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星压芒角 。银汉转波澜”是晚唐诗人李商隐《谢往桂林至彤庭窃咏》中的第六句 。有感叹世事流转、时间流逝之意 。但深层意思还要融入全诗进行全面理解:
一、标题中为什么是“窃咏”
李商隐有很多诗歌被读者喜欢 。如《夜雨寄北》、多篇《无题》等 。这些诗或融情于景 。或借用典故 。且被李商隐的一支神笔写得缠绵悱恻 。动情感人 。被很多读者奉为经典 。
但李商隐也有不少诗歌隐晦难懂 。字句表述扑朔迷离 。让读者很难了解诗歌到底表达的是什么意思 。包括这篇《谢往桂林至彤庭窃咏》也是 。单是标题就容易让人费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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拆开来看 。这里的谢 。是辞别、告别之意 。往 。则是前往 。彤庭 。即位于现在湖南省北部的洞庭湖 。这样一来 。标题的意思呼之欲出 。这是李商隐辞别家乡河南 。在前往桂林的途中 。经过洞庭湖短暂停留 。望见天上星辰和水中鱼龙 。偷偷吟诵的一首诗 。
为什么要偷偷(窃字为证)咏诵呢?对此 。清末民国初曾专门研究李商隐的学者张采田做了解释:
此将随郑亚赴桂管时作 。时或值宣宗母郑太后寿日 。或时生皇子 。故有“高禖”、“寿酒”、“王母”、“羲和”诸句 。朝贺大典 。丹禁森严 。外臣不得预 。所以谓之窃咏也 。
什么意思呢?就是说李商隐作这首诗时 。正是唐宣宗的母后郑太后过生日 。或是当时宫中有皇子出生的时候 。朝廷里边正紧锣密鼓地庄重庆贺 。但当时有个规矩 。朝廷之外的人不得对此类事情轻易发表言论 。李商隐大着胆子偷偷地写了 。但也不敢太造次 。所以在标题中用“窃咏” 。且全文写得隐晦艰涩 。
二、全诗的意思
因为是冒着风险偷写的诗 。《谢往桂林至彤庭窃咏》的内容和意味确实晦涩难懂 。全诗共十句 。涉及星象、历史等知识 。同时又运用了借代、比喻、拟人等修辞 。文字在神话传说和现实之间辗转腾挪 。显得云山雾罩 。让人如坠云里 。但换个角度 。也足见李商隐文章功夫了得 。
谢往桂林至彤庭窃咏
辰象森罗正 。句陈翊卫宽 。
鱼龙排百戏 。剑佩俨千官 。
城禁将开晚 。宫深欲曙难 。
月轮移枍诣 。仙路下栏干 。
共贺高禖应 。将陈寿酒欢 。
金星压芒角 。银汉转波澜 。
王母来空阔 。羲和上屈盘 。
凤凰传诏旨 。獬廌冠朝端 。
造化中台座 。威风上将坛 。
甘泉犹望幸 。早晚冠呼韩 。
第一句中的辰象 。是指天象、星象 。句陈 。也是星宿的名称 。但大多时候比较靠边 。在这里代指军队 。翊 。是辅助、辅佐的意思 。大致意思是:辰象在天空中的正方位排列 。句陈则像是辅助的军队一样守卫在边上 。庄严而威武 。这句结合标题 。应该是写天上的星辰倒影在洞庭湖水中的景象 。
第二句中 。鱼龙 。指化鱼为龙的杂耍、排练 。这句的意思是:洞庭湖中的鱼和龙来回穿梭 。似是在排练一般严谨认真 。又好像是配着剑的万千官员一样 。严阵以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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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句的意思是 。城池的夜禁解除得越来越迟 。就好像太阳照不到深深的宫殿之中 。连黎明也推迟到来了 。欲曙这两个字 。在这里有暗指当时朝廷深暗的意味 。
第四句中 。枍字音为yi 。原意指一种树木 。在这里与诣合起来 。泛指朝廷中的宫殿 。意思是:月亮即将下沉入西边的宫殿 。星宿仙路也开始往宫殿的栏杆边上下移 。这句与上一句相互呼应 。都是写天亮得有点迟的清晨的景象 。
第五句 。高禖(mei) 。意为求拜神佛以得子 。意思是朝廷上下正在共同庆祝求子拜佛的活动取得灵验的效果 。为此 。他们大摆筵席 。歌舞升平 。尽情寻欢作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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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句中的金星是金精 。在古人看来这个星星出现 。往往意味着将有战争爆发 。芒角 。是形容星辰的光芒显露出尖叶的形状 。也就是说:朝廷中人欢呼雀跃 。醉生梦死 。以至于金星下沉的时候显露出了尖叶子一样的形状 。银河之水也打破原有的平静而泛起波澜也不知晓 。
第七句中 。羲和 。原本指太阳女神或为太阳驾车的车夫 。这里指代太阳 。屈盘 。意思是曲折的山岭 。全句的翻译过来:西王母来到了空阔之地 。太阳也升上了崇山峻岭 。
第八句中 。獬廌。音xiè zhì。又作獬豸、解豸 。是古代传说中的一种异兽 。据说能用角顶理亏的人 。也常被用作御史大夫官帽上的图案 。这里代指御史大夫 。意思是凤凰鸟传来了神圣的旨意 。朝中官员仍戴好了官帽站在宫殿的一端等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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