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尺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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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片发自App 晚上十点多了,漫步在刚下过雨的街道。明亮的路灯下,街道显得十分宽阔。路面上不规则地有一些积水,说明路面不是很平整。我面前的街道算是城市道路,哪一级别的呢?算是乡镇一级的吧。因为刚铺设完没多久,白天、晴天无雨的时间,根本看不出路面不平,还觉得挺好的。现在是晚上,路灯一照,加上雨后的积水,路的状况就一览无余了。
以前开车跑高速,发现国家级的高速路比省一级的高速路要平整很多,跑起来很稳当,省一级的高速路跑起来,有些路段就像人浮在海浪上,一起一伏。现在看来,像我这样的普通人要辨别路面的平整与否,除了依据在国道省道市道县道乡道上不同的奔跑体验以外,还可以通过光照和路面积水来判断。这光照和积水就成了我辨识道路平整与否的一把尺子。
【关于尺子】我父亲生前是一名木匠——三十多年前的木匠。除了做农活,还会木工手艺。他要把一块木板刨平,除了打墨线,还靠眼看。常常是根据墨线,用刨子推刨,过一会儿会把木板拿起来,迷上一只眼,看平整与否。他还有一把木制的水平尺,这在他来说就是一件精密仪器,这水平尺是木制的长方体,正中间嵌有一小段狭长透明的玻璃做的圆柱体。圆柱体里有一个水珠,可以来回游动。要检测一块木板是否平整,就把木板放在与地面平行的桌子上,把水平尺随意放在木板上,看水珠的位置,如果水珠在圆柱体的正中间,说明木板的面是平的,再换几个位置放,如果水珠一直在中间,那这块木板的面整体上就算是平的。对我父亲来说,判断木板的面是否平整,要靠墨线,要靠眼看,要靠水平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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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片发自App 说到尺子,不由地就想起一件糟心事。那是十年前,我在一所学校做教研组长。我们组是一个大组,共有老师五十多人,光大小正副组长就有六七个。期末市里组织统考,统一评卷。结果我所教的学科,我们学校的人均分只排到了全大市的第三名,与第一名相差十分,这是前所未有的耻辱。当时有一种惯例,哪个学科哪个学校改卷子,哪个学校就当第一。我们学校是大市理所当然的老大,怎么可能是这个结果?主管校长把我们六七个组长集中在他办公室,准备训话。
一上来,校长就问我,你们怎么搞的,考成这样,你说说原因吧。我一听就火冒三丈,“这是某某学校在坑咱!咱不可能和他们相差十分!谁改卷谁当第一,这本身就有问题。这把尺子是个歪的,你拿一把歪了的尺子量来量去,根本不值得参考,有什么意义。这卷子咱找人重新改一次,要是咱还是第三,跟人家少几分,我可以马上卷铺盖走人!”(某某学校改卷,他们考了第一名)同来的副组长们都在看我独家表演,我明显能感受到他们的心情,有为我担心的,有为我喝彩的,有看笑话的,只是他们都不说话。校长只问了一句,我则来了一个连珠炮,这是他始料未及的,本来准备把我们大训一顿,结果不了了之。那一次尴尬的受训是怎么结束的,我都不记了。不过,我的关于尺子的一番歪理倒是记忆犹新。
尺子,就是标准,多是用来量别人的。但尺子本身应该是正直的。如果尺子是个歪的,那就毫无意义,因为这失去了它该有的功能。我们在生活中常常被人量着,有形的无形的尺子随处可见,有些尺子是歪的,可是它依然堂而皇之地出现在我们眼前,制约着我们的生活,而且这样的局面还会愈演愈烈,因为现在再也没有人像我当年一样敢跟主管校长大谈尺子理论,就是我自己也没了这个胆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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