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黄昏
黄昏是用来祭奠和怀念的。半明半暗之间，总是藏着无边的寂静，哪怕是行走在喧闹的街头，亦或驶在向西的林荫道上，夕阳透过车玻璃闪着你的眼。
黄昏总带着由不得人的倦怠，就如此刻，坐在家里的餐桌边，看着窗外，百无聊赖。窗外的屋子像仪式般肃立，耳边划过各种各样的怪声，但夜还是铺天盖地的弥漫开来。
今晚，做了一锅养生汤，女儿推荐的食谱，西红柿?豆腐加?新鲜虾仁?菌菇?西兰花，热热闹闹红红绿绿白白，炖了一大锅，然而我却吃了一碗就饱了。哎，又做多了，每逢做菜，我总忘记食客只有我自己。
想起木心的诗《杰克逊高地》，里面有一句印象深刻的句子“天色舒齐地暗下来”，尤其喜欢“舒齐”两个字，在木心美术馆中，看到先生用带着吴侬软语口音的普通话朗读这首诗的影像，表情很爽朗。再细读这首诗，草地、绿叶、白屋、红胸鸟、蓝紫鸢尾花，都相约暗下来，大抵先生的黄昏心情是美丽温柔的，所以他说“不知原谅什么，诚觉世事尽可原谅”。
我还没写完，天色已经毫无相约地暗了下来，此时没有美景，只有我窗台上那两瓶放了很久快枯萎的花。套用先生的话，转个身，诚觉得世事尽可原谅，但不知原谅什么。
【又是黄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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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1/3摄于家乡的黄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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