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揖怎么读 。”“你这么聪明，应该知道怎么读吧？”我笑着说 。“不用了，我只是随口问问而已 。”她的眼睛亮了起来，似乎有些不好意思 。“那你说，你知道什么是爱情吗？我看着她，她的眼睛里闪烁着光芒，我想，她一定是喜欢我的，可是，我不知道该怎么表达我的心意，我只是想知道她喜不喜欢我 。”他说 。“那你就告诉她，你喜欢她，然后她就会答应你了 。”我说 。“好吧，我会努力的 。”他说 。
我不信迷信，出外旅游参观寺庙，从不烧香拜佛 。但家里人都信一点，祖母更是一个“迷信蔸”，她身体有什么毛病，很少请医生吃药，常常烧香拜菩萨，请人敬斋饭 。我生活在她们中间，有时不免成为她们的“俘虏” 。比如我的茶碗中，有时会莫名其妙地出现一些香灰；近年，地方修庙敬菩萨，家里人捐了钱，庙里的墙壁上会出现我的名字，真是叫你奈何不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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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都是被动的 。青年时期，我还亲自敬过一次斋饭 。
那时祖母已八十高龄，风烛残年 。那年冬天，她眼睛痛 。有人掐指给她一算，说张家的泉神为患，要敬斋饭 。
敬斋饭，就是祭祀土地山神，事前准备茶、酒、饭、菜，还要一个熟鸡蛋，分别盛在碗里，夤夜用茶盘托着，到野外摆好，燃香，烧纸，放炮，求神问卦，一般由成年男人主祭 。那次，我父亲出外修水库去了，弟弟在部队服役，我放寒假恰好在家，是在家的唯一男人 。家里人都望着我，我似乎责无旁贷 。母亲把祭菜、祭饭用碗碟盛好以后，要我去执行任务 。我不信鬼神，祖母“触犯”的那井泉，我多次去取过水，小时候还在附近拉过尿，都没怎么，为什么独独犯了祖母？便找借口，说：“我没敬过斋饭，不知怎么敬 。”母亲把程序告诉我，又教我念祷词：
“泉神菩萨，我祖母触犯大神，头疼发烧 。今特备斋饭斋菜，请大神欣享，消灾祛祸，病体痊愈 。”
我奇怪母亲没有读过书，怎么祷词念得这么好？于是我又找第二个借口，一个人怕了 。谁知母亲说，她陪我一道去 。天寒地冻，母亲身体不好，我不忍心她去挨冻 。家里人你一言，我一语催着 。祖母痛得睁不开眼睛，说：“孔明难经三请，这么多人还请你不动 。”
小时候，祖母把我看得特别重 。她那时八十多岁了，我没有为她做过什么 。刚参加工作，工资才二十多元一月，又碰上过苦日子，什么也没有给老人家买过 。家里离医院很远，不能请医生帮她看病，难道这点小事也要惹她生气 。虽然是迷信，但对于祖母也许是一种精神安慰 。
这样一想过后，我端起了茶盘 。决定用这种方式尽一下孝心 。家里人见我顺从的样子都笑了 。
我按照母亲说的程序，烧纸，燃香，放炮，但没有打躬作揖，没有念祷词，也没有问卦 。我站在野外，望着天空，寒星闪烁，山野寂静，只有北风在树枝竹林间呼啸，别的什么也没有听见，什么也没有看到 。忽然想起屈原，想起战国时代楚地祭祀天地鬼神的风俗 。屈原在《九歌 。东皇太一》中说：“吉日兮辰良，穆将愉兮上皇 。”是写祭祀的吉利时日和虔诚 。在《云中君》中又说：“浴蓝汤兮沐芳，华彩衣兮若英 。”古人祭神之前，先要斋戒沐浴，穿上华丽的服装 。我心里不是滋味 。今天祭神虽然没有古人那么隆重繁琐，但这种陋习还是被保留下来 。我们的国家虽然解放了，但人民的生活水平还很低，思想也没有迈进新时代的门槛 。
回到家里，祖母问我卜卦的情形，我胡乱编造说：“泉神菩萨怪你七老八十岁在外面跑，惊扰了它们，下次再去，要把你抓去当压寨夫人，看你这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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