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时的年味|儿时的年味|独特的中国年

年的声音是独特的
过年时的街是很热闹的,本就不宽敞的街道上各处都摆满了小摊,一个接着一个,卖什么的都有。熙熙攘攘的人流在各个小摊间穿梭,有举着一大把花花绿绿鞭炮的小孩,有两只手都拎着几捆带鱼的青年男子,也有挎着装满了瓜子糖果的篮子的老奶奶,旁边还跟着抱着个大西瓜的老爷爷。街上人声鼎沸,好不容易从那个正跟小贩在扯着嗓子讨价还价的阿姨身边挤过来,眼前又堵着一个卖鸡腿的三轮车,再往前走两步,说不定还能遇到也来买年货但一年未见的老朋友,俩人找一个偏一点的角落一边搓手一边抽着烟随便聊天,但是聊不了几句,马上又被老婆叫过去:“快来提一下东西!”只好哈哈一笑,摆摆手:“过两天来家里,咱们慢慢聊!”路中间的车队已经从这头堵到了那头,有不耐烦的司机不停的按着喇叭,扰的路边上的行人不停的皱着眉头频频回头看,有的司机干脆就那样把车扔在路中间,也下来挤进人群里去买东西。脚下的冰已经被踩的脏兮兮的,行人一走就发出“嚓”“嚓”的声音,惹的只有大人膝盖高的小孩不停的在上面跳,一个不留神,没抓住妈妈的裤子,翻个底朝天,又哇哇大哭,妈妈的注意力赶紧从小摊上回过来,伸手把小孩一把抓起,拍拍孩子身上的灰,给他几块糖,又去拿着塑料袋装东西。朝四处看看,只能看到哪里都是人头攒动,,街上人声鼎沸,无论是超市还是小贩们的三轮车,都有喇叭在传出:“新鲜的鱼,便宜卖了、便宜卖了啊”类似的话,还混合着汽车高亢的喇叭声,偶尔还有调皮的小孩“叭”“叭”的鞭炮声,还有脚下的冰的“嚓”“嚓”声,都汇集在了一起,形成独特的中国年的声音。
年的味道,也是独特的
现在去想小时候的年,第一个想到的便是妈妈做的饭菜,这个时候总能记起来小学写作文时经常用的一句话:妈妈的手像是魔法棒,将一堆花花绿绿的蔬菜顷刻间就变成一道道美味佳肴。每到大年三十,妈妈总是家里最忙的那个人: 计划晚上要做几道凉菜、几道热菜,将要做的几道菜列在纸上,把每道菜的食材放在各自的盘子里;要将买来的大包小包的生鲜洗干净,泡在水里;嘱咐我把洗好的水果放在什么颜色的果盘里……到了晚上,茶几就变成了妈妈展示成果的舞台:最右边,是几盘卤味:卤猪蹄、卤鸡爪、卤豆皮、卤鸡蛋、卤鸡腿……旁边总是有一碟老抽让我们蘸着吃;最中间,是妈妈引以为傲的几道大菜:酸辣带鱼、糖醋排骨、大盘鸡、鱼香肉丝、虎皮辣子、慢炖香辣猪蹄、红烧肉、酸辣土豆丝;最左边就是凉菜了:洋葱木耳、拍黄瓜、蒜泥豆角、腐竹黄瓜、糖汁西红柿等等。小时候,工作了好多年的油烟机有时候对它的工作并没有那么上心,所以每做好一道菜,厨房里总是被蒸汽充斥着,我总是被香味吸引着去爬在厨房的玻璃门前,透过淡淡的雾气看着妈妈在厨房里来回的身影,期盼什么时候可以长大,像妈妈那么能干,变魔法般的变出一桌子佳肴。所以,在幼时的记忆里,妈妈总是忙碌的,她的身上,老是带着一股菜肴的芬芳。
而爸爸,就是家里除了妈妈之外第二个最忙的人了:要照着妈妈列的清单,一次又一次的去超市拎回来大包小包的东西;将早就买好的成箱的苹果橘子从地下室里抱到家里;看着哪扇窗子不干净,赶紧淘一块抹布擦一擦;有时听见厨房里妈妈的叫声,要赶紧去看看水池里哪条鱼又在翻腾吓到了他老婆,尽管如此,还要一直牢牢盯着我跟弟弟俩熊孩子:“哎,你俩,离窗户远一点!”有时候跟着爸爸从车里搬东西上楼,在上楼梯时跟在他后面,看着前面挺拔的后背,感叹爸爸为什么那么有劲,抱那么沉的大箱子依然健步如飞。总是进进出出,他的身上总带着一身的寒气。而过年时爸爸总喜欢喝点小酒,每次一点点,但还是有味道。所以进出多次,爸爸的身上,总有一股夹杂着淡淡酒味的寒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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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大年初一,我们去外公家拜年,刚到门外,听见车声的外公早已出了房门,站在门口张望,刚下车,就能看见过年时候的外公,总是穿一件崭新的藏青色翻领大衣,黑料裤子,锃亮的黑头皮鞋,笑眯眯的看着我们,这个时候我跟弟弟总是有模有样的双手作揖,弯腰下去:“祝外公在新的一年里健健康康,寿比南山!”