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人球
很多年前的一天,在家中阳台上一直摆在墙角的那盆仙人球,给了我意外的惊喜。每个球顶都长出了星球,绿的发亮,让人心动。小刺白白的、绒绒的、粉粉的,让人怜爱,只能敬而远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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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人球】记得那年,儿子只有三岁多,因为生性敏感,对自然界的草长莺飞、日出日落有着特别的好奇。上外婆家玩,对一盆仙人球产生了兴趣。他爸就顺手从上面掰下一颗“小刺头”带回了家,把它插在一个废弃了很久的泥盆中 ,那个原来种的是月季花,因为长虫子而慢慢坏死了,就一直空着呢。仙人球就这样安家落户了,有好一阵子,儿子还天天去守望一阵,守了很长一段时间也没什么变化,儿子也就没有了耐心,把它丢在一边,懒得理它了。
时间一天天过去,儿子一天天长大,被遗忘在角落里,谁也不记得还有那么个东西存在,根本记不得还有这么回事,更不记得究竟过了多长时间,直到有一年暑假,儿子无意中趴在窗前,大声喊我,过去一看原来那“小刺头”早已经不再是孤单单一个了,出来好多的“兄弟”,大概有十几二十个吧,它们你挨着我,我挨着你,互相依偎、神采奕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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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过仙人球生命力非常顽强,只要一个就能很快长成一大堆,只要有土就行,对阳光、水分的要求不高,又最耐旱。这盆仙人球自从安插到这个泥盆中,就一直被搁在阳台边,没有挪过。也从来没有留心过,更谈不上照顾了。因为它太贱、太普通。它就那样静静地、傻傻的躲着,傻傻地疯长着。出人意料的竟长出了绿油油的一大堆。原以为它早就死了,没想到他长的那么自信、那么成功。相信它天生不娇气、不脆弱,相信它会健健康康的长下去,我们全家人就放心的把它扔在窗台边,对它漫不经心,仍然根本不把它当一回事,仍然还是忽略他的存在。
虽然它曾给我们带来无尽的惊喜和欣慰,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儿子小学都毕业了,又是暑假里的一天,儿子第一个惊喜的发现仙人球也不是一堆,而是把整个盆都挤满了,最让人期待的是几个花骨朵,眼看着就开花了儿子乐坏了,一连好几天都一直守着,生怕一眨眼就错过花开的那一瞬间。不知道是否是故意与儿子开玩笑,躲着他,或者就是真的不解风情,一直没有什么太大的动静,只是自顾自怜的,按照它的花期,在默默酝酿着、等待着、忍耐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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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一天清晨,透过窗户,阳光下6朵仙人球花灿烂的开着,粉红色的花瓣,有点像水仙花,又有点像喇叭花,但有的又与它们不同,究竟哪不同又很难说清楚。花径大概有一个手掌那么长,优雅的向天空舒展着,更多的是恬静。在我的指导下,兴奋的儿子拿相机,从各个不同角度,拍下好多特写,并且把这些珍贵的照片一直好好的保存着。每次看到它,就会勾起我对它深深的眷恋,勾起我无尽的美好回忆。它从头到尾就是个被人遗忘的角色,直到它开花了,开得那么灿烂、那么热烈、那么自由奔放、那么自信乐观,从此深深地永远地定格在我和儿子的心灵深处,成为一辈子再也抹不掉的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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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我和丈夫先后调动工作单位,也搬了新家,一直的忙碌,根本没有时间再去照顾那盆仙人球。也有好久没有办法回到原来的家中,看上它一眼。可我心里一直对它暗暗惦记着,对它有份割舍不下的感情 。它那样其貌不扬,却成了我生活中的一份小小的牵挂。仙人球你还好吗?会让我失望吗?虽然担心,可最终还是把它留在家中的窗台边。2007年搬到新家的第四个月了,因为所处之地是工业区,各种烟灰尘土,让本来清清爽爽的球身被折腾的面目全非了。我不忍心它这样被糟蹋,抱着一分侥幸,赶紧把它从窗台边从窗台边搬回了阳台,为他默默祈祷 ,暗暗担心。当我发现它已经奄奄一息,它已经在窗台边呆了好几个月,直到那天,无意中发现它原来所有的“小刺头”又慢慢变绿、变新鲜了,每个头上慢慢长出白白嫩嫩的新芽,我始终悬着的心才放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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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居然还好好的活着,居然又一次给了我无限的希望和想象,居然又一次在我完全忽略它的时候,再一次告诉我:给一个小小的空间、一个小小的机会,它就会给你一份生机勃,勃,会给你一份百折不挠。它用它独特的方式,存在着,延续着,坚守着,彰显着它存在于世的那份与众不同的精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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