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传因艾滋病死亡了的云南拉祜族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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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候我还在那个小山村。
在一条清澈宽阔的河岸边,开着那家寻常的叫顺河酒家的饭店。
认识她,是她走过河面的长长的石板桥,到我的店里买菜买饭买酒。
初几次并没在意,小店到饭点很忙,忙碌中也没太在意她,也没有过多的交流。
只是记住了她,因为她含糊几乎听不懂的言语,因为她截然不同于我们的暗红的肤色,因为她大大的空无一物却大的吓人的耳洞。
后来闲暇的时候,再见她背影时,后面西院邻居家二嫂告诉我,她就住在河西岸西山上,男人是个酒鬼,离婚后到南方把她领回来的。
再后来有时候她来,常常都是人少时候,论辈分,喊我婶子,话说的很慢,我也听懂一些。
知道她三十三岁了,是拉祜族,在云南和缅甸交界的山村,她男人有一个女儿十八九岁了,她跟着他来到山村已经十几年了。两个人没有孩子。
起初也不说多少话,常常就是来了,叫个婶子,然后拿点简单的饭菜,然后要最便宜的酒。
后来慢慢熟了,来了,就只是呆着,也不拿东西走,就是呆在我身边,看我忙碌,常常会呆很久,看看天晚了,才拿起自己的东西 慢吞吞在夕阳西下的山间薄暮里向西山的家走去。
后来慢慢熟悉了些,她就开始在没人的时候,偷偷小声的跟我聊天,一边小声说话,一边偷偷瞥着外面,看有人远远走近就不说话了。
慢慢得知,她的男人每日喝酒,喝酒之后就会打骂她,而且从来不给她钱花,买多少东西给多少钱,每日里出门前反复告知买多少东西,进门后都要反复盘问确定。
不敢有任何差错,一言不合就会非打即骂。
有几次她偷偷到角落里掀开洗的发白的衣服给我看身上的伤痕,胳膊上,背上,腹部,脖子里,胸脯上。
每一次都会吓到我,不是寻常夫妻的小打小闹,淤青很大,血肉模糊的时候也有,身上旧伤疤很多,浑身就没有好地方。
后来,她来,小声地跟我商量能不能佘些饭菜酒给她,说家里没有钱了,男人让她出来佘,佘不到就打她。
我跟她说可以,需要什么就来拿,并告诉她什么时候有钱什么时候给。
【被传因艾滋病死亡了的云南拉祜族女人】后来过了好久,她还是常常挨打,我想或者可以想些办法帮帮她,或者让他的男人来家里帮忙,给他工钱,然后再劝劝他,或许能帮到她,日子会好过些。
后来,她的男人就来了。
也看不出特别的样子,说话拉呱都觉得也说得过去,甚至有些很会说话的样子。
说他曾经也很风光,会电焊的手艺,在一个很好的公司,十几年前收入就很高,后来不知怎么的老婆非要跟他离婚。
后来就离婚了,有一个女儿跟了他。
然后他被公司派去云南出发,就带回了她。
说的很好听,在他的说法里,他通情达理又对他的孩子老婆很好。
后来慢慢才发现,一切不像他说的那样,他做任何事情都不认真,刷过的碗上油渍和菜叶子都在,擦过的桌子一层油污。
可是还是用了他好久,重新刷他刷过的碗,擦他擦过的桌子,只是想可以帮帮她。
直到后来家里出了事,饭店不得不歇业一段时间才不再留他。
后来有两年的时间,我还在那个山村,因为要照料重伤后等待痊愈的人,因为我的生活也很艰难,所以饭店的事就没有再用他。
后来就很少见到他们了。
在我离开山村的那个冬天,听说她死了。
是听后院西邻居家的二嫂说的,她说,突然就死了,她男人说是得艾滋病死的,传染人,没有人敢过去走近了看。
说也没送信,娘家十万八千里的,找了一领席,也没火化,找了几个庄邻,就扒了个坑,埋山前树底下了。
我到今天也不知道她的名字。
算来她已经死了八年有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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