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深处的两个人

在我刚刚毕业的头一年,地冻天寒的11月我来到一家小公司工作。这家公司兼具新闻传媒和代办各种学历证书,其实算来算去也就十个员工,还有一大部分是兼职人员,也算个皮包公司,那天下午是因为去的人才市场晚了,看到这家公司还在招聘,便走了过去,然后经过面试和复试,最后就在这个皮包公司入了职。
在我工作的前三个月没有发生任何的异常,工资虽然不高但也不会拖欠,后来从行政干到人事,到办公室全包,过完年二月份开始招聘,招了好多员工,一直到五月份没有发工资,新来的人一放假都跑了,直接不来单位了。
就是这样一个公司,其中有一个人记忆特别清楚,我记得当时在人才市场看到她的时候只有一个感觉,人性化,看着就亲,觉得她就是收留我的那个人,后来一步步就入职了。她就是我的王老师。单位以老师相称,颇有附庸风雅的嫌疑。在我和老板后期的种种纠纷中,我感觉一种奇怪的现象。在老板不给大家按时发工资的前提下,所有人都和老板对立,但这位王老师依然干的心平气和,开开心心,而且用尽办法的去维护老板,比如给大家说和,比如当老板要吓唬我的时候,她负责打开录音,做好笔录,当年我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上班不发工资。并且老板生气的时候,站在旁边大气不出,低眉垂眼的样子,嘴里总是领导领导,从来不说某总。
不得不承认我们当初不怀好意的猜测她的情况,但又觉得她那样心地柔软不会做这样的事,毕竟家里也是有孩子老公,还不至于。后来我明白了,因为她比我们大十来岁,一个已婚孩子生完孩子的人出来做一份行政的工作,最多就是为了贴补家用,她表现出来的亲和,来自于对家庭的余温,她表现出来的唯唯诺诺,来自于家庭的压力,她不想把这份工作丢掉。跟我们这些年轻人不一样,我们想去哪里去哪里,有很多试错的机会,她有她的无奈,因此格外的小心谨慎,即使老板会做一些缺良心的事,也只有顺从,甚至充当帮凶。
想要做自己其实还挺难。
印象深处还有一位学前班老师,记得有一次我写完作业,忘家里了,然后老师在班上批评小小年纪就学会说假话,那个时候的我当然不会为自己申辩,就心里默念我是写过的,太小还不懂的冤枉这两个字。很多年后一个偶然的机会,从同乡的谈话中听说她当起了不法的某行业中介,并且风生水起格外活跃在各同乡群里。我感念于她教会了我26个字母,0至9十个数字,教我们遵守纪律,背着小手听讲,,也惊讶于一个从事过高尚职业的人,能为了钱去昧良心做事,并且毫不羞耻。她也许认为她教过的学生都已经远走高飞。,如果当面对质的话,她不会觉得不好意思,她过得正得意!我们一届以后她又教了很多年学前班,因为乡村落后,也没有转正为人民教师。这也怪到我们当初落后的体制,遗忘了很多的为基层教育默默贡献的人。
当年被冤枉过得那个小孩她还是不习惯说谎,当年教大家遵守纪律的老师游走在法规的边缘。
这两个记忆深处的人,都有他们不可被遗忘的原因,人之初性本善,因为她们种下了善良和知识的种子。可是后来事情或者说生活改变了她们,善良又懦弱的人为虎作伥,教孩子遵守纪律的人继续教人们如何作假。
【记忆深处的两个人】做自己难,得有资本;不忘初心更难,得保持好姿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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