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每一段时光都有限
日子又过得只剩下了一半。
阳光却有许多许多的一半,没有尽头。
是贪恋了子宫里温暖的小怀抱吗?这个被焦急期待着的小家伙——我们无法猜透他调皮的小心思。从第18周开始,他便隆重宣告自己的存在。时而轻快扭动,时而安静蜷曲。不论日夜如何过渡,他依旧若无其事地在羊水之间游荡与嬉戏。
大宝已经2周岁零7个月。现在,这又是一轮新的等待。
我们太多等待。等车来,等雨停,等相聚,等花开,等天亮,等赚钱,等学车,等买房,等孩子长大,等有时间去旅游,等有时间去学习,等有时间去陪陪父母……可是,我们却早已没有岁月可供回头。
每一段时光都有限。每一份期待都感人。
(二)他是你身上掉下的肉
他在你的腹部,时而用手试探,时而有规律地打嗝,时而旋转翻身,时而四肢乱舞……你不得不惊奇,原来女人的子宫是一处多么神奇的所在,居然可以容纳得下这么一个“调皮混世小魔王”在里边纵情嬉戏。
这种逸动的感觉,美妙而神圣。这几个月以来,他是你身体里密不可分的一部分,他与你同呼吸共命运,他亲切感受着你心中的喜怒哀乐——纵然几周之后,他就要脱离你的身体,成为一个独立鲜活的个体。
待到一朝分娩的那一刻,他将与温暖的母体分离,呼吸到这尘世的第一口氧气。尽管尚且不够强大,但他那么努力地来到你身边,吃喝拉撒睡,睁眼抬头踢腿,哭闹嬉笑感冒发烧,一步一步让自己强壮起来。
他是你呼吸之外的呼吸。
他是你骨血之外的骨血。
他是整个家庭生命的延续。
他是男是女早已不再重要。
重要的是,他将经由你来到这个世界,他将稚嫩而深情地喊你一声“妈妈”,他将在最初的那几年里把自己的信任全部毫无保留地交由你,他将是你最深刻最甜蜜也最苦恼最惆怅的牵挂。
(三)想念太庄重,无法开出绚烂的花
假如我有两个我
一个陪着你
一个陪着儿子
陪着你的那个我
为你做饭
替你洗衣
与你共度
每一个日子
陪儿子的那个我
与他聊天
教他独立
伴他成长
每一个脚印
怀上二宝之后,对大宝的想念比以往任何时刻都更加深刻,尤其是在夜晚华灯初上的那些时刻。各种现实所迫,他暂时被留在老家,与爷爷奶奶相伴,我和老公则在大鹏城的经济洪流里漂泊打拼。
每一次假期回去老家,都能发觉他又长大了。骑三轮车、遥控电动小汽车、画板上涂鸦、搭积木、扫地板、擦桌子……他会的小本事越来越多样。和他说话,客家话和普通话他都能跟你聊得来。和小朋友玩耍,他开始懂得分享玩具和零食。
当初的那个小捣蛋,愈来愈像个小男子汉。
每次老公盯着手机里录制的大宝视频傻笑的时候,我知道,他和我一样,想着儿子,念着儿子,尽管他很少跟我念叨。
想念太庄重,无法开出绚烂的花。我们总在某些必经的道路,逢遇某些痴狂、期盼、无奈与迷惘。可是,无论怎样,我们都要坚强。
历经了各种日子的交错与打磨之后,你才知道,原来有些繁杂的人事必须淡然看开,有些翘首企盼的相聚必须耐心等待,有些看似斑斓多姿的未来必须在努力渡过了现在的困窘之后方能安全无误地抵达。王子与公主即便终于走在了一起,也需要经受岁月不偏不倚的打磨。的确,亲爱的,我们过的是时时刻刻正在直播的生活,而并非一程又一程激动奢华的彩排。
【2016,孕期断想】等待,想念化成海,滋润繁花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