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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望爱情（小说）


作者：王在
守望爱情（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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Ａ，１．分离并不是爱情的永别，她只是让爱情更加清晰，更加深刻。我把什么都交给你了，你不放心吗？短暂的相处给我的是亲昵和温馨，那一夜，我坐在红房子里，只有你像一个乖巧的男孩，你张开背膀象一个温柔的港湾，你抚摸了我，我感到周身颤栗，我觉得爱情就在这个夜晚降临，一个姑娘或一个女人一生中最重要的时刻到了，我等待着，期盼着，拥有着。你脸色阴郁，目光晶莹，你说：岚，我对不起你。你哭了，嚎啕的哭声，使我想到了孩子。一个受委屈的孩子的哭声。这一夜留下了我青春时代漂流的最后一个梦，我终于从梦里，从浪漫里醒来。我知道我们明天就要分离，我就要出发，带着昨日的温馨和美好伤感的回忆，出发。你是个有质量的男孩，你曾经孤独的漂流，你曾经被许多的人抛弃，你自卑而又自尊，终于你漂流到我的怀里，我是你最初也是最后的驿站，我是你最初也是最后的美丽。你喃喃呢语，你喘息着，你耗尽了生命的所有力量，去爱一个女人，去守望爱情。明天，你要送我出发。
　B　2.阿炳不是个好男人，他糊里糊涂的趟过雨季，喜欢幻想，喜欢浪漫，爱写诗爱做梦，所以他寻找爱情而又得不到爱情，因为现实的爱情是那么实惠而又实用，像春天里的果实，像冬天里的火焰，像夏天里的电扇，像贫困与饥饿中的粮食，阿炳走了一遭婚姻的雨季，一个传说般的雨季。阿炳的心伤痕累累，阿炳像一块沉重的石头，要沉入大海了。阿炳在荒无人烟的大漠里行走，等待，瞭望一片天空，处处是孤烟大漠，阿炳飘落到来的时候，遇到了你，阿岚。大漠中，生命的泉水。你说：你是真的。阿炳振作起来。未来还有那么长，还有那么多的乐趣等你去享有，其实，振作起来未来才有希望，才有明天。你不是写诗吗，昨天也并非全是灰暗和黑色。记得你的老师吗，他们爱你关心你。记得你的老师有个女儿吗？她关心着你等着你。
　阿炳实在是有愧于别人对自己的厚望。今天阿炳心里就非常难受，就像我爱你时留下的眼泪。阿炳用一个孩子纯真的的眼睛来回报你，回报你给他的爱情，给他的希望与欢乐。那一夜，我们头顶上是一盏红色的灯泡，，像一团红色的伤感，我们躺在那里，躺在一个世纪里，一个无法选择爱情的时代里。爱情已经泛滥，忠贞是五花八门的被出卖了，只有我们才是真实可靠的。我们相容相拥的时刻，阿炳不是一个好男人。阿炳抱着你象抱着一个母亲。你是阿炳心中的母亲，你是阿炳生命中的太阳。阿炳真的很爱你，很想你，知道你明天就要出发，爱情的田园有多宽广？守望的日子又有多么艰苦？阿炳在这个世界上真是个罪人啊，阿炳愿意自己受苦，阿炳永远也不会灰心转意。阿炳啊，阿炳，我说。阿炳弱于水中，呼喊着，期待着，生命开一次花，一次艳丽的花。
A　3.我出发了，在远方，为了我们的爱情，也为了我们的幸福。现在我们都要有些牺牲，你牺牲欢乐，我牺牲青春。在陌生的城市，在陌生的人流中间，我守望谁?在花花绿绿的世界里，在找不到亲情和真实的地方，我只有回忆着你浮躁的背影。那一年，在小镇上，我认识了你。你是一个有才华的人，你站起来很高大，我远远的望着你，望着你走来走去。那时候，我还是个小姑娘很不懂事，不久我就从小镇上走了。走到不同的地方，漂泊，等待，相遇，无缘，人生是有些无缘的时候。从一个小姑娘等成一个女人，是你真正地完成了我，我只有说上一句：爱你。孤独烦闷的时候，我找什么来安慰你呢？阿炳，你懂我的心吗？你知道一个女人最心爱的是什么吗？她如果把自己最心爱的东西都送给了你，你还怕什么？我就是要让你欠我点什么。让你在我的压力下生活，你别想走出我的田园，我就是要在你哀求的田园里养育你，让你开花结果。你像我的孩子，我要把你雕作成器，盛满红酒，然后醉我。阿炳，你知道一个女人的想法吗？从小镇出走的那一年，我告别了亲人，我就是要寻找一个田园，一个处所，一团美丽。你就是我终生的美丽，一个女人的美丽。
