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祭母

“瀑布的水逆流而上,太阳从西边升起,落向东方。我交回录取通知书,忘了十年寒窗。厨房里飘来饭菜的香,你把我的卷子签好名字,关掉电视,帮我把书包背上。你还在我身旁”。
这是香港中文大学《独立时代》杂志微情书征文大赛一等奖作品——《你还在我身旁》。也让我想起了母亲。
【12/祭母】母亲,汪氏,于60岁零一个月离开了我们,只领过一个月100元的退休工资。母亲晚年骨质松脆,受过苦。因摔过跤,臀部断裂,打了钢钉,阴雨冷天总是做疼。自那次手术后,妈妈的身体每况愈下,平时走路不方便了,步子不再像以前那么有力,速度比原来放慢了好几拍;冬天总觉得身体里的那根钢钉冰冰凉。去世的半年前,每天傍晚前总是发低烧,医生说血黏度高,要多喝水,并配了药。后来听父亲说她平时也是很少喝水的,然而在寒冬的一个凌晨收到父亲的电话,说母亲毫无知觉,动不得了。那时离腊月还有两日,我们姐妹三正等着她来上海过年呢!
我们都没想到母亲最后的离别这么快,急着赶回了老家县城。看见病床上的母亲鼻子里插入了氧气,手腕上打着点滴,无论我们怎么呼唤,她就是无回应。一意孤行地躺在那里,一动不动。最遥远的距离不过如此吧,我在母亲身边,她却听不见。
再也没有以往看到我们回家时的身影便从内屋走出来高兴地喊:“华回来了!”也永远吃不到母亲亲手包的馄饨。原来每次回娘家,母亲总会烧上好几个菜,馄饨更是必做之一,因为她知道我们都爱吃她做的馄饨,总会买上馄饨皮,炸些猪油,只是现在再也尝不到了,自己也做不出那味道了。母亲走了,记忆中的美食也没了。
守坐在母亲的房间里,陪母亲度过最后一个长夜。看着母亲躺在床上,身上盖了一块布,从头到脚盖得严严实实。
出殡那天,天气很冷,湿湿的阴冷,原本我双手骨裂的地方疼痛无比,可比起母亲的去世我已无暇顾及。看见母亲被抬入棺材的那刻,内心是彻底崩溃的。
在母亲去世后的一年内,我都沉浸在痛苦中。总是有一幅画面浮现在脑海里,久久不能离去。那是双亲在上海时,每次去长桥看望,母亲总是站在门口远远望着我们去的方向,一旦我们出现了,她就迫不及待朝我们走来。感觉一切都那么不可思议,父亲和母亲在上海待了近10年,因为各种原因决定回老家去,老家空气好,也适合养老,如果真不舒服可以来上海看病,毕竟离得不远。她的音容笑貌一直在脑海里闪过。
母亲节俭了一辈子,本该到了好好享受晚年的年龄,却悄无声息地走了,没有留下只言片语。别人都说你母亲其实挺幸福的,走得那么快,没有任何痛苦,可对于我们作为子女的来说确是异常痛苦了。
去年的冬至,父亲给母亲做了个新坟。很漂亮,母亲一定很喜欢的。
【简宝玉写作群日更打卡第十二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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