徒步白鹰河

我属于没钱又没时间的人。所以,除了公司组织的出游,我一般是不大出去走走看看的。
上个月,公司联系了一个户外运动的组织。于是,在一个风和日丽的日子,我们公司的全部员工,跟随那个户外组织,去徒步穿越了白鹰河。
【徒步白鹰河】白鹰河在我们县城南边,有两个半小时左右的车程。我们早上7点半在公司门口集合,坐上早已等候在门口的户外组织的大巴车就出发了。
对于整天都围着工作和孩子转的我们女同胞们来说,这次出游,我们是期待了好久的。
一路上欢声笑语不断。除了户外组织的四个人,其余的,都是整天在一起的同事们,所以气氛一直都非常轻松愉快。
我坐在车窗边,三月的阳光透过车窗玻璃照进来,抚摸在脸上。明亮,温暖。温度刚刚好!心情是新鲜、轻松和愉快的!每次乘车,我都喜欢靠窗坐。我喜欢看车窗外流动的风景。陌生变换的风景和陌生变换的人,一闪而过,给我无限的遐思和想象――我喜欢这样子的“胡思乱想”!我不喜欢太沉浸于车里的气氛,那样会让我忽略路上的风景,会让我觉得我是一下子就跳到了目的地,会给我一种“我是否睡了一路”的错觉,会让我觉得是白白浪费了这一段大好时光。我很享受这种在路上的感觉:撇开了身后的烦扰,而前面的一切都还未来到――此时此刻,最轻松最自由!什么都可以不想,什么也都可以想!
所以,对于我,每一段路,我都觉得走得太快。
十点左右到达白鹰河。白鹰河其实并不是一条河,而是一个村子的名字。我们要徒步穿越的,是村子后面的一条山沟。沟不深,沟两边的山也不高,甚至可以说是坡,缓缓的,树也不多。阳历的三月,天还不是很暖。除了山茱萸黄色的花儿开得正盛,其余的树都还没有发芽。草儿返青得也很少。放眼望去,沟两边只有一片一片或者一棵一棵的黄色山茱萸,黄得耀人眼目。偶尔有一棵开满白色或者粉色花朵的树跃入眼帘。好像早春开花的树,都是先开花,然后才发芽出叶子。所以,那些树,都是满树的花儿,一大蓬一大蓬的开在那儿,让人惊艳和惊叹。
最美、最让人喜欢和陶醉的,是沟底的溪水。山里的溪水清亮澄澈的太不像话。看不到鱼儿和虾,也没有水草。这条溪和这条沟以及沟两边的缓坡很相称,不宽也不深。溪水随着沟的高低曲折而急缓拐弯,而发出哗哗、峥峥或者淙淙的水流声,像是一首变换多彩的乐曲。低处,溪水缓慢而平静地流着。像一位睿智的暮年老者,平静安详,与世无争。缓处,溪水活泼轻快的步伐,给人一种轻松愉快又向上的感觉,让人心里充满了力量。最是动人心魄处,是溪水从高处跌宕而下,纵身跃入下面水潭时的奋不顾身和义无反顾。那“哗哗”的水声,老远就撞入耳膜。那飞流而下的水瀑,像一堵晶莹剔透又流光溢彩的LED屏幕。那四散溅起的水花,像一树雪白的梨花开放,又像一朵璀璨夺目的银色烟花在瞬间灿烂。可惜,白鹰河的这条沟里,弯够多,坡不多也不够陡,只有一处这样的动人心魄处。
我们顺着溪水往沟里走,有时走沟左边,有时走沟右边。溪里和溪边大大小小的石头,像是刚刚被溪水冲刷过,干净的太不像话。我们每每都舍不得踏那些大大小小的石头,但又非常喜欢在它们上面走过。休息时,伸长腿坐在那些石头上,隔着衣服,沁人心脾的凉凉的舒服的感觉传遍全身。有人干脆躺下去,四肢舒展。大的石头在对面,比树木还高,小的沉在溪底,更有化为细沙的。我们踩着溪水中的石头过溪时,心里害怕会滑进溪水里,但是又希望别人谁能真的滑进去,嘿嘿。

