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宋

已经太久不这么称呼你了吧,纵使有太多无法叫出的名讳,比如鸡尾 威士忌 伏特加。一路走过来,我好像是晃洒了不少,我拿这些浇在开败的花上,好像是浇在行至末途的青春上,好像是浇在酣畅淋漓的孤独上,浇在未曾吐露过的心事上。一个装满江河湖海的躯壳里,似乎有翻云覆雨的风浪,可当我回首去看,这些个倾满的情绪,一刻在心间溢出来,又无处可漫。我反复灌满心里的山河,却越是灌,越是按不住。

一路走来,我还是无法好好的生活着,这个季节多有阴风寒云,一张废纸吹到脚边,又被另一处阴哑带走,身后是一阵风,一声悲哀,一个虚晃的不成形的影子,以及我一个走路蹒跚的人。好像无论去往哪里都有悲哀,有夜晚无穷的、无可奈何的悲哀,百日里灿烂的人就越是悲哀就越是冷陌的悲哀,热情也是悲哀,无处吟哦的悲哀。这些仿佛自己会听一样,如果我说出来。
我不讲,却是发现连自己都有所隐瞒,有莫多的顾忌,有无法娓娓而谈的代沟和不可言传的秘密。穿衣镜里装满一个陌生的灵魂,有一身的光鲜艳丽,这把我照的一文不值,无比邋遢有太多欲言的真相,也有太多即止的警觉,哪里南墙的花开了一地,也不知道。
我只是不知道,总是装作不知道,总是在没有明媚时原形毕露,赤身裸体的缩成一团,自己于是被风化成一抔黄土,在寒朔的的日子里一吹即灭,新生的枝条和嫩叶在灰色中活下去,一片一条一根的掠过我,刺成那么一个可以回响出声的行尸。
是否该为依然没有探头的阳光庆幸,仍未在我的空荡里升温。如果一切可以从我的灵魂里射出来,就早些从我胸膛上生出澎湃吧。
没有阳光,风还是很大,谁不是在固执的活着,远处的围墙一碰就碎,只是没有生动的心去拼命。当我绕过他从正门走过去,好像终于变成了身着制服的人。瓶子里晃荡的半满的可乐,已经平淡的翻不出泡沫,大家都在喝着呢。
我刻意把小河柳路又走了一遍,试图把记忆都还给那些美好的光景,尽管我知悉这崩坏是什么感受,却还是忍不住的失言,忍不住的一败涂地了。
可我还是相信呀,相信那些大放厥词的酒徒,相信他们衬衫上染上的污渍和那生疏的酒量,相信他们口中仍不忌口的远方。只是我再遇不到这么一个人了,一个满身痂痕却在脸上堆出明媚的人,一个在灯红酒绿里泛舟的人,一个拥有着盛大孤独的人,一个在喑哑无语中光明磊落的人,一个在踏过青草时小心翼翼的人,一个对着影子鞠躬的人,一个在爱情里不惊不扰、不动声色却欢颜满江的人。我仍记得他的名氏,只是无力再唤了。
起风了,唯有努力生存。

【老宋】大凡
老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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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9.3.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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