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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口负增长会怎么样 gdp为什么负增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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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剑锋(浙商银行首席经济学家)
刚刚公布的第七次人口普查数据引起了全社会对人口问题的大量讨论 。作者是2016年以来人口问题的典型案例——日本 。这里以人均GDP比我们高几倍的日本为例，综合谈谈人口问题对经济、财政、金融、收入分配的六大影响 。
自1990年劳动年龄人口比例达到峰值后，日本进入快速老龄化阶段 。1996年，劳动年龄人口(15-64岁)开始负增长 。随着生育率的持续下降，2009年总人口出现负增长 。在30多年的人口老龄化和负增长中，日本的实际GDP几乎是零增长，而其名义GDP却是负增长，被经济学家视为长期停滞的典型案例 。
人口问题的第一个影响是供给方面潜在增长水平的持续下降 。日本的潜在增长率从20世纪80年代的约6%下降到90年代初的3%，然后在本世纪下降到不到1% 。根本原因在于人口问题 。人口对供给侧的直接影响是劳动力的减少 。由于人均GDP=人均GDP×劳动年龄人口比例，在人均GDP(GDP/劳动力)不变的情况下，老龄化会直接导致人均GDP的下降 。
人口问题的第二个影响是需求方总需求的持续萎缩 。过去，研究人口老龄化的经济学家忽略了人口对总需求的影响 。日本长期停滞的30年，经济总支出平均增长率只有0.5%左右，资本形成为负 。
人口问题导致总需求萎缩的原因很直观，因为老年人的消费往往比年轻人少 。尤其是耐用消费品和房子，在老龄化社会很容易成为过剩商品 。比如住房方面，根据日本政府的数据，2018年日本的住房空购买率已经达到了13.6% 。由于商品过剩，生产这些商品的机器设备工厂也会过剩，因此不会有新的投资，投资就成为总需求中最萎缩的部分 。
人口问题的第三个影响是持续的通货紧缩 。在30多年的停滞过程中，日本一直在经历痛苦的通货紧缩 。30多年来，日本核心CPI呈负增长趋势，耐用消费品价格和土地价格下降了一半 。安倍一度希望通过所谓的“三支箭”(刺激财政政策、货币政策和结构性改革)来提高物价水平，但无济于事 。
【人口负增长会怎么样 gdp为什么负增长】持续的通货紧缩表明，日本总需求的萎缩速度快于总供给 。那么，日本扩张了30年的财政货币政策为何无法摆脱通缩？原因有三:第一，政策方向完全错误 。日本扩张的货币政策买了政府发行的国债，这部分财政大部分花在了不消费的老年人身上；第二，总量的货币政策改变不了结构性的价格下跌，即耐用消费品和土地价格的持久下跌；第三，由于投资需求萎缩，私人部门不愿借贷，因此难以扩大信贷 。
人口问题的第四个影响是利率的不断下降，甚至是零利率和负利率 。自1995年以来，日本货币市场利率已降至接近零的水平 。2015年，安倍使“三支箭”后，迅速变成负利率，连长期国债收益率都跌破零 。
利率的持续下降不仅是货币政策操作的原因，也是资本回报率和潜在经济增长率的原因 。在人口老龄化和人口负增长的社会，资金投资回报率必然下降，这就决定了整个利率中枢的不断下降 。此外，利率和经济增长率之间还有一个最简单的公式:I > G，因为只有在这种情况下，债务才是可持续的 。否则，如果I
人口问题的第五个影响是房地产价格的暴跌 。日本房地产泡沫破裂的1990年，恰恰是日本劳动年龄人口比例达到顶峰，人口开始快速老龄化的一年 。此后，日本房价和地价再也没有恢复 。房地产泡沫的破裂与人口结构的拐点不谋而合 。美国的次贷危机也发生在二战后婴儿潮一代退休，人口拐点出现的2007年 。
房地产价格会因为人口问题而暴跌，但股市和汇市可能不会 。在股市方面，虽然日经指数还没有回到1990年的水平，但与2009年的最低点相比，已经上涨了4倍多 。股市之所以不同于房市，是因为日本央行的低利率政策，因为股价=未来现金流/利率，即使是最差的公司业绩，也无法抵挡零利率和负利率对股价的支撑；第二，因为股票总是要买的，而房子最终会没人住 。在外汇市场上，自1995年以来，日元对美元略有升值 。原因之一是人口问题对供需双方的不对称影响:内需受到的影响最大，而供给方仍具有比较优势，日本长期保持经常账户盈余 。
人口问题的第六个影响是财政负担和政府杠杆率的不断增加 。1990年泡沫破灭后，由于人口问题和需要用扩张政策支撑经济，日本财政赤字不断扩大 。2020年，日本政府的杠杆率已经接近300%，远高于美国和欧元区等主要经济体 。日本也是实践MMT(现代货币理论)的典范 。得益于日本央行无止境购买国债的政策，日本财政的利息支出在过去十年间不增反降 。
然而，日本财政政策的最大问题在于支出结构 。在日本的财政支出中，最大的科目是老年人的社会保障支出，而且这项支出还在不断增加 。相比之下，能够提高技术水平、惠及年轻人的教育科研支出不足 。这种财政支出结构也是日本技术进步落后于美国、欧洲和中国的原因之一 。年轻人越来越无望，缺乏创新动力 。
日本虽然是人口问题和长期停滞的典型，但不得不说，它也是保持30多年人均GDP稳定、基尼系数低、社会稳定的典范 。估计欧美其他经济体也不会比日本做得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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