外公哈哈大笑,赶紧将准备好的压岁钱塞给我们,搂着我们朝屋里走:“好好好,哈哈,快进屋,外面冷,别冻坏了!”这个时候贴着外公,清晰的感受到外公的体温,抽了几十年烟的他,大衣上总有一股烟味。北方农村的炕上,土炕上面要先铺一层干草,炕烧热时,就有淡淡的一股泥土与干草混合的味道,并不呛人,反倒闻着很安心,就像北方的农民一样,给人踏实朴素的感觉。所以外公的身上,总有一股烟味混合着泥土干草的味道。
进去待个一两分钟,就要去给外婆拜年,外婆这个时候肯定正在另一个屋子给我们做吃的,我们管专门做饭的那间屋子叫灶火屋。那个时候外婆做饭还用大锅台,外婆就搬一个很小的凳子坐在锅台前边烧火边注意烧着锅里的饭菜,看到我们进去,赶紧用围裙擦擦手,起身迎着我们过来,依然做个揖,给外婆拜年,外婆也是眯着眼睛笑,拉着我们:“呀,今年的新衣服真好看!”将压岁钱塞给我们,赶紧回到锅台边去看她的菜,我总会凑到外婆跟前,一边贼嘻嘻的笑一边朝锅里探头:“外婆外婆,你做的什么吃的啊?”外婆笑着瞧我一眼:“哎呀,馋猫,小心别被油点儿溅着啦,待会就好了!”这个时候外婆身上的味道,是烧火时的烟火味混合着锅里的菜肴味。
待拜见过外公外婆,就去找表姐,比比看谁的压岁钱多,因为还没来得及舅舅拜年,她却已见过我爸爸妈妈,所以拿的压岁钱总是比我多。表姐是舅舅的女儿,比我大四个月,虽不是一母所生,但关系却比亲姐妹还亲呢!我记得很清楚,她小时候总是擦“郁美净”,我总是嘲笑她臭美,但一到过年抹的更多,所以一到她身边,她身上,总是一股郁美净的香味儿,有时候还混合着我们偷买来的辣条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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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片来自网络 现在长大了,终于到了小时候一直期盼着的年龄,妈妈的双手依然很有魔力,但是却不再像我小时候那般光滑润泽;爸爸依旧会进进出出的采购,但背影已不再那么直挺,却多了一丝佝偻;外公还是会笑眯眯的站在门口迎接我们,但眼角的细纹,却是又多了不少;外婆依旧会坐在锅台前添火,但起身时却不若以前那么麻利;表姐擦的依旧是郁美净,但是我现在却也不再嘲笑她了。但是始终没有变的,是她们身上的味道,现在闭着眼睛,仿佛还能嗅到她们身上那股独特的味道。
儿时的年味|儿时的年味|独特的中国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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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片来自网络 如今,时代飞速发展,过年时最忙的不再是街上的小商贩,而是穿着各色衣服的快递小哥;长辈塞给晚辈的红包也已不是大大的红皮信封,而是微信上写着“红包”的消息,有时门上的对联也要扫码查看……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时代不同,人们庆祝年的方式自然也是发生了改变,儿时记忆里那些老旧的街道,老旧的声音,老旧的味道,都离我越来越远,但这些记忆,却永远的刻在了我的脑海里,我一定,会永远的带着这些独特的回忆,让他们在我以后的人生里,一直熠熠生辉;永远的带着这些独特的回忆,走过人生的每一个阶段。
#羽西X红蕴新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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