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明月暗飞轻雾 。今朝好向郎边去 。衩袜步香阶 。手提金缕鞋 。
画堂南畔见 。一向偎人颤 。奴为出来难 。教君恣意怜 。
另一首“菩萨蛮”词则是描述李后主到小姨子的寝宫里偷香的情景：
蓬莱院闭天台女 。画堂昼寝人无语 。抛枕翠云光 。绣衣闻异香 。
潜来珠锁动 。惊觉银屏梦；慢脸笑盈盈 。相看无限情 。
最末几句把周女英被偷香的情郎姐夫惊醒 。又惊又喜、又娇又羞的风情 。描绘得如在目前 。
周女英瞒着姐姐和姐夫皇帝约会的事 。很快就被周娥皇发现了 。当她在大早醒时发现妹妹站在病榻旁 。不禁大为震惊地问道：“怎么你会在宫里?”周女英被问得哑口无言 。满脸羞红 。聪明的大周后立刻知道 。好色的丈夫利用妹妹留宿宫中的机会 。把她勾引上床了 。
大周后气得一句话不说 。从此病重一病不起 。不久撒手人寰 。她和李煜享受了十一年神仙眷侣的生活 。如果不是临终前发现丈夫勾引自己妹妹的这段婚外情 。也许她会了无遗憾地含笑而逝 。可谁想 。妹妹给自己戴了绿帽子 。可能让她临终前觉得人间毕竟没有无瑕不渝的爱情 。山盟海誓只是热情勃发时的梦呓罢了 。大周后毫不留恋地离开了人世 。享年三十岁 。
终于抱得小周归
大周后死于宋太祖乾德二年(公元964年)十一月初二 。她的死 。自然给李后主带来莫大的哀痛 。后主写了许多缠绵悱恻、哀悼感人的诗、词、谏文 。赞誉大周后的仪德才艺 。刻画自己的哀凄孤独 。甚至自称为“鳏夫煜” 。
大周后的葬礼隆重落幕之后 。鳏夫李煜就开始向小姨子周女英求爱求婚 。但是周女英拒绝了 。因为对姐姐的死 。她一直深感愧疚和自责 。连梦里 。她都听到来自四面八方的责难 。说她是害死姐姐的凶手 。如果姐姐尸骨未寒 。她马上取代了姐姐的位置 。这将让她无法面对世人 。也无法面对自己 。
李后主很体谅小姨子的这种心境 。他不急 。他耐心地等着 。花开花落 。月圆月缺 。一年过去了 。两年过去了 。一转眼 。三年都过去了 。在替亡妻守丧三年之后 。李后主正式除服 。重新对小姨子周女英展开爱情的攻势 。周女英已经快满二十岁了 。也到了该出嫁的年纪 。但是她仍有着心理障碍 。不敢敞开心怀接受姐夫的爱情 。令李煜又苦恼、又无奈 。李后主填了一首“更漏子”词 。形容他俩这时期错综复杂的心境说：
金雀钗 。红粉面 。花里暂时相见 。知我意 。感君怜 。此情须问天 。
香作穗 。蜡成泪 。还似两人心意 。山枕腻 。锦衾寒 。觉来更漏残 。
直到大周后死了四年 。周女英才答应了姐夫的求爱嫁给他 。成为南唐的皇后 。史称“小周后” 。这是宋太祖开宝元年(公元968年)间的事 。
文章插图
李后主和小周后婚后生活甜蜜 。男的是情场老手 。女的是情窦初开 。这样的搭配真是天衣无缝 。李煜把疼爱大周后的那一套调情手段用在小周后身上 。小周后岂能抵挡得住 。昔日帝舜娶娥皇、女英姐妹 。一箭双雕；今日李后主也娶娥皇、女英姐妹 。一箭双雕 。虽有同时、先后之分 。毕曾经重叠过 。这样的快乐 。真是不足为外人道也 。
李煜的一首“子夜歌”词 。便是形容他和小周后看花饮酒、及时行乐的情景：
寻春须是先春早 。看花莫待花枝老 。缥色玉柔擎 。醅浮盏面清 。
何妨频笑粲 。禁苑归晚 。同醉与闲平 。诗随羯鼓成 。
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
李煜与小周后这样欢乐的日子也只有七年而已 。宋太祖开宝八年(公元975年)十一月 。北宋大将曹彬攻陷了南唐金陵的外城 。李后主见大势已去 。便开城投降 。成为亡国之君 。带着妻子家人随曹彬北上 。进汴京晋见宋太祖赵匡胤 。
宋太祖召见了李煜 。看他长得窄额尖腮、一脸寒薄之相 。他问李煜：“听人说你是诗词高手 。你吟自己最得意的一阙给朕听听看 。李煜凝思良久 。抬头吟“咏扇”诗道：
揖让月在手 。动摇风满怀 。
太祖听了 。笑着说：“满怀之风有什么用? ”李煜听了 。满脸羞惭 。
太祖又说：“朕两次召你入京 。你都不肯来 。还是曹将军的面子大 。一出马就把你请来了 。你既敢违抗朕命 。朕就封你做‘违命侯’吧!”说完 。把手一挥 。就叫李煜退下去了 。
李煜在汴京过着“违命侯”的囚犯生活 。和以前相比 。当然有天壤之别 。幸好小周后在旁贤慧地伺候着 。让丈夫稍觉安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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