B　4.阿岚啊，你走之后，我总是想你。一个男人孤独的在一方，守望者这份忠贞的爱情，在这个没有爱情的年代，我是个传统的人。很多人都走过了结婚，离婚，婚外情，在结婚或不结婚。什么都体验过了，只有我，阿岚，我在那里坚守着。有时他想在黑暗里大喝一声，我的爱人，你在哪里啊。那种浮躁，那种烦恼，紧紧的缠绕着。乡村里有很多干裂的田园，干枯的河流，浮躁的小镇像疯了似的，灰尘扑面，烽烟四起，人们奔跑着呼喊着，许多的门已经打开，镇长的女儿赵艳在门外，睁着两只水汪汪的眼睛等待着什么。镇长出事了，就在昨天晚上。昨天晚上镇长和有关来历不明的女人在一起。阿岚，阿炳是从来不想做官的。阿炳只是守望爱情，官员都有些流氓，阿炳不是流氓。他只是想着遥远的你，在人欲横流的城市里，你是咋样的生存怎样的竞争，咋样思恋远在天涯的人。黑暗里，你想些什么呢？有人在你的身边，有人在望着你，你好苦好孤单，你孤独独自地逃出了这个小镇。爸爸妈妈在忙碌着，妹妹已经成家。我能为他们做些什么？我只有祝福他们，幸福，珍惜幸福！我自己没有幸福，这是我的命。人是拗不过命的。爸爸病重了，他脸上充满了笑颜，其实他心里在埋怨我，这一辈子他都会埋怨我。爸爸也许在这个世界上的日子不长了，我想要他的晚年过得愉快。我就是没有一分钱也要让爸爸过得快乐。爸爸已经无法控制自己了，昨天，他走在街上，很多人在笑他。我心里很苦。爸爸心里更苦。妈妈的头发已经全白。我回家看妈妈，我的眼泪一下子憋了出来。这难道就是我那年轻时漂亮风采的妈妈？岁月是条河，把母亲冲刷得干枯而又猥琐。岁月是快石头，越来越重。妈妈的确担得太久太长了。这一辈子我就是不结婚，我也要把他们送老归山。只有他们平平安安的去了，我才好受些。他们是永远也不会甘心的，世界上父母永远也忘不掉他们的儿子。树叶在我的户外爽爽的落下来，夜里没有水，我和同事到很远很远的地方去找。有乡村的老人帮忙，我突然想到了我的父母。他们都是非常善良的老人。在这个世界上善良的人太多或太少，但他们的命运总是不好。当我执笔写作的时候，我的老师在我的面前，他关心我像关心他自己，像关心他的女儿。他把我和你看成是一个人了。我能说些什么呢？我的归宿和命运，阿岚，你知道吗，在一个缺电少水的夜里我在写长长的文章，没有地方发表的文章，记载一个浮躁时代的爱情故事。
　A　5.信收到了，阿炳。你活得好累好苦。为什么要活得这么累这么苦呢？为什么不想到超脱和超越。为别人想得太多我们就很累，何苦？小镇有一条小河，河岸有秘密的柳树，枝叶儿在春天自然的飘荡。春天一远，叶子就自然的由青变黄，，潇潇洒洒的飘落了，想想他们的生长过程，你会明白什么吗？我想说什么你懂吗？我想，我的意思你是知道的。顺其自然的走完我们的一生，已经很不容易了。何况罩在我们身后还有那么多的人呢？昨天累了一天，什么都不想做，倚在床上就想你。一个人想两个人的日子，两个人想三个人的日子。女人最容易陶醉，也最容易感动，也最倔强。选择了什么就要坚决的走下去，像下雨。模模糊糊的，想着想着就睡着了。睡梦中就是人海茫茫。故乡的清爽没有了。故乡的那份亲情没有了。人的一生就像做梦。梦总有结束的时候。深圳的人在装饰自己。而我也在想，想用金钱来装饰自己。很多的姊妹都在打扮自己，而我呢，就是唯一的你了！我什么也没有管，让别人去说吧。世界上的人千千万万，苦命的是女人。女人为什么那么坚定，选择了的事情就不容易回头。有个男孩在下面等我。我知道他已经等了很久很久，这时，我应该出门告诉他：别等了，何必呢？我已经有了自己归属。哎，人这一辈子。爱吧，恨吧。活着，总有说不清的道道。阿炳，我想你。一个女人最灿烂的时候是什么呢?一个女人一生的最想要的又什么？物欲，精神家园，还是幸福。幸福又是什么呢？在人的背后谈论一些闲话，艳史，和女同事争吵。我注定要从哪个充满女人的夜里走出来，我和思念。分别是那么快又那么长久。我想那天睡在你的怀里，我感到我的奉献是那么幸福又是那么快乐。真的，快乐。你呼呼入睡了，知道吗我抚摸了你。那次抚摸就变成了长长的思念。
