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第七十四章 长驱北境、左凌鲜卑【肆】

夏侯玄虽然出其不意的冲到了敌军后方,占了个便宜,可是毕竟他麾下只有五百羽林,一开始敌军虽然慌乱,可是过了不久,鲜卑铁骑就发现,冲进自己后营的敌军只不过才有几百人而已,所以他们很快便恢复了镇定,夏侯玄与麾下羽林营的冲击力因此也减弱了许多。

“杀!”
正在夏侯玄在敌军的重围之中血战之际,一阵如同黑色旋风的马队,凶神恶煞的朝着羽林营猛扑了过来!
夏侯玄见对方来势凶猛,当机立断,立刻取过挂在马鞍上的令旗,摇旗呐喊道:“羽林营听令,结阵!”
“诺!”只见五百羽林迅速的结成了五人一伍的阵型,每个小队伍中每个人手中均持有一件不同的兵器。
那轲比能虽然向来仰慕中原文化,也研究过中原人的铠甲斗具,但却对中原军队的阵法阵型丝毫没有研究,他看到眼前那五百魏军轻骑所布成的奇妙阵型之后,不禁一愣,使得麾下数百狼骑的奔势一滞。
看着严阵以待的夏侯玄与羽林营,轲比能与他那六百狼骑营并没有止步,而是继续冲上前去。
“杀!”只见夏侯玄将令旗一劈,麾下士兵们立刻挺矛舞戟、刀砍盾防、长短相卫;再加上钩镶手用他们手中的钩镶勾拦敌军兵器马匹,这精巧的战法倒是给了那六百黑狼骑一个下马威。
这个阵型其实是夏侯玄从古兵书《司马法》中想出来的。
《司马法》中提到:“兵不杂则不利,长兵以卫,短兵以守。太长则难犯,太短则不及,太轻则锐,锐则易乱,太重则钝,钝则不济。”也就是说,在作战中要适宜地配置各种兵器,长短兵器应掺杂使用,各类兵器都有其不同的功用,不可替代。“凡五兵五当,长以卫短,短以救长。迭战则久,皆战则强”,其中所说也就是这个道理。
轲比能眼见着麾下骑士纷纷惨叫落马,气的须发倒竖,他怒喝一声,立刻下令让周围的铁骑也一同围杀夏侯玄的羽林营,双方一面人多势众,一面战法精巧,所以倒是一时僵持不下。
――
正在主战场指挥作战的秦朗,突然发现敌军后方有些混乱,紧接着敌军在正面的攻势越来越弱,他就明白,夏侯玄的计划成功了!
本来有些焦虑的秦朗,此刻好像突然看到了胜利的曙光。
“将士们,随我再冲杀敌军一次,冲啊!”秦朗拍马执刀,直冲阵前,本已有些颓势的魏军看到英勇无畏的主帅,又恢复了斗志,纷纷追随在秦朗身后,朝着漠南铁骑冲杀过去。
此时,没有可汗在身边一同并肩作战的鲜卑铁骑前锋本就气势大不如前,再加上后方受到了夏侯玄的骚扰,所以他们此刻更加显得混乱无序,战斗力也是大打折扣。
轲比能望着眼前不断倒下的骑士,怒气冲天,他亲自拔出弯刀,冲进了羽林营阵中!
虽然夏侯玄所训练的羽林营战斗力不俗,阵型更是巧妙,但轲比能力大无穷、气势摄人,因此羽林营阵还是被他冲开了一个口子,夏侯玄见状,大吃一惊,立刻朝着那缺口处冲去,企图亲自阻拦住轲比能。
“咣!”
夏侯玄策马上前,与轲比能交了一合,两刀相撞之后,那轲比能气力惊人,夏侯玄只觉的右臂一阵酸痛,虎口更是剧痛无比,当啷一声,他的‘素质’刀便落到了地上!
轲比能也是心中惊骇无比,他把柄足足二十四斤重的加长弯刀,居然被那小子砍断了!
“夏侯将军,我来帮你了!”
就在这时,后方传来了一阵马蹄声,夏侯玄听到那人的呼声,心中大喜,这是秦朗派来接应自己副将。
就在一瞬之间,千余名魏军轻骑冲入阵中,开始与羽林营并肩作战。
轲比能见状大怒,随便抄起一柄军刀、大吼一声便要朝着魏军冲去。
“可汗,不好了,快撤吧!”
就在轲比能策马打算猛扑过去的时候,一名鲜卑斥候铁骑自南面而来,而远处的烟尘,似乎也更加浓厚了,不时的还传来一声声鲜卑语所发出的怒吼和惊呼声。
“可汗,快撤,敌人来了,我们败了!”
“什么!”轲比能望着南面的尘沙,怒吼了一声。
他回头望了望正在围杀自己麾下铁骑的那个白甲白马、银刀素面的年轻人,抄起了腰间悬挂的角弓,右手自箭囊中取出三枝狼牙长箭。
轲比能在马上挽弓搭箭,只听的“咻――咻――咻――”三声,那三枝狼牙箭便如同三只迅猛的黑鹰一般,穿过风沙,朝着夏侯玄飞了过去!
“撤!”轲比能望了一眼即将中箭的那名敌军白甲将军,冷笑了一声之后,便率领着麾下数百黑狼铁骑亲兵朝着北面的大漠之中遁去。
“将军小心!”就在夏侯玄左手持刀,正在与麾下士卒力战之际,一名羽林突然发现了远处射来的冷箭,他奋力挥矛挡下了一枝狼牙箭,可是还没等他继续挥起铁矛,剩下的两枝箭便已经朝着夏侯玄飞去了!
“啊!”正在力战的夏侯玄冷不防只觉肩胛骨与左臂之上一阵剧痛,便翻下马去,失去了知觉!
“将军!将军!”
五百羽林眼见着夏侯玄落马,顿时全都慌了神,他们此时完全忘记了追杀敌军,救下夏侯玄之后,五百羽林便拥簇着昏迷的主将,疯狂的朝着南面大营奔去!
――
【第七十四章|第七十四章 长驱北境、左凌鲜卑【肆】】终于,大战结束,尘埃落定。
鲜卑大人轲比能率领残余的铁骑远遁漠北,鲜卑将军泄归泥还率领着一部分部众前来归降。
凯旋而归的魏军战士们士气高昂的回到了晋阳城中。
城内,刺史官邸之中,刺史毕轨备好了庆功宴,与秦朗等众将欢饮着。
酒过三巡之后,众人都已微醉。
“对了,秦将军,夏侯将军他,此次可算是立下了大功啊,不知他的伤势如何了呀?”毕轨问道。
“夏侯将军他胆识过人,作战勇猛,的确是叫人刮目相看呐。”秦朗点头说道:“他的伤势,我已命军中最好的军医去替他医治了,也已经剜出了箭头,想必此时应该已经无甚大碍了,只是不便饮酒,因此无法前来与我等畅饮啊。”
“那就好,那就好。”毕轨笑着说道:“来,秦将军,我再敬你一杯!”
“好,干!”
“启禀将军,不好了!”就在这时,一名羽林营的士兵冲了进来,跪在地上哭喊着说道:“我们夏侯将军他,伤口崩裂,一直不停的流黑血,军医说,怕是中了那箭上的毒了……”
“啊!”座中众人听了这话,纷纷大惊失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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