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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噼啪”一声,惊醒了一旁还在发呆的陈三。唢呐吹的好像要把一片寂静中人的魂赶跑一样,乐手卖力的吹着,拼命的想要跟着鞭炮的节奏。四周一片寂静,不,是喧嚣过头的那片寂静。最起码陈三心中这么觉得。他心中不时泛起一丝悲伤,相比于悲伤来说,孤寂更像个石头,在心海中投入泛起阵阵涟漪。
老婆死了。那个女人终于死了。
彼此之时隔着不超过一米,她躺在更宁静的盒子中,他站在盒子之外。她身旁铺满了劣质的塑料花,他手上攥着一沓劣质的草纸。这是他俩的世界,更远一点的世界,有人在哭泣,有人跪在那里哭着,有人在锅旁张罗丧宴,还有前来吊唁的,更有几个老寡拄着粗木头站在门外,一边看热闹,一边偷偷抹着眼泪的。
老婆今年56岁,陈三今年53岁。老婆是买的,据说先天智障,陈三用一匹骡子换来的,二十年前。其实在陈三的那个村里面买卖女人是一个非常正常的一件事,太穷了,每个人家里都想着多子多福,不要命的去生。但是,又拼命的指望传宗接待将家族发扬光大,生下女孩基本上还没吸上一口纯净的氧气就扔进滚烫的热水中,连声音没发出来就没了。这就导致了到陈三这一代基本上本村的除非七八十的老叟能常看见之外,很少看见任何一个雌性的东西。唯一能看见的还是三十里外的一个小集市上。陈三还算是走运的,在33岁就娶上了老婆,村里面还有几个在那时都已经六十多岁了还没碰过女人。只能每每在谁家买了新媳妇的时候远远的偷偷看几眼,过过女人瘾。
【丧偶(1)】说起陈三走运还不是一般走运的。那天33岁的陈三上集市帮爹买药,骑着骡子去的。尽管家里就几亩小地,但是要靠着陈三和爹一起弄。爹病了,家里的地也黄了。家里面平时就靠着那几小亩地生活,每每交了粮食税,兜兜剩剩正好还剩下两个大男人一年吃的。还要省着点吃,注意防潮之类的,不然到最后只能去借人家的米吃,来年换的时候总能产生许许多多的纠纷,还不是因为穷导致的。陈三到了集市还没到药店,听见前面围满了人。大家都把头伸的老长。在这么个偏僻的地方,人们都是这样的,对于什么都好奇,一切都想知道,但是,往往最后仅仅看了一个热闹,其他什么也没看出来。陈三下了骡子,小心的挤进人群之中。是一个男人在打女人。那女的挺好看的,陈三喜欢她。也只是想想而已,并带着一丝原始的心理冲动。那男的看见人越来越多,一边打,一边说着“疯婆娘,一天到晚就想往外跑,老子不把你打死就对不起我买你的那些钱。来我家几年了,吃的那么多,连个孩子都不生一个,我要你有什么用。”女的在那里疯狂的叫着,双手胡乱的抓着。本来就破的衣服一下子就被男的撕更破了,露出一对不圆润的乳房。头发是乱的,眼睛通红。像是从地狱走出来的鬼一般。周围人们一片叫好。陈三摇摇头,他不喜欢打斗的场面,本来还想盯着那对乳房看一会,又想到爹还在家里面急着要药,便一步三回头的走了。进了药房,拿到药,还没出药房,陈三又被门口的两个人说话吸引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