　B　6、岁月如歌，日子飘逝。小镇阴了下来。阿岚，你回来那天，有一个人死了，死在早晨。那天早晨下了雨。我的心里也在下雨。他很年轻，有娴熟的妻子和乖巧的女儿，有和睦的兄弟姊妹，但他却走了，我们都感到死对一个人来说太容易了，太简单了。死者在经历了几个月的痛苦之后，超脱了，也许是平静了安定了，但活着的人呢？是一片心酸一遭眼泪。在生的情义和恩爱就将永别了。我心里很震动，没有想到他会离开我们，离开我们这些苦难和不幸的人。在这个世界上，该走的没有走，不该走的，却偏偏走了，让人好无奈好心酸。他去了，他的妻子蓉怎么办？其实她非常不错，曾经我还喜欢过她，如今，我感到人生是那么的寡淡，情意是那么的肤浅。阿岚，你知道吗？我在想什么吗？身边有一个人在走动，那就是蓉。我想极力的忘掉她。她会有新的生活，她会忘了以往的一切，又会开心如意的生活。女人在这个世界上什么地方都会找到自己的归属。什么地方都会找到幸福和快乐。她们会忘了一切，哪怕是深深地痛苦。那天早晨，突然我的心情很烦，很痛，我想喝酒。于是我喝了酒，喝了很多很多的酒。结果真的醉了，我很满意。那次醉酒使我忘了好多好多的烦恼和痛。阿岚，我想战在高山上，大呼一声。我想把我的痛喊出来。
　B　7、今天是一个女同事的婚礼。天下着蒙蒙细雨，我朴实而坦然的走在街道上，走近别人的幸福或不幸福，一切都与自己无　关。别人要结婚了，和自己认识或不认识的人，自己应该坦然自如，他与自己一丝也不相干。在雨中，我感到春天的凉爽。女同事今天打扮的特别的艳丽，几辆小车开来，车里坐着一个陌生的和我豪不相干的男人。他款款的走下来，像走向幸福和欢乐，像把这个小镇所有的光彩都走尽了。鞭炮乌烟瘴气的炸了一通。我的心一下子不平静起来，为别人的婚礼不平静起来。一生中或许只有这么一次，我有这么一次吗？这么轰轰烈烈的一次吗？我沉默了，我望着丰盛的宴席，感到一点味道也没有。小镇终于风光了一次。
　A　8.下雨了，南方多雨。小荷伏在桌上给男朋友写信。她写信从不避开我，她已经写了很久很久的信。很虔诚很专心，像在祷告。她的眼睛像一片晶莹洁白的蓝天。她的脸像一朵艳丽的桃花。在她的故乡，有一个男孩子，一个英俊的男子，他们曾经一起度过了学生时代，后来他们高考都落榜了。那个男孩考进了一家信用社，成了国家干部。而她就待在乡里，在乡里，他是一朵带刺的桃花。他们在相互靠近又在相互走开。他们在跑啊跑，终于跑不到一块，几乎越跑越远。她的母亲终于横空出世，像个圣徒，像个传道者，有理有据方方面面在论证一个问题，周密而无可挑剔，小荷默默无语，母亲的背水一战就是你们有差距。如今别人是国家干部了，你是个乡村姑娘，今后你怎么办？你人被玩弄了，怎么办？小荷默默垂泪。小荷就在下雨的时候离开尔镇的，这一天，尔镇所有的人都在沉睡，包括那个男孩。我不想看小荷的信，她的信是她的心。他告诉我，他们已经那个了，她说开始很痛很痛，但心是天大欢的，终于那一夜她沉沉的睡去，很香。原来男人和女人在一起就要那样，一个包容和被包容，二者合二为一，不分彼此，大家都在彼岸寻找一种快乐，一种悲伤。我说：你后悔了。小荷摇摇头。献身是一种伟大，这不是谁的亏。也不是谁的过错。重要的是我们喜欢，我们错了，也不后悔。我说：小荷。我说不出来。后来听说那个男孩当了团委书记，又当了区长。然后她再也没有收到那个男孩的信，小荷一直在哪里痴痴的等着。我说：小荷啊小荷。外面站着小仓。我说：小仓，你不快进来。这一段时间小仓一直望着小荷，帮她洗衣服送饭。小荷对他不冷不热，有几回，干了活，小荷连饭也不叫他吃。小仓爱小荷，爱得好苦。我走出屋子，外面是蒙蒙细雨，街道上起水了，人们都在匆匆的往屋跑。我在通道里，来来去去的徘徊，找不到回家的出路。小仓，如果我身边出了个小仓就对了，可小仓永远是别人的，他永远也不会对我痴迷，永远。我想，喜欢该是多么幸福，多么富有。
