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著爵迹的大结局 爵迹一共有几本书顺序( 二 )


郭敬明与青春写作的困境
对于郭敬明而言,“80后”作家这个身份是他赖以成名的文化资本 。他如今已有诸多的文化身份,其中“作家”的身份对于他而言除了文学意义,更多的是粉丝文化和图书市场双重的商业价值 。他在长篇小说创作停笔许久后,又开始炒之前的冷饭并不奇怪 。此次《爵迹》的修改是否仍将是长时间停摆尚不可知,但是对他而言,“旧版”甚至不能被称为烂尾的小说,而仅仅是开了一个长长的头,抛出了一大堆线索 。因此,修改《爵迹》其实难度很大,但郭敬明放弃现实青春题材的小说将重心转向《爵迹》,实则与他们这一代人面临的如何从青春写作转型的困境有关 。
郭敬明有他一贯的文学信念就是“青春”,当同时代的韩寒告别了青春也就告别了文学时,郭敬明虽早已过而立之年,但始终打着文学的“青春牌” 。然而,从《悲伤逆流成河》到《小时代》,矫情而又华丽的语言以及大悲大喜的情节确实感染了不少年轻读者的心,但这是他所带入和表现的情感经验、心理经验与读者产生的一种共鸣,正因如此,他所写的现实题材的小说往往看似虚无缥缈,但又有太多现实感,不仅是贴着生活更是贴着大量粉丝的心理现实和情感需要 。然而,年轻一代日新月异的生活方式,以及网络文学的兴起都使得郭敬明往昔的作品越来越难符合年轻人的审美趣味 。举个例子来讲,如今没有人再像《小时代》中的人物一样把恒隆作为上海最高端的商业地标,而像易遥、齐铭、傅小司等形象的生活方式、言语方式以及心理世界也多少有些“过时” 。可以说,郭敬明想把一批青少年的文化快餐推销给一批又一批人的愿望终将落空 。他自己面对逐渐减少的销量也不会毫无察觉 。从某种意义上讲,玄幻题材成为了郭敬明既有作品中唯一值得仔细“加工”的部分 。《幻城》已经是相当完整的作品,自然很难动笔大改,而用网络文学的术语讲,《爵迹》的旧版还有许多等着他去“填”的“坑” 。虽然他无法另起炉灶,但可以重组情节,相对自由地削高补低 。同时玄幻作品的时代性局限相对小一点,作为流行文学被市场淘汰也就相对慢一点 。因此他没有去大幅修改《夏至未至》或者《小时代》而是委身玄幻,也是他走出青春写作速生速朽现状的一种策略 。
更深一步地讲,其实我们从“新版”可以看出,郭敬明并不擅长写这类完全非经验的玄幻想象故事,但他的尴尬就在于他不想失去读者,但他已有的青春题材作品又不可避免地正在失去读者 。这其实不是郭敬明自己的问题,在一定程度上也不是通俗的或流行的青春文学的问题,而是这个时代相当一部分青年作家共同的问题 。近几年不论是冬筱、笛安这类郭敬明旗下的作家,还是学院派追捧的张悦然、张怡微等作家都在努力写出历史或现实的深度和广度,但他们只能是从自己的经验和生活出发,难免把一个时代大海中的风浪写成一个家庭茶杯里的风波 。即便冬筱的《七月流火》和张悦然的《茧》这类作品写得都是重大而沉痛的历史,但作者笔下的人物都无法走出自我的天地去真正呈现历史的厚重 。青年作家自身经验和对人生、对社会的理解有限,故而作品的深度有限;但好的一面是,他们会把这一代人的特点——强烈的自我中心意识——通过细腻的语言放大,并真诚而少不经事地小题大做,往往在情感细节和心理状态上很能打动同时代的年轻读者 。
不过,包括郭敬明在内的这批年轻作家要从青春写作转型,除非是像巴金、萧红、张爱玲他们在年轻时既有天赋和情感,又受益于一个国家乱离与个人的理想、创伤相碰撞的年代,否则就要和笔下的主人公同步地告别青春时代渴望被呵护而不得后的顾影自怜,去体验而不是旁观成人世界的爱与痛,去感知而不是想象社会生活的苦与乐 。这些要求对郭敬明这种不放弃青年读者的作家显然不切实际 。他有他自己的方式转型,即不是向前辈作家看齐,而是不断趋新 。充分利用新媒体、真人秀、IP热潮等新事物,以及拓展玄幻这一新题材,甚至电影《爵迹》也是内地第一部全CG技术的电影,但这些短暂而巨大的商业利益究竟会对“作家”和文学带来什么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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