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的如花生命,永远定格在23岁……(2)

03
七月的光景,天气着实是热燥燥的,知了没完没了地叫着,特惹人烦。高大的梧桐树摇曳着,斑斓着,树影婆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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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妈叫我来业大,作为家属代表陪着外婆一起“讨说法”。“讨说法”只是个官方的说辞,人已去世,无非是为了多找学校要点补偿费给活着的人,毕竟,舅舅舅妈只有这唯一的一个女儿,他们的后半辈子,也是需要一点依靠的。
只是,人没了,多少钱又有什么意义呢?多少钱又能买回融妹的笑颜呢?
“融妹到底为什么要寻短见?” 带着这样的疑问,我比约定的时间提前了一个半钟头,早早地来到了业大,想从这个融妹生活了五年多的地方,发现点什么。
林荫道下,空气潮湿而憋闷,我从西门进入业大,走到学校的中间——融妹出事的地方,三四百米的路,却像有一万光年那么长。
到了,终于到了,体育场对面,一栋高大的科教楼映入眼帘。这楼约有十二三层,敦敦实实的,灰白色的面砖配着蓝色反光玻璃,顶部的墙垛上,赫然写着“第一实验楼”几个大字。
我站在楼下,驻足看着楼的入口。这楼可能是为了防潮,一楼做了个半地下室,入口层架起来半层,要通过一个大大的台阶才能走进去。从路上看,入口如一张大嘴般张开着,里面深深的,颇有点深不见底的意味。
我不觉有点魔怔,难道这楼有什么古怪?
“姐姐!!”一个声音从背后传来,吓得我浑身的汗毛一竖,手心里渗出细密的汗珠。
04
我咽了口口水,回过头去,才看见凝妹和欣妹正快步走来。凝妹身材高挑而健美,穿着简单的白T、背带牛仔裤,大大的眼睛里扑闪着疑惑与难过。欣妹个子略矮,白皙的圆脸上嘟着薄薄的小嘴,一件白底红点的上衣显得很是青春又略显幼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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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妹欣妹是小姨家的,从小学习一般,卫校中专毕业后,在一家养老院护理老人。四妹凝妹是二舅家的,刚辛辛苦苦在寄宿中学复读了一年,高考结束还没休息两天,却遇到了这事。

我这才醒悟过来,略略地为自己的失态有点不好意思,心想“我这两个妹妹,还真心有灵犀啊,都来看融融了。”
“凝妹,欣妹,你们也来啦!”我上前几步,揽住她们的手。
“是啊,我们跟大人们一起从汉东坐车过来的,他们先去融姐系馆了,学校让他们去那商量的。我俩看时间还早,就先来这里,看看融姐。”凝妹把原委一一道来,口角甚是简练。因只有我家住在汉中,外婆和其他亲戚们住在汉东,离业大有二十多公里,所以他们一行人是一起租车来的。
“外婆他们来这么早啊?”我一惊,“不是约的两点半么,这明明还有一个多小时呢。”这么热的夏天,外婆七八十岁的人了,难道不在家眯上一会再来?
“是啊,外婆可心急了,说怕错过了点,十二点就打电话催我们所有人赶紧到大院集合出发。”凝妹说道,一旁的欣妹点头表示同意“我都困死了,也没休息的时间,昨天晚上上的大夜班,今早九点才睡的。”
也真是难为这一大家子人了,外婆是个急性子,干什么事都风风火火。只是,外婆在几个孙子里最疼爱融妹,每每在亲戚朋友面前夸耀融妹的学业,这一下子,白发人送黑发人,心头肉没个征兆地就离去了,也不知道外婆是怎样的伤心与苦痛。
05
我和两个妹妹手挽着手,走上实验楼的大台阶。“听说融姐的实验室在九楼,她是从实验室的窗户爬上放空调的平台,再从平台上下来的。”凝妹说着说着低下了头。
这时正值暑假,学校里学生并不多,实验楼里更是冷冷清清,两层高的门厅空空荡荡的,只有“博学、勤勉、厚德、创新”这几个金属字,明晃晃地直扎人眼。电梯正在一楼,我们一按便打开了。
一路无言,来到九楼。水磨石的地面映衬着惨白的墙壁,深木色的门一扇一扇都紧闭着,似乎这里从来都没有人使用过。有一扇门被白色的封条封了起来,明显与众不同。
那刺眼的封条,如一记闷拳打在我们三人心上,不觉眼里都噙满泪水。“融融姐就是在这间实验室工作的……”凝妹的声音带着哭腔。
“几天前她还好好地在这里,现在却……”我情绪有点激动,眼泪喷涌而出。一旁欣妹也在抹着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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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片发自App 我们仨就这么驻足在狭窄的走道里,对着被封住的门哭了又哭,因为被封住的,是我们心爱的姐妹,她就在门后面,但永远不会出来了。
从楼里出来,我们没去看融妹坠落的地点——那在楼的背面,据说当天就已经清洗干净。但我们并不想去,因为在那里,融妹并不像她平常一样,那么地活泼美丽。
(齐悦社群季度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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