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约过了十二点 。小说本子从我手里脱落下来 。我的脑子一沉 。闭眼睡着了 。忘记了关灯 。也不清楚睡到了几点 。或许是心里不那么踏实 。我又醒了过来 。眯着眼睛 。我看了看漆黑的窗外 。然后按下床头墙上的灯开关 。头一歪 。又睡了过去 。不出多大一会儿 。隐隐约约的 。晕晕乎乎的 。我开始做起梦来 。
梦乡里 。一个二十来岁长相清秀的女子 。侧着身子 。和我对着脸 。坐在我的床沿 。此般女子 。好生稀奇 。让我上下打量两下 。就这么的一瞬 。我的心脏一阵子狂跳：是她 。没错 。就是她 。她就是我找寻多年的女子 。
多年前做了一个夜梦 。摔倒在街头的我 。胳膊撑不起半个身子 。爬也爬不动 。而街上行人匆匆 。只见她快步到了我跟前 。弯着腰伸出双手 。连拉带扯把我扶了起来 。未等我说句谢谢 。只见她嗖的一下 。不见了身影 。这么多年过去 。多次做梦 。总想重温我的那一摔 。一直想像着女子的面相；而现实中 。幻想着梦里女子的模样 。我也一直在寻找 。一直想在街头碰到她 。如真的碰头了 。我会割舍一切 。娶她为妻 。那怕给她当一辈子奴隶 。
怀揣多年的梦想 。抑制住惊喜 。我轻声埋怨道：你是谁？你刚才喊我什么？我自个睡得好好的 。你怎么把我摇醒了 。女子爽朗一笑 。说道：四哥！我是六妹?。∶话阉母缦抛虐?。你呼噜震天响 。不摇你你还不醒呢！
称呼为六妹的女子 。看着我迷瞪的表情 。又说道：四哥贵人多忘事 。二十年前咱俩在一个院里住 。咱两家是隔门的邻居 。那时你六岁 。我四岁 。院里几个小孩子按年龄来排 。你是四哥 。我是六妹 。想起来了吧 。停了半会儿 。我尴尬一笑 。说道：有点印象 。就是印象不太深了 。时间太久了 。你不点拨点拨 。我根本想不起来 。对了六妹 。二十年前的事了 。你怎么记得这么清楚 。我记得你家搬到外地去了 。
听到我叫了六妹 。六妹一脸的欢快 。说道：别看我现在二十多岁了 。可我心里装不下那么多 。只能记得四岁那时的事 。尤其和你四哥 。那时四哥你也太坏了 。老是欺负我 。拽着人家的小辫子打转转 。装鬼脸吓我 。气得我直哭 。我假装不知 。回应道：有么？我只记得有谁欺负你了 。我去找谁打架 。给你报仇 。
我心里寻思着和谁打过架 。而六妹嘿嘿笑着 。一副甜蜜的样子 。顿了一下 。我又说道：六妹 。咱们那个院子 。你家搬走好多年了 。自从你搬走后 。这么多年 。也不回老院子看看 。一直没有你的音信 。
六妹迟疑了一下 。回应道：四哥 。四哥你有所不知 。我家是搬到省城了 。只不过……只不过 。那天我和爸妈坐在小汽车里 。回老家的路上 。半道下起了大雨 。只听得“轰”的一声 。我的身子一轻 。我手里的那把拨浪鼓 。“嘣嘣”响了两下 。让我感觉我飞走了 。像片枯叶似的 。轻飘飘的 。听六妹说道着 。我的思维走上岔道 。而嘴里嘟囔着：拨浪鼓？拨浪鼓……
听到我说波浪鼓 。六妹的神情欢快起来 。急切地说道：是的 。是的 。四哥终于想起来了 。那天我在院子里玩拨浪鼓 。你一把夺去 。攥在你手里“嘣嘣”玩耍着 。你还说：“拨浪鼓 。拨浪鼓 。小姑娘拨浪会跳舞；拨浪鼓 。拨浪鼓 。小姑娘拨浪像个没牙虎；拨浪鼓 。拨浪鼓 。小姑娘拨浪来给四哥当媳妇 。”对吧？四哥 。就是你说的 。别想赖账！
在梦里 。我感觉我的脸发红、发烫 。而六妹最后的一句话 。说得真切 。一副不饶不依的乖巧样 。过了一会儿 。我才说道：四哥结婚好几年了 。女儿也四岁了 。和你当初一个年纪 。每天调皮撒娇的 。日子过得真快啊 。二十年一晃 。你也长成大姑娘了 。停顿了一下 。我又岔开话题 。说道：六妹 。今晚你来找我有事吗？
听我这么问 。六妹沉下心思 。说道：我都找你好几年了 。这几年 。我跟个没头苍蝇似的 。东撞撞西撞撞 。不停的打探你 。尤其见到长得像你的男人 。我去给人家打招呼 。却没有一个男人理会我 。还都一一的躲着我 。不过也是凑巧 。前些天终于碰到你了 。我和你说话 。你像是听不懂似的 。急得我直哭 。还给你使小性子乱发脾气 。那两天晚上 。你给我说的话 。你问我说的话 。我都听懂了 。一句不差 。六妹不缺吃不缺穿 。长得好看 。爸妈又宠爱 。今晚来找你 。可不是让你为我申什么冤 。主持什么公正的 。
插上话 。我说道：既然不是那样的 。那你还来找我干什么 。今晚我不住在这里 。咱俩也见不着面了 。六妹神色黯然 。说道：不是的四哥 。我来找你 。是想告诉你 。我 。我要结婚了 。明天就要嫁到天狼国了 。给王子当妃子 。我这么的一嫁 。没有自由身了 。再也见不到四哥你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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