制服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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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小到大,我曾認識幾個軍人,性格不同,經曆不同,都留下了深刻印象。
小陳。他是在使館区执勤的武警。不记得我们怎么认识的了,我当时还在读书,所以我们是典型的兵弟弟加女学生组合。休息时,他会来学校找我玩儿,一起吃个饭,在护城河边溜达溜达。他是东北人,个子很高,圆脸,虽然满了十八岁,可说起话来还像个大孩子。第一次离家远行,难免思乡,他常跟我说,姐我又想家了,怎么办啊?我就拉着他去吃饭,逗他讲连队里的各种趣事,讲老家的各种奇闻。离开时他冲我敬个礼,说姐我不想加家了。呵呵,可爱吧。可惜,那时还没有萌萌哒这个词。后来有一次,他说在连队实在无聊,想找个随身听学学英文,听听歌什么的。我二话没说,把自己的小录放机拿给他,他说姐等我用段时间,就还给你啊。
没想到,这是我最后一次见他,不久以后他就复员了。忙忙碌碌,也没能告别。那个小随身听就这样,被他带走了。或许,他是不好启齿,想用这个方式与我话别,也给自己留个念想?到现在,估计他早就娶妻生子。不知他过得怎样,是否还记得在帝都当兵的三年,还有个大姐姐?
小呂。他是名副其实的兵哥哥。比我大一岁。國旗班的大帥哥。挺拔,英俊。山東人。那时我和同宿舍的妮娜每天都往校外跑,去混社会,接触三教九流,端盘子做家教,忙的不亦乐乎。她有军人情结,我也跟着凑热闹。有时,夜深人静,我俩跟抽风似得,骑上二八自行车就往外面冲。从学校到广场一路狂奔,不到半小时就到了。广场没了白天的喧嚣,安静肃穆。那时,也没有那许多管制,可以随便溜达,甚至可以登上纪念碑的台阶,听风。我俩在偌大的广场溜达,然后走到国旗附近,站岗的战士也没有白天那般刻板,可以跟我们闲聊几句。于是,就认识了小吕。
他挺健谈,老兵了,即将复员,也更沉稳些。成了熟人,我们就更经常过去找他聊天,妮娜很好奇他们的日常生活训练,吕哥哥就会不厌其烦给她讲解,颇像是军民共建。有时,赶上他休息,就会带我们去故宫里的营房附近溜达一圈,叫上几个战友跟我们一起,海阔天空地侃大山。现在想起来,我们这样的三人行持续了好久,不知从何时开始,有些微妙变化。可能我比较迟钝,一直觉得只是陪着妮娜,她的军人情节根深蒂固,我却无所谓,觉得好玩儿而已。渐渐的,隐约觉得,小吕哥哥看我的眼神不太对了,对我好像也更加亲昵。我有些尴尬,也在自责,是不是自己太不注意了,给了人家什么错觉呢?回想了一下,每次都是他俩聊得火热,我就在旁边听着而已。怎么火力就转到我这边了呢?于是,我赶紧撤退,很少再露面,为了避嫌。
过了几个星期。有天傍晚,同学传话,说女生宿舍小院门口有人找。我挺奇怪,谁会找我啊?出来一看,竟是穿着便装的小吕哥哥。他说好久没见,顺路来看看我。当然我知道,肯定不是顺路,而是专程。他们的休息时间极其宝贵,只会留给最重要的事情。我有些慌乱。带他去学生食堂吃了饭,然后在校园里溜达。有些莫名的尴尬。闲聊。没话找话。他也没多说什么,只是讲了可能很快要复员,欢迎我再去他们国旗班玩儿。他还玩笑说,等我走了,你们在国旗班就没亲人加内线了啊。。。我低着头,点头答应。他走了。同学都惊呼,好帅啊,不亏是百里挑一的国旗护卫。
很多年过去,有时路过城门楼,看到现在的国旗护卫,总觉得比起当年的他们,差远了。几天后收到他的信,跟我表白了,说是喜欢我,希望我能给他个答复。没遇到过这情况,我有些无措。憋了几天,写了回信,婉拒。但是,答应了他的另一个邀约,陪他去爬长城。赶上放假,我不知,他能否按时收到我的回信?只是说,如果他没收到这封回信,或许我们还能高高兴兴去玩儿一天。如果他收到了,不愿再见我,那就不去了,我也能理解并接受......
【制服男】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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