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克群导演处女作《为你写诗》启用新人(我不相信流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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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克群导演处女作《为你写诗》启用新人(我不相信流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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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五年磨一剑
小可:因为之前你给我的印象就是歌手,是怎么想到说转型当导演呢?
吴克群:我是五年前想要拍电影,其实我一开始也没有说一定要当导演,我就是想要说故事,所以我第一步是从编剧开始的,其实这五年我写了好几个剧本,然后跟编剧一起合作,一步一步的。这五年从我开始在拍内地的电影,跟张静初、潘粤明,还有伍佰,然后再来去拍剧,然后跟很多编剧合作,就是从编剧、演员,再到现在真正拍自己的《为你写诗》。
小可:你也当编剧是吗?
吴克群:对,因为我觉得故事是最重要的,你怎么说这个故事非常重要。而且我自己摸索过每一步,我知道我跟编剧沟通的时候,他经历过的痛苦,我都经历过,然后我在跟演员沟通的时候,他的感受我知道,那我才能够去做导演这件事。
小可:那你认同现在就是说,有一个说法就是编剧中心制,你认同这个事吗?
吴克群:其实编剧一直都是最重要,但是却最被忽视。我很清楚这个,剧本是我跟编剧一起写的,前半段、几乎所有的大纲,都是我在横店拍《大泼猴》的时候,每天拍完回去一步一步写的。一分成大纲列,然后开始写,就讨论女主角该怎么样,该是什么样的人,所有情节、台词。可是你知道想了那么多,等到你真正在做的时候,可能投资方、合作方,任何人都会让你改改改,这边要改,那边要改,因为人只看得到他们看到的问题,解决问题的人是编剧。他很努力想到一个很酷的idea,可是也许一出来的时候,大家就开始各执己见地指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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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
二
我不相信“流量”
小可:很多人不看好这次女主角是吗?你也是力排众议,为什么没有用一些所谓的流量小花,而是选择用新人?
吴克群:其实更多的时候,你进入到这个圈子的时候,你听到就是流量、资本,什么样的组合会有化学反应,可以大卖。我觉得这都是屁,为什么?我一直觉得是“戏包人”,所有的流量小生或者是一些女主角,他们都是被戏包出来一个好的故事让他们成就了,他们成了流量。可是当你失去了你拼尽一切要为这个戏而努力的那种光芒的时候,你就再也不是流量了。我找女主角,她来试的时候,其实就是试,她是试配角中的配角的。她给我们看的视频,完全不是那个感觉。她给我们很多视频,然后我就想怎么会有一个人在路边这样拍一个自我介绍,整个感觉画质还有点差,旁边声音还很多,但我觉得这个人很妙,我说我们找她来。
小可:然后一试就是她。
吴克群:来的时候只是想说,反正试一个轻松的角色,因为她没演过,刚来我就不知道刚刚说什么,好,我把女主角的一段独白给她,她一念的时候我们大家就安静了,然后我就重新跟她讲一遍故事,然后跟她说,请你让我们看到这个世界。结果她就再念了一遍,后来我们所有人就觉得好像是她。可是每个人觉得都还很害怕。为了这个有一个投资方就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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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
与母亲在戏里告别
小可:我看你之前也说过,这个电影让你很想死。是什么让你有这种想法?
吴克群:我开机前,其实就遇到了所有能够遇到的困难都遇到了。开拍前十天,我的女主角也突然不会演了,因为她突然觉得压力很大,第一次要当一个电影的女主角,然后其他人都是喜剧演员,都比较会喜剧,拍喜剧她突然不会了,突然放不开了。
小可:那你这个期间你怎么来疏导她内心的这个想法,用什么方法来?
吴克群:我那时候也慌了,也在想,惨了,我们是不是要延拍?我跟我的制片人,还有我经纪人,每天我们都在酒店的房间,三个人在那边,我们该怎么办?那时候压力是达到一个极限,然后最重要是我妈妈在那时候是癌症,所以我就要回台湾看我妈,我就飞回去还会想着女主角的事情,我们来帮她修改剧本,飞回去就在病房里面改剧本,然后再回来,这样来去。可是因为发生我妈妈这件事情时候我突然意识到一点,就是这些压力都是小事。你问我一百个问题,我能回答的我告诉你。可是有些是我不能回答的。结果你告诉我,你们觉得女主角不行,我们看一下原本你当初试镜的时候是怎么样投入的,我们再来回到那个时间点。后来我在拍一场灵堂的戏,那是一个喜剧,很嬉闹的,我们演的是一群哭丧的人,就几个人都要哭丧。可是我的女主角她是这样,她相信是真的时候她就会表现很好,可是这个喜剧在嬉闹要哭,她就哭不出来,要不然她是哭戏很好的。
小可:她没有办法入戏。
吴克群:对,那在拍这场戏前一天就是我妈妈头七,我就头七凌晨坐车回来,到了现场要拍喜剧,要笑,来吧,结果她哭不出来。我也没有给她压力,我说,没有关系,她可以的。结果我就突然看到我们其中的一个男配角叫做周键,他过去跟她讲了几句话,结果女主角马上一跪,哭到我们想说这是章子怡吗?还是这样?我们整个在镜头面前,监视器前面那种傻眼。我就很好奇,拍完后我就冲进我问周键,你刚才到底跟她讲什么。他就把我抓住,一捏我这边就淤青了。后来我才知道女主角跟我讲说,他跟她讲,我们没有办法去参加克群妈妈的告别式,可是今天你就把这里当做跟她道别,你没有见过她,你跟她道别,我听到的时候我就鸡皮疙瘩都起来,我才理解到我们这群人已经真的变成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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