B　9.阿岚，知道你很孤独也很累。我有什么办法？阿炳无权无势，阿炳无钱无名，阿炳只有生命的最后一搏了，你告诉阿炳，归宿在哪里？幸福在哪里？阿炳一走一回头，望见的是妈妈的白发，父亲的苍颜，和阿岚孤独漂泊的身影。阿炳是个穷困的诗人。阿炳是个伤感的诗人。阿炳是瓶苦涩的酒啊　。　阿岚，人为什么要相遇，人为什么要选择。人为什么要生出那么多的情感和莫名的心事。阿炳只有等待年老的父母归山，然后四处漂泊。一个人没有爱什么也干不成。一个人有了爱什么也可以不干成。爱使我们成功，爱又让我们失去。昨天，有几个孩子告诉我：要天晴，真的要天晴。我说：不是天晴的好好的吗？小镇多旱，人们浮躁着，奔跑着，街上来了一车水，人们像四处奔来的狼，咆哮着，吆喝着，一会儿就烟消云散了。我坐在小屋里想，没有妻子没有儿女没有亲人，写一个一个的文字，读一本一本的书，多好。突然我想到天才画家梵高，自己不是梵高，没有梵高的天才，但有梵高的苦难。自己在这个世界上别无所求。在这个世界上，自己也配不上什么人，只是在精神家园里守望。阿兰，多保重。
　A　10.还记得我说的那个小荷吗？她昨天死了。从五楼上跳下来。鲜血流了一地，红红的，那就是小荷的血。小仓站在那里默默垂泪，小荷的家人也没有来，我们几个就收拾了她的尸体。收拾之后，我们都感到人生的严峻和艰难，都在想，人生今后该怎样对待呢？大家相对无言。小仓在通道里来去走动，话也不想说，我们几个轮流去照管他。他的眼睛一点儿也没有神，他的脸色一下子阴枯下来。不久，小仓在大街上乱跑，呼喊着小荷的名字，这时我们才知道小仓疯了。我们大家只有默默垂泪。我站在窗前，想，一个人为无缘无故的人为什么要沉那么深？世界上的靓男美女那么多，他们为什么就那么一如既往的走下去呢？其实，小荷也不怎么样，小仓也不怎么差，是什么在困绕着他？我冥冥之中想到命。人生的遭际是上苍注定的，无法选择，就如我们的相遇。哎，人啊。
　B　11.阿岚，小荷，小仓都是那么好，可惜的是他们一个死了，一个疯了。看来，活着更好。这个世界这么肮脏，这么可怕，这么迷惑。活的人不管有不有希望，有没有成功，他们总算构成了人类的一分子。我们之所以活着，可能是因为有太多的不完整，有太多的不和谐，所以才痛苦，所以才流浪。昨天有人走了，　今天又有人走了。悲剧一天天的重演，我们只是悲剧中的一朵美丽的小花，在寒冷刺骨的风中飘飞，堕落，牺牲和再生。阿岚，昨天有一个女人在身边走动，那英姿那美丽。这时我有一种感觉，一种想结婚的感觉。结婚也许是流浪的归宿。其实等待是一座苦山，爬上去和走下来都是一场痛苦的旅行。1998年的旅行，是非常痛苦的。金钱这把万能的钥匙能起开我的心智之门吗？我们绝望而苦楚啊。我能从小荷的死，小仓的疯悟到什么？我能给远方漂泊的人送去什么？一切都是那么茫然。迷茫之中我感到自己没有灵魂。最有深刻体会的是那次把你送上火车，那呜呜的声音带走了我整个的生命笛音。你看阿炳心里好乱好苦。阿炳其实连小仓都不如。阿炳真想找到一堆黄土，深埋下去，永远永远的消失。
阿岚，你好自为之啊。
阿炳阿岚：
――我们用悲哀的符号守望爱情的田野，在发霉的家园里寻找一份天真，这是我们的命运，我们挥手而去，我们挥手而遇。爱情是一种风景，艳之又艳，残之又残，没有风骨和亮灯。我们就在这个田园里插着一朵白花祭奠我们终生的名符。街上流行了一支歌，好像是爱情好辛苦。那悲戚哀怨的曲调使我们的心里又一次开了花。
完稿于1998年5月10日梱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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