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谁给感觉起了名字|是谁给感觉起了名字 , 让我们自以为有共识

我们总是一厢情愿地相信,我们的感受、欲望和意图对别人来说是完全透明的,即使我们并没有清楚明确地传达我们大脑里的想法。 (一)
【是谁给感觉起了名字|是谁给感觉起了名字 , 让我们自以为有共识】

是谁给感觉起了名字|是谁给感觉起了名字 , 让我们自以为有共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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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1年妈妈第一次发病,在老家的三级医院度过危险期后,就转到了北京宣武医院康复科,进行了为期一年的康复治疗。
那段时间,在寸土寸金的帝都,我们在医院旁边租了一套三居室中一个小卧室,颇有些患难与共的味道。从高中离家上学,到研究生毕业,已经十几年没有和爸爸妈妈这么“密集”的相处。那时我刚刚研究生毕业步入社会,也是那一年的时间,让我对爸爸妈妈开始有了“成人视角”。
一天午后,午睡起来,我发现爸爸先去了医院,随即我走到厨房,准备做饭给妈妈送到医院。灶台的案板上放着一个红薯,旁边放着一把菜刀。妈妈很喜欢吃红薯,按照惯例,我把红薯切块做到了汤面里。
送饭到医院后,已到探视时间,病房里有几个家属,爸爸坐在病床边的椅子上陪妈妈聊天,看到我提着饭盒进来,立马起身,打开饭盒准备让妈妈吃饭。我拿出勺子先舀了块红薯喂妈妈,爸爸坐在病床边微笑着说:

