艰难和力量
——海外华人移民之路
◎作者/王朝光/秦风老照片馆供图
支持/中华世纪坛世界艺术博物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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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代以来，西方的殖民扩张和工业化导致对大量廉价劳动力的需求，导致大量中国工人走向海外 。然而，他们的努力并没有改变他们被羞辱和歧视的命运 。西方国家对中国人的偏见，通过画报杂志上刊登的诋毁中国人形象的印刷品，影响了很多当地人对中国和中国人的看法 。经历了近代那段动荡时期的海外华人，从未放弃对不公平待遇的抗争 。他们通过自己的努力，赢得了所在国人民的尊重，同时也改变了自己的处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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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国画报《导报》(Le Moniteur du Puy-de Dome)于1900年1月8日刊登了一篇丑化中国人形象的图文报道，并绘有彩色石版画 。原字幕为“中国问题”，原图为“盟友，一起拉 。但是注意，没有人能比别人更努力 。”西方国家在把中国的辫子拉在一起，但要尽量保持一种恐怖的平衡，让任何一方的力量都不优于前者 。
三年前的秋天，我趁着在美国开会的机会，飞到墨西哥玩了几天，去看看著名的玛雅文化遗迹 。有一天，在首都墨西哥城参观国家宫时，突然发现墙上的银行ATM上有“中国银联”的标志 。很快，耳边就响起了熟悉的中文单词 。虽然同胞们在公共场合的高嗓大嗓门不时引起外人的非议，但这或许是一个可以改进的瑕疵 。无论如何，在一个离祖国如此遥远的国家，看到代表祖国的标志，听到那些亲切的乡音，让人感受到中国这些年的巨大变化 。现在，许多普通的中国人可以以各种身份行走在世界各地，而不是过去的单身“打工仔”甚至“非法移民” 。
△《哈珀周刊》，美国19世纪代表性画报之一，1877年2月3日以木刻版画报道 。原图为“旧金山海关的中国移民 。”岸上的华工分成四五十人一排，海关工作人员会仔细搜查每个人的行李 。
无论是作为个体还是群体，人类的运动从人类诞生之日起就一直在发生 。在科学的意义上，甚至可以说，人类世界今天的繁荣是几万年前，人类的祖先在艰苦的自然环境和落后的生活手段下，不畏艰险，四处迁徙的结果 。然而，随着人类文明的发展，国家和边界的出现，起初完全自由的人的流动开始受到各种有形和无形障碍的限制，需要以“身份认证”作为流动的前提条件 。而且由于流出国和流入国的不同，围绕人员流动的各种矛盾和纠葛也开始不断出现，从而使得人员流动被赋予了自然之外的多重社会政治意义 。
△《哈珀周刊》1880年3月20日的图文报道，有木刻版画 。原图为“中国的节日，旧金山 。”移民美国的中国人越来越多，每次国内有传统节日都会隆重庆祝，场面异常热烈 。
中国人移民海外的艰辛历程
中华民族祖先向外迁徙有着悠久的历史 。中国移民最初开始于海外是什么时候，很难考证，而且由于自然条件和航海技术的原因，古代人大规模漂洋过海并不容易 。但“唐人”一词作为中国人自称、自称名称的出现，说明随着唐代中国古代文明的发展，唐朝的影响由中国移民向海外传播，移民对祖国的认同感更深 。明清时期，中国人移居海外的数量大大增加 。这不仅是中国人口快速增长和航海技术不断发展带来的生活压力造成的，更是因为随着西方工业革命的出现和对外殖民扩张时代的到来，西方国家需要其殖民地大量的廉价劳动力，而西方殖民扩张来到的东南亚，由于地理位置接近中国，成为中国人移民海外的首选，并逐渐遍布全球 。
△《法官》杂志，美国19世纪代表性画报之一，报道了1885年至1890年的图文，配有彩色石版画 。原图说明是“即将来临的诅咒 。”对于当时的美国人来说，光是把华人想象成美国上流社会的一员，就足以让他们感到不舒服 。
