且有美德存在于邪恶中。
一切都会过去。
所有的人都会厌弃你,鄙视你,对此你难道真的无所谓吗?
我无所谓。
我必须画画。我控制不了自己。如果一个人失足落水,那么他游泳技术好不好并不重要,反正他必须挣扎着游上岸,不然就会被掩死。
只有诗人和圣人才会坚持以为,不知疲倦地往柏油路上浇水,便能长出百合花来。
皈依的形态有千百种,能通过不同的途经得以实现。有的人源于突然发生巨变,犹如怒吼的激流瞬间将岩石击成碎片,有人则需要逐渐转变,就像永不停息的水滴,早晚会滴穿石头。
平庸与伟大,狠毒和善良,痛恨和喜爱可以共存在一个人的心灵,而且相互间毫不排斥。
她是明智的,知道总是向别人诉苦,会很快招致厌烦,始终做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也没人会喜欢。她很勇敢,却从不刻意表现这种勇敢。
有人说苦难可使人变得高贵,但这话说得其实不对。使人做出高尚之举的通常是幸福和扬扬自得,苦难在绝大多数情况下,只会使人心胸更狭窄,报复心更强。
为何你把美一一世上最宝贵的东西一一祝同岸边的沙石,能被一个心不在焉的过路人轻易地拾起来?美是奇异而美妙的事物,艺术家必须经过灵魂的折磨,才能从混沌的世界中把它诠释出来。美被诠释出来以后,它并不打算所有人都能看到。要想认出它,这个人就必须体验艺术家所做的冒险。他唱出来的是美丽的旋律,但你若想在心中重听一遍,就必须具备一定的知识丶敏锐的感知力丶以及想象力。
我不去想过去的事,对我而言,永恒的现在才是最重要的。
有时我希望自己置身于大海中的小岛上,住在岛上偏僻幽深的山谷中,周围都是叫不出名字的大树,过着安静闲适白生活。
你发现原来你从未从泥谭中拔出双脚,于是索性想要整个儿躺倒在泥漳中,来回翻滚。(让我想起:置于死地而后生)
【《月亮和六便士》摘录】我对她的爱远超过爱自己。我认为,如果在爱情里还会想到自尊,那只能说明你最爱的始终是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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