“知道我为什么把菜刀放在红薯边上吗??我的本意是,你把红薯切两半,一半煮到汤面里,一半蒸熟带过来。“
“爸爸,我......”这一句话把我要辩解的千言万语堵在嗓子眼,如鲠在喉。
好几年过去了,那个午后宣武医院康复科病房,我与爸爸对话的画面历历在目。看到我尴尬地愣在那里,爸爸继续微笑着,转而与其他家属聊天去了。
原来,我们大多数的人都患有心理学家所谓的“透明错觉”,连我仰视为英雄般无所不能的爸爸也没能幸免。
我们总是一厢情愿地相信,我们的感受、欲望和意图对别人来说是完全透明的,即使我们并没有清楚明确地传达我们大脑里的想法。
(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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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透明错觉”更进一步的是“透明幻觉”,就是我们认为,我不用和你沟通,就能断定你是怎么回事,我也不用和你讲,你就能知道我是怎么回事、知道我的想法、了解我的需求。
与好友聊起宣武医院与爸爸的那一次尬事后,她竟和我说,她在小时候也是这样,对妈妈有什么要求、想法不讲,就是阴沉着脸,让妈妈猜,直到妈妈和她讲明,你有什么想法说出来后,她才慢慢开始转变自己的这种沟通方式。
高中三年我在外地求学,同去的还有爸爸好朋友的女儿小静。那所高中住宿条件比较艰苦,一间十几平米的宿舍住了二十几个女孩,
而我有些神经衰弱,睡眠不好,就和小静合租房子住到了学校外面 。
似乎是高二的初秋,我好像自己出去参加某个考试,那天正好下雨,回去的路上被淋成了“落汤鸡”。
回到出租房后我本着脸,不搭理人,心里在怪同住的小静,明明知道我考完了试,为何没有主动拿着伞出去接我。其实,小静非常热情友好,我回去马上帮我晾被雨淋湿的衣服,招呼我喝热水,吃饭,可我就是对她没有拿着伞出去接我耿耿于怀。
现在想来,十几岁的两个女孩子,结伴到外地求学,小静有责任替我着想那么多吗?有义务为我出去送伞吗?我对小静做到了我要求她做的了吗?我对小静的那些要求是不成熟的儿女对父母的要求啊。
虽然我和小静同吃同住生活了三年,但相处的磕磕绊绊,毕业之后再未联系。我总是以与小静性格不合为由,不再主动联系,坐在这里码字的瞬间我才明白,其实潜意识里,是我无法面对高中时那个“不成熟、矛盾纠结、软弱、糗事百出”的自己。
(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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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月里带豆豆出去玩,逛街的时候在商场买了小猪佩奇的彩泥,车厢内太挤了,回程就把彩泥放到了后备箱。估计是玩累了,一上车豆豆倒头就睡,一个多小时后醒来,闹腾着非得要下车,也不说下车后干什么。
2018年的正月,气温回升明显,春天的气息分外浓厚。 午后的车厢内,太阳直射,温度高到30度,睡着后,豆豆汗流浃背,就索性把衣服都脱了,但是车内外温差还是很大,现在下车还得给他再穿衣服,加之,马上就到家了,不想给他穿穿脱脱的倒腾。
可是,豆豆嚷叫的不依不饶,非得下车。无奈,给他穿好衣服后,靠边停车。推开后座的车门,豆豆急不可耐地跑向了后备箱去拿彩泥。原来,他只是要彩泥,却不直白地讲出来。豆豆三岁半,表达能力已经很好了,但是他就是不肯讲,就是让你“猜”。
似乎在他的意识里,我就应该能明白他的所思所想所需一样,就像爸爸觉得我能看懂他的菜刀红薯阵,就像淋成“落汤鸡”的我觉得小静应该看到我的需求,及时拿着伞飞奔出去接我。
为什么各个年龄段的我们都野蛮地认为,即使我们什么都不说,别人就可以体会到我们的感受、就可以满足我们的欲望、就可以了解我们的意图。
(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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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凭什么?
一种可能是:
在传统文化中,我们经常会被教育说话要“婉转”,表达意见要“含蓄”,工作中要注意领导是否“话里有话”。这使得我们会担心,用最直接的方式去表达时,是否会由于太过直白而遭到拒绝,是否可能会对他人造成伤害,是否冒犯对方。—— 人和人之间的误会是如何产生的?
另一种可能是:
我们在呱呱坠地的时候,是一个和这个世界没有任何联系的生命体,我们觉得自身与外界是浑然一体的,分不清什么是自己,什么是外界,还没有形成“我”的概念。
这时候我们的吃喝拉撒等一应需求都得依赖养育者,通常是妈妈的满足。妈妈们对刚出生的我们的需求要非常敏感,似乎有心灵感应一般。
科学研究发现, 孩子出生后,母体内催乳素等相关激素分泌增多,也能使得妈妈们对孩子的基本需求做出类似“心灵感应”的满足;而且在激素的作用下,只要孩子一哭,刚孕育完宝宝的妈妈们胸口真的会有生理感知到的痛,有种即刻抱起的冲动。
豆豆刚生下的时候,我确实能很准确地判断他什么时候会小便,自己也很莫名其妙;而且,每个养育过宝宝的妈妈们都有孩子一哭就想抱起的冲动。
也许就是武志红老师所讲,“全神贯注”的时候感应就会发生。
在被无微不至,全神贯注的“原始母爱贯注”(心理学家温尼科特提出)后,刚出生的宝宝感觉到这个世界是友爱的,是欢迎他/她的。但是,原始母爱贯注是有时间限制的,就是在宝宝出生前后几个星期。之后,随着孩子的长大,依赖性的增加,这种原始母爱贯注要逐渐地减少。
但是,
一方面,如孙俪在《辣妈正传》里说的“第一次做妈妈”的我们,不懂得“原始母爱贯注”,在孩子需要的时候没能及时回应孩子,让孩子体会到的是巨大的挫败感,孩子的需求没有得到满足,所以以后一直都在寻求,希望别人时刻关注自己,无微不至地感受他的感受、满足他的欲望和理解他的意图,于是,就长成了一个有着“透明错觉”的人;
另一方面,妈妈们太享受“原始母爱贯注”了,太享受被人需要的感觉了,这种感觉百分百地满足了妈妈们在现实世界中被撞的千疮百孔的“自恋”需求。当需要撤退的时候,舍不得退出。
做妈妈的都有这样的体会,当孩子缠着你的时候你很烦很焦躁,但当有一天推开门,孩子不要你的时候,或者你离家孩子不哭不闹时,是不是感受到巨大的失落感来袭?你给了一百二十分的母爱,让孩子固着在了这种心灵感应式的需求上,也长成了一个有着“透明错觉”的人。
所以,妈妈们,学习做曾奇峰老师口中的“60分妈妈”,该满足时百分百满足,该退出时,勇敢地退下了,给到孩子部分的满足,既给与,孩子又不会因为太享受而固着。
(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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困在“透明感应”里的我们,学着明白
我是我,你是你,我对你的种种判断都是预设,我必须从你那儿得到佐证,才可能知道你是怎样的。我在我的世界里,是我自己的权威,你在你的世界里,是你自己的权威。
—— 武志红
学着,更主动、清晰地表达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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