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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落榜的文人发发牢骚,写几句调皮的词句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起码在当今社会是这样 。但是问题是柳永出生在那个皇权至上的封建社会,最主要的原因还是因为他是柳永 。
他是北宋第一个专力作词的词人,他变乐府旧声作新声,所做小词声传一时,以至于“凡有井水饮处,皆能歌柳词”,他的名字和词作已经覆盖了远近的市井巷陌,楼堂馆所;他那带有磁性的词句和清新的韵律已经征服了当时的市井乡民,也影响了一批文人墨客,更可怕的是,在某些阴暗的角落,有人在窥视他的行迹,有人在分析他词作中的不安定因素 。
因此,不久,柳永的《鹤冲天》就被传到了宋仁宗手上,仁宗皇帝越看心里越不是滋味,你个落榜后生不好好反思自己,却写牢骚词怨皇帝没有发现自己,政府遗漏了你这个贤才 。明明还是一介布衣,却偏偏说自己是才子词人,是没有穿官袍的高官 。下阙甚至还表现出对烟花巷陌的向往,仁宗皇帝越看越恼火,特别是最后那句“忍把浮名,换了浅斟低唱”更是激怒了仁宗 。
三年后,柳永又一次参加考试,好不容易过了几关,只等皇帝朱笔圈点放榜 。谁知,当仁宗皇帝在名册簿上看到“柳永”二字时,龙颜大怒,毅然抹去了柳永的名字,在旁批到:“且去浅斟低唱,何要浮名?”或许,柳永当时的发牢骚只是图一时痛快,压根没有想到就是那首《鹤冲天》铸就了他一生仕途连蹇、功名落寞 。
性本疏狂的柳永遇上仁宗这样强硬的对手,无可奈何的他只能咽泪装欢,玩世不恭地扛起“奉旨填词”的御招牌,浪迹江湖,深入歌楼舞场,过起烟花柳巷的生活 。然而,柳永并没有因此而真的沉沦世间 。仕途的失意和歌舞场的辛酸风雨却成就了柳永的不朽和宋词的辉煌,奠基了他独树一帜的悲壮人生 。这可以说是柳永的大幸,也更是中国文学的大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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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柳永因为是秦楼楚馆的常客,歌妓们的宠儿及其大部分词是诞生于笙歌艳舞、锦榻绣被中而遭当时的所谓正派学士排挤和攻击,也被大多数宋人据此而否定其人格,看不起他,但是柳永的在词方面的才气、造诣和贡献却是毋庸质疑的 。
当时“凡有井水饮处,即能歌柳词”(叶梦得《避暑录话》卷下),与柳词语言的通俗化不无关系 。严有翼《艺苑雌黄》即说柳词“所以传名者,直以言多近俗,俗子易悦故也”(胡仔《苕溪渔隐丛话》后集引) 。
然而,柳永的词和人格在宋代就一直有争议,毁誉参半 。但是,细究柳永之事迹及作品后,本人还是挺欣赏柳永这个沉沦的风流才子的 。柳永虽然一生都在烟花柳巷里亲热唱和,流连于秦楼楚馆,亲密于歌女舞妓间,为多数宋人所批判谩骂,被当时的所谓的正人君子认为是沉沦于红尘是非肮脏地 。
他以善良、真挚的同情心体察那些生活在最底层的妇女,他放下傲视权贵的“白衣卿相”的架子,以心换心,和舞女歌伎做朋友,以满腔的真情温暖那些冷冰冰的心、滴血的灵魂 。他的真情付出也换来了当时歌妓们内心的肯定:“不愿君王召,愿得柳七叫;不愿千黄金,愿得柳七心;不愿神仙见,愿识柳七面 。”
正如平民文学家冯梦龙曾搜集民间的传闻写过《众名姬春风吊柳七》小说所说的,这在封建社会官本位观念下,关注底层的市民生活,甚至被欺凌、被侮辱的歌伎、妓女的生活,不失其积极意义 。
柳永晚年穷愁潦倒 。死时一贫如洗 。无亲人祭奠 。歌伎念他的才学和痴情 。凑钱替其安葬 。每年清明节 。又相约赴其坟地祭扫 。
对于柳永这样的词人,我们须客观的去看待他,我们固然要看到他在那个时代的不足之处,但同时我们更重要的是要看到他在宋词发展史的贡献和他的人生经历,不应用当时那种世俗的眼光去看待柳永的“沉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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