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是人间不能留

我一直在人间努力的追随,哪怕看不清脚下的路,哪怕寻不到黑夜的星光,哪怕摸不透手中的线;终于当我陷入淤泥,我已丢失勇气。
最是人间不能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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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片发自App “长大以后,你想做什么?”
我抬起头,看着他俊秀稚嫩的面孔,那深邃的眼、高挺的鼻、红润的嘴唇。不觉竟入了迷,只知道呆呆的看着他。
直到他伸出手在我面前晃了晃,嘟囔着有一点不满“唉,唉,说话呀,你怎么又发呆了。”
我缓过神,看着他的眼睛,面上有点发烫,随即快速低下了头,轻声说:“不知道呢,或许会当老师吧!”
“为什么呀?”
“我妈说的,她说当老师挺好的,不累。”
“你为什么非听你妈的,你自己呢?”
听完这句,我的心里好似被轻轻的刺了一下,只感觉脸上更烫了,带着点气说了出来:“那你呢?你想做什么?”
说完这句话,却是一阵冗长的沉默,我心里颤抖起来,慢慢地、小心翼翼地抬起头,身边什么也没有。诺大的天台,只有我一个人。风吹过来,吹乱我的头发,吹动我的白色寸衫。我轻叹一口气,仰望着天空,心里默念着,要对着天空微笑,天空真蓝啊,只有几丝云呢。
最是人间不能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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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片发自App “聂晓婉,放学后来一趟办公室。”班主任话音一落,全班大多数人都向我投来探究又亦或是幸灾乐祸的眼神。我坐在座位上,低着头,安静的像是个木头人,脸却涨得通红,手心里也冒出了许多汗。不过大家并没有关注我太久,因为班主任已经在颁发语文试卷了。
“你参加不了高考,你的资料有问题。”
“那要怎么办?我是一定要参加高考的。反正还有时间,我拿回去改改?”
“你知道这件事会造成多大影响吗?”
我抬起头,看着班主任,肥胖的身躯在夏日里本就是一种折磨,他鼻尖上不停地冒着汗,脸上也时不时地会留下一两滴汗。然而那双细小狭长的眼睛,却一直盯着我,仿佛在盯着猎物一般,透着一丝毒素。
我或许在发抖,又或许没有,声音仿若蚊蝇一般:“不知道。”张了张嘴,却又讷讷的没有声音了。我紧紧攥着衣角,感觉手心里全是汗,却又倔强着不愿松开,固执的认为着属于我的坚强。
他看着我,笑了,真丑,肥胖的脸,挤皱在一起五官,却说出了一句话,像罂粟花一样美丽:“我可以帮你。”
我瞪大了双眼,震惊的看着他。仿若久旱逢甘霖一样,心中充满了感激。他还在笑,突然觉得就好像弥勒佛一样,也就不那么丑了,倒也有一点佛相的感觉。
“周末带上户口本到我家来一趟吧。”
听到这,我暗暗松开了手,这才略带着一点羞涩的对班主任道谢。走出办公室,看着里面老师仍在忙碌,心中泛起了一个丝羡慕。
晚上回到家中,奶奶照例已经睡着了,却还是被我惊醒,沙哑着嗓子问道:“婉婉回来了,学习怎么样啊?”
看着奶奶布满皱纹的脸、乱糟糟的头发、浑浊的眼睛,又想着她每天起早贪黑的去卖菜,春去秋来、寒来暑往,便把不耐压了下去,细细的回答她的每一句唠叨。
看着摆在客厅爸爸妈妈的照片,道句晚安。
我揣着户口本,站在楼下。踌躇许久,终是上去了,这楼看样子有些年头了,楼道是又阴暗又狭窄,每层只一间住户,扶梯上落着厚厚的灰,下面还有厚重的蛛网,实在破旧。一路上去,都未看到人,想来也没什么人在家吧。
到了8楼,我看着脏兮兮的门,也没有门铃,用手敲了敲,不重也不轻,静静的等着。我看到班主任开了门,肥胖的身躯把门挡了个严严实实的,但还是感觉到里面暗的很,而且有一股发霉的味道,难闻得很。让我进去,我看着他的背影,在昏暗灯光的照映下,有种说不出的可怖。我突然间胆怯了,想临阵脱逃罢了,但一摸到怀中的户口本,还是咬了咬牙,进去了。
屋子不大不小,我坐在客厅的凳子上,他从厨房给我倒了杯水,在我对面做了下来。
“我知道你奶奶一个人供你是不容易,但是你这资料有问题……”
他摸着我的手,用力的握紧。我开始慌了,挣扎起来,想往门外跑。
“我有路子,我帮你。”
我被抱进卧室,那肥大的身躯就像一只肥大的蠕虫,进入人的身体,令人作呕,令人恶心。那些喘息,那些发霉腐烂变质的味道,是这个世上最是肮脏烂泥的沼泽坑。
我跌跌撞撞地回到家,一遍又一遍的洗刷着自己,妄图洗掉身上的烂泥恶臭,妄图洗掉以前的我,可是又有什么用呢?
酒精是罂粟花,它美丽妖冶,能够抚慰伤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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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片发自App 我的身边开始出现他,他问我的梦想,深邃的眼,好像我的父亲,可是父亲死了,母亲死了,我的梦想,也死了吧。不,我是有的。
“唉,你们听说了吗,有人体检发现怀孕了。”
“啊?真的假的?这么刺激的吗?”
“当然真的,听说就是和班主任……”
“看不出来呀,竟然是她!”
“你们懂什么呀,这叫真人不可貌相呢!”
……
“爸爸、妈妈,我是有梦想的,我一直记得的。”
“有人跳楼了……”
【最是人间不能留】天空好蓝,却不会没有一丝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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