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上人是眼前人
自古公主就是居家旅行和亲必备,我自然也是不例外的。
值得庆幸的是,我与陛下一母所生。他没有将我嫁给那个据说半截身子埋黄土的图都国王,而是选择了与我适龄的边陲小国的国主—哇呜?拉栖。据说这国主是个青年才俊,只是他父亲带着母亲私奔弃国后,二十岁的拉栖只好肩挑起了治国大任。
年轻的国主究竟是不是青年才俊我并不知,但此国委实有钱得很,具体如何有钱,本公主并未见过世面,因此不做赘述。
我坐在用六十三层丝绸铺成坐垫的马车上,感到一些不适,这坐垫似乎有些硌人。后来阿雾告诉我,她监工大家伙铺坐垫时正在吃豌豆。阿雾是我的陪嫁丫鬟,从小跟我长大,此人最喜欢吃豌豆时扔得高高的,且接不住。我看着阿雾,想敲开她的脑袋往里面灌豌豆。
到了哇呜国后,我并未见到我那青年才俊的驸马,倒时差的本公主就睡到了哇呜国的傍晚。
额头一痛,手轻轻向痛处抚去,好像有些油油的。嗯?油油的,困困的我终于睁开眼,阿雾正在我床边扔豌豆吃。我构想了把阿雾脑袋敲开塞豌豆的场面,总算把被吵醒的杀气压下去。
“阿雾,哇呜国为什么叫哇呜国啊,这名字略微有些失文采了”
“小鸟公主你问的正好是我下午打探到的,听说是因为驸马的母后,她的口头禅是哇呜,所以前任国主就把哇呜国定名哇呜国了。”
唉,说了很多次让阿雾别叫我小鸟公主,叫我大diao公主(不是
【心上人是眼前人】好像行文至此忘了介绍本公主的芳名,我叫顾撩。阿雾与我一同长大,她大舌头时期就叫我小鸟,这个外号因此延续至今。
跑偏了,我又问阿雾“那这国后真是个奇女子,竟还有喜欢说哇呜的人。”
阿雾又开始扔豌豆:“是的小鸟,这位前国后似乎姓虞,叫…叫什么来着,噢,叫虞书欣。”
……
在阿雾扔豌豆第十三次砸到我之后,我决定出来走走。晚风吹拂长长裙和我未束的长发,迎合这异乡,我不免矫情的开始想家,然后就发现自己走着走着就迷路了。
这哇呜国绿化做得不错,找不到路的我坐在草地上看月亮,思考月亮的阴晴圆缺与人的悲欢离合之间是否有某种相似之处。突然听到远处一声怒吼“拉稀忘纸!”
???我嗤笑,没想到这哇呜国绿化那么好却还挺多沙雕的。
复而又是另一个声音,温柔又无奈“拉瓦锡,我已经是国主了,你不必再叫我拉栖王子了,况且你的江沅话有待长进。是王子不是忘纸。”
“对了,以后在公主面前,还是叫我的中原名吧。”
又是那拉瓦锡的声音,带着分不清平翘舌的颓丧:“好的,顾衍驸马-”
???公主?驸马?这拉稀忘纸莫就不就是我那年轻才俊的和亲对象?他怎么取了个和我一样姓氏的中原名。
……省略相遇相处,编不下去了
我问他,为什么会喜欢我,对于和亲的只是为了利益交换的公主不应该是厌恶吗
让我想想那时的场景,大约是晴日的早春,午后我们坐在潋滟的卡卡湖边晒太阳,我应该是微微眯着眼,闲聊似的问身边这位青年才俊。场景什么的都已经模糊,只剩下才俊被阳光勾勒得分外俊的眉眼轮廓和他说出的毫无口音的江沅话。
顾衍说:像我这样的身份,我从懂事时就知道自己会娶一个和亲的公主,为了王位,也为了臣民。十五六岁的时候看到漂亮的女孩子也会想象以后我要娶的那个人会是什么样,是安静且古板?是活泼且刁蛮?不管是怎样,好像都还行,不过要是能好看些就好了,毕竟我也不赖。
父亲告诉我,我的和亲公主无论是谁,都会是中原江沅人,所以我学了四年的江沅话,也让王国上下普及了江沅教育。王城里也开了几家江沅菜馆,我想,公主一个人来到这么远的地方,无亲无故,我应该对她好一些。
顾衍看了我一眼,我正好接住他的目光。我不知道如何形容那一眼的情绪,但是我像是被抚平了所有不安情绪,在陌生地方的局促不安通通消失。初春的阳光晒得人懒洋洋,身边这个人仿佛认识多年——倾盖如故。
他又看向粼粼的湖面,说道:虽然我不能选择谁成为我的心上人,但我决定把我的妻子放在心上。
我觉得心脏一下落空又被接住,心跳砰砰砰的,本公主实在不成器。
虽然他这话好像是谁嫁给他他就喜欢谁,可是嫁给他的是我,我倒是吃不起这无名醋,反而觉得有些开心。
……不知道该写什么的日常相处
在风信子开了第三次花的时候
“我想我觉悟了,我很是欢喜你。”
他怔了一怔,然后大抵才是勉强明白了中原女子这含蓄的表白。
顾衍对着我微微笑着,并未同我说些什么,而我却觉得,为了这个笑,我已经等待了很久。(抄袭至泰戈尔)
和亲好像也没什么不好的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