遗梦十年
半夜,又是恍惚中睁开双眼,房间里一片漆黑,只有玻璃窗户上映着楼下霓虹的光阴。懒懒的翻个身,拿起手机瞅瞅,才凌晨两点多,此刻我无比确信的是我失眠了。
这不过是在而立之年,万籁俱寂之时,反复重复着的片段。像露天的电影过了一遍一遍,却不曾见繁星点点,一片安然。
突然,感觉自己似乎是一个以梦为马,夜行千里的妄人。不过残存了一些虚幻的东西,忽近忽远。
一旦清醒过来,一时半会很难入眠。无非点滴,在脑海中翻涌,如潮水般,潮起潮落,潮生潮却。拍打着不安的灵魂,却逃不出现实的梦境;呼吸着自由的气息,可以肆无忌惮的飞翔在遥远的地方,却抵不过岁月的穿梭。所以,淡然是最好的,像一个孤独的患者,得了寝食难安的病症。
不知不觉中,开始学会在时光的角落里躲躲藏藏,最好无人发觉,不被唤醒。那样做梦的人至少会做很久,不会被无关的人惊扰,而后,开始漫无边际的寻梦之旅,一路酿跄,经久沧桑。
惊讶的是自己能将自己埋没,甚至都不如一块清石,划过水面荡起涟漪。泛滥着真情,映照光辉。即使片刻之后消失,然后沉寂,坠落进遥远的时光里。
人不得不面对一个个尴尬的年纪。就像此时,很多事都无从说起。不曾赏过大江南北的春花秋月;不曾踏遍九州华夏的万水千山;不曾顶着光环游离于人间;不曾如注定的情形遇见所爱之人;不曾有想要的生活却得意忘形。但,这并不是遗憾。人世的两万多天里,总要有些事情留到身后,变成别人的闲谈,不咸不淡。
春去秋来,花开花败。一个季节的轮回就是短暂的。好比昨天还醉情于春意盎然,今日已经是层林尽染。最真切的是人生的十年。昨日一眼,青春年少,意气风发的少年,现在看去已然饱经沧桑,两鬓染然。
人生过半,而立之年的尴尬已经至极。奔波在前行的路上,掸不尽周身的尘。所以疲惫的从每一个清晨到另一个清晨,一个不小心就又荒唐的虚度了一日的光阴。
现在想来,十年前的梦想,或者是更久之前的梦想。都湮没在前行的路上,不留痕迹,也无处可寻。
曾梦想做一个名诗人,可以浪迹天涯,对着不知名的人,说着不着边际的情话。青春的气息可以喷发,浪漫的事情也会发芽!感情千缕万缕,如纤丝牵绊。若能披上浪漫诗人的外衣,也不枉此生。可惜,这是短暂的梦,经不起时间的推敲,连带岁月的洗礼。那只好作罢。
那就开始寻觅。看是否有更好的梦渲染韶华。闲庭信步,云卷云舒都是可以的。但都渐行渐远。因此,投身人生的长河,自西向东的漂流。感受北国的白雪皑皑,噤若寒蝉;沐浴南国的似火骄阳,如坐针毡。一晃而立,偏安一隅。
早已不再年少,能被慢慢藏起来的梦,也开始腐朽掉。也许还有很多的梦,都是在夜深人静的时刻,翻涌着不能平息。不能述说,成了荒无人烟的秘密,一不经意就忘掉。
还是觉得轻松了些,把梦丢掉。就剩下生活的洗礼,洗尽铅华,迎接阳光明媚,有时春风和煦。
【遗梦十年】或许,时光善待,遗落的种子,始终会发梦想的枝桠,如梦见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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