路很窄,我们拉长了队伍,一个跟着一个走。五颜六色的队伍,像一串彩色的链子,逶迤穿行在山沟里。欢声笑语不断,有人大声唱起歌:“这里的山路十八弯,这里的水路九连环……”马上有人接上,接着,有更多的人附和起来加入进来。唱跑调了,哈哈大笑起来。笑声在山沟里回荡,在树梢上回荡,在山沟上方的天空里回荡。天蓝得那么洁净,像是刚刚用沟里的溪水洗过,一尘不染得太不像话。
拐过又一道弯,前方一片青翠的竹林映入眼帘。领队说,中午我们就在那竹林里埋锅造饭。我们都欢呼雀跃起来。一路走来,虽没走太陡的路,一路上峰回路转的风景也常变常新。但一听说吃饭,还都觉得肚子饿了,身体也累了。不过好在,那片竹林就在不远处。
竹林也和这条沟很相称,小小的一片,在溪边的一小段缓坡边,并延伸到缓坡上。缓坡上很平坦,有两座砖瓦结构的房子。房子隐藏在竹林里,不走到近前,是发现不了它们的。青砖柱、土坯墙、青瓦顶,青砖的窗台青砖的门楣,掉了黑漆的木格子窗和双扇木门,门上缺角少块的红色门神,掮了半截的戟在风里横眉立目着。一大一小两座房子,大的那间上了生锈的铁锁。小房子是厨房,门大开着。――显然都是很久没住人了。但厨房里锅碗瓢勺筷子笊篱一应俱全,领队说,这都是经常来户外活动的驴友们慢慢地一件一件集齐的。
灶是三块石头垒起来的,就在房子门前的那块平地上。石头已经被熏得发黑,中间有柴火烧过的灰烬。领队把背来的锅架在石头上,从小厨房前的水龙头里接了水。我们都很好奇小厨房前的那个水龙头:这深山沟里,怎么会有自来水呢?经过领队的解说,我们才知道,原来从水龙头里流出来的水,是山泉水。聪明的山里人,用水管把甘冽的清泉水引过来,安装上水龙头。这样,不用出门,就可以吃到清澈甘冽的山泉水了。
开始生火做饭,男同胞们早捡来了足够用的枯枝和干柴。材料是买的现成的砂锅粉,一袋子一袋子装好了的,里面有粉、排骨、丸子、豆腐干、各种调料和青菜等。火一点点的生起来,着起来,大起来,烟也开始升起来。我想起小时候,母亲生火做饭时的情景。已经多少年都没见到用柴烧火了,已经多少年都没吃到用柴火烧的饭了――这种饭带着母亲的味道。
这顿午饭,我们都吃得很香。真的!以前,也曾经不止一次去这家砂锅粉的店里吃过砂锅粉,但觉得都没今天吃的好吃。
吃过饭,把柴熄灭,把一次性的碗筷都收拾干净。就地休息。下车时,领队让我们每人带的最少两瓶水,有的早已经喝完了。便到水龙头那里用空瓶子接满泉水。我疑心这泉水,要比家里的桶装水要好太多。具体好在哪里,我说不出来,但心里就是觉得好。就多装了一瓶,塞在背包里带着。
回程时,按原路返回。一来累了,二来同样的风景上午刚刚看过,没了新鲜感,只想早点坐到车上回家。
好像往往都是如此,去时总觉得路长,回时,同样的路,却总觉得短了很多。
回到车上时,已是疲惫不堪。全没了来时的新鲜和兴致勃勃。但是领队却说,考虑到我们是第一次参加这样的户外活动,怕强度太大我们受不了,所以才特意安排的这条休闲的“腐败”路线。听得我们都唏嘘不已,也不敢问不“腐败”的路线是什么样的情景了。只盼着早点到家,好躺在床上好好休息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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