进入近代以后，中国在西方列强的逼迫下被迫开阖，“海禁”被废除，恰逢西方全球化和殖民扩张的到来，工业化进程迅速加快 。西方国家对廉价劳动力的强烈需求，催生了大量中国工人走向海外 。以美国为例 。据美国官方统计，鸦片战争前，美国华侨不到100人，二十年后，华侨超过3万人 。其主要原因在于美国资本向西扩张到太平洋沿岸的过程中对劳动力的迫切需求 。1868年，中美签订《中美更新条约》(又称《普条约》)，明确规定中国人“允许自己移居海外，不可禁止” 。实际上，这是一份鼓励中国大量赴美工作的官方合同 。
△美国19世纪代表性画报之一《冰球杂志》1912年1月31日报道，配彩色石版画 。原图是“你怎么不把脚镣也砍断？”图中的华人正拿着一把名为“启蒙”的剪刀，愤怒地剪下象征“奴隶”的标签，质问代表美国的山姆大叔，为什么要受到政党的控制，违反美国的建国精神歧视华人？
10年后，美国华侨华人总数超过10万 。他们在美国从事筑路、采矿、开垦和服务，尤其是横贯北美铁路的开通，得益于美国劳工做出的杰出贡献 。这条铁路开通后，不仅极大地刺激了美国的经济发展，铁路沿线的土地价格也飙升了数十倍，资本收益极为丰厚 。然而，参与铁路建设的中国工人的工资还不到美国工人的一半，还要忍受恶劣的自然环境和疾病 。他们付出的不仅是汗水，还有生命的代价 。当时很多美国人也认为修路填海“很危险”，“白人不想干”，而中国人的工作“极其辛苦”，“极其满足”，认为“他们是一个有智慧有思想的民族，不是轻佻易怒的人，而是稳重坚定勤奋的人” 。
△19世纪的乐谱 。封面上，中国人露出了一个邪恶的笑容，指甲又黑又尖，满是鬼影 。这首名为《中国白痴》的音乐，节奏轻松，略带戏谑 。似乎是在描述一个在美国社会出丑的底层华工，却有一种傻乎乎听天由命的表情 。美术作品是一种媒介，可以反映当时社会对中国人的普遍印象，丑化中国人的事实 。
排华法案下的歧视与偏见
几十万华工在美国的辛勤劳动，并没有从根本上改变他们移民海外时被压迫的命运 。随着美国周期性经济危机的出现和经济发展进程的改变，“排华”论异军突起，在美华工被诬蔑为“无能”、“无知”、“道德败坏”，针对中国人的“排华”事件频发 。
△法国画报Le Petit Journal年1月19日报道，配彩色石版画 。原字幕为“美国与黄色祸害”，原图为“暴徒围攻旧金山华人店铺 。”《排华法案》的通过为歧视华人提供了法律依据 。各地接连发生排华骚乱，频频传出杀害华人的报道 。例如，1885年的石泉大屠杀中有28名中国人被杀，1887年在俄勒冈州的蛇河中有10名中国渔民被杀 。
1882年，美国国会通过了《排华法案》，禁止华工进入美国 。清政府无力阻止，最后无奈接受 。正是六十年后，《排华法案》被废除，因为中国在二战中加入了国际反法西斯联盟，为战争进程做出了自己的特殊贡献，国际地位得到了相当大的提升，导致美国在1943年决定废除《排华法案》 。因此，归根结底，中国人的海外地位与祖国的命运息息相关 。
△1892年12月17日《法官》杂志上的一篇图文报道，配彩色石版画 。原副标题为“来自大西洋和太平洋彼岸的害虫”，原图为“山姆大叔说，‘别担心，你们俩都会被美国拒之门外，待遇不会有差别 。“在图中象征美国的山姆大叔眼里，移民是贫穷、暴力和传染病的罪魁祸首 。
以史为鉴，可以知兴亡 。
【中国移民 怎么样移民】2012年6月18日，美国众议院全票通过，为1882年通过的排华法案郑重道歉 。回首过去，当我们从那些画面中感受到先辈的艰辛和不易，并以我们个人和集体的经历，从今天世界各地参观、经商、找工作、学习、旅游的普通中国人的经历中，我们不是更能感受到近年来我们的国家、我们身边的人、我们的个人以及整个世界的变化吗？
△1949年出版的荷兰小说《我的好朋友花生小子》，借用中国花生商老李的故事，教育青少年只要相信上帝，无论什么种族，都会得救 。虽然题材本身颇具歧视性，但老李灿的描述可以作为后人了解当时中国人处境的一个参考 。
本文摘自《文明》2012年11月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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