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一种鸟和一件事!
葆咕
葆咕鸟的学名叫什么我不知道 。在我的故乡 。乡亲们都叫它——葆咕!故乡一直有这种说法:葆咕是死亡的预言家 。它们总能在死亡之前到达 。因而死亡 。也紧随其后 。
葆咕鸟昼伏夜出 。我从没有看清过它们的样子 。但听过它们的叫声 。“葆咕、葆咕……”它们伴随着黑夜一起出现 。高原乡村中那种让人不寒而栗的黑暗与苍凉 。加重了这种叫声给人心灵带来的压迫 。抽象的死亡总显得浪漫 。还不如葆咕鸟的叫声有压迫力 。所以我年轻时和伙伴们相互调侃死亡 。也在心里想过最悲壮的死法或最从容不迫的死相 。
若是在夜里听见葆咕叫声 。次日早起 。路上总有几个人叹息着摇摇头 。曰:“谁家老人 。也就这几天的事了!”又过几日 。葆咕叫声出现的方向传来消息 。果然有人卒 。
在我的故乡黄土高原 。这种鸟叫声往往出现在冬末初春的夜晚 。空气冷清 。声音也能传得很远 。后来我想 。黄土高原冬天气候干燥阴冷 。老人和病人身子本就弱 。冬春交际 。气候变化巨大 。他们很难熬啊!而葆咕鸟总在夜晚出现 。加深了它们的神秘感 。很容易将它们和死亡联系起来 。
一件事
在我的故乡 。至今都在实行土葬 。人们坚信 。肉身死亡 。只有入土才能为安 。有一户人家 。家中人丁不兴 。六畜不旺 。多病多灾 。男主人请道士攘祚 。道士详堪其情而后曰:“坟中有祟 。须得另迁坟地 。方可化解 。”男主人道谢 。道士选了日子 。准备迁坟 。
到了日子 。请了道士 。准备了新棺木 。叫了吹唢呐的人 。男主人为表孝心 。订了许多纸人纸马一并烧给先人 。开了墓地 。众人皆惊 。有亲历者说 。原先的棺材木板已经开始腐朽 。而棺中亡者却完好如初 。一点儿也没化 。道士曰:亡者——不安!男主人问道:何法可解?道士又额外增加了符咒符水 。趁着吉时 。在新选的坟地下葬 。新选的坟地在另一座山头 。葬到一半 。忽然下起暴雨 。太阳却悬在空中 。这种情况在黄土高原并不罕见 。但和葬礼结合到一起便显得很邪门 。
棺中有黑水顺着缝隙渗出 。恶臭不已 。抬棺人尽皆极恐 。男主人跪地恸哭 。大家快速用土掩了穴 。归家 。不久 。皆大病 。
【你听过奶奶他们说的真实恐怖事件?】这是我听离我们村子不远的一个村子里的老人说的事 。那个没化的亡者是他的先人 。他有一儿一女 。儿子多年前外出务工 。至今未归 。女儿嫁了人 。未三年 。悬梁自尽 。夫家人嫌晦气 。将尸首送了回来 。老人自行用席卷了掩埋了 。他给我说这些时正坐在山顶等他的儿子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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