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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梓庆
在雨天我总是会想起我的胖弟弟,我们已经好久没见了。胖弟弟不是我弟弟却是我兄弟,因为论年龄他其实是比我大一岁的。胖弟弟一点也不胖反而瘦得可怜。胖弟弟和我是在大二认识的,当时我还只是个只会读书报效祖国的傻小子每天坐在教室里背单词看课文,班上的美女们来来去去,往往也不敢多看一眼。用他的话说,我那会儿比女生还害羞。胖弟弟不常来教室,因为他不觉得教室才是学习的最好场所,只是每周一晚开班会的时候会被迫来参加一下,让老曹知道他还活着。
总的来说胖弟弟认识的女生比我多些,因为我属于插班生,所以每个人看我的时候都觉得这家伙来的太过突然而且全然不是时候,我也因此而自卑许久,认为自己是多余的存在。就像是得了肝炎的人,这炎定是多余的,却不能因此而把整个肝给切掉。我大概就是那炎,被整个肝痛恨着。
一次开班会,胖弟弟就坐我旁边。可能是坐着无聊吧,遂向我借笔一支借纸一张。老曹在上面大讲特讲要创建文明和谐校园响应祖国建设,男生不得在校园内打架女生不得在校园内打扮男女生不得在校园内打炮的时候,我看见他用笔在纸上涂涂画画,起初我以为他是在画素描,遂探过头一看不免大吃一惊,赫然写了一半的十四行诗跃然纸上。我心里大惊心想莫非此厮亦好文学?一个多小时之后老曹终于累了,长叹一口气说,好了班会到此结束,希望大家严格遵守学校下达给我们的旨意!散会!众人作鸟散状,不到一分钟教室里只剩下五六个平时苦读的学生了。他站起身团了团那张已写完了十四行诗的我的纸,嗖的一个弧线落入了在墙角正在偷看美女的垃圾筐内。我心里不禁又一惊,心想,好投技!胖弟弟问我:“你走不?”我问:“去哪?”他说:“下去转转呗,在这儿做什么?”我说:“不了,你先去吧,我再看会书。"他的右嘴角向上弯了一下,转身走了。我没明白这笑的含义与不明含义,似乎带有某种轻蔑的意思。他走后我奔向墙角在垃圾筐里寻找我的那张纸,当然不是为了再利用而是想看看他的诗作。打开皱巴巴的纸。赫然一首现代诗跃然纸上:
你的形态长在谁似是而非的景色之外
稻草人让风识破
遍野的偶像啊,古坟茔之花为谁绽放
谁藏在那里孕育你的祖辈
父亲寻找着谁的
孩子
你无路可行从正午被带回红榴花开的子夜
你可怜的信仰与谁泪眼相看
孩子走出沙器
【促膝短谈–壹】你舒伸城廓的手臂,风被你的目光消灭
稻草人看见自己一次次精疲力竭
看见老人进入篝火
子夜,子夜狭路相逢,子夜依然
跳着艳舞
父亲们的楚歌四起
地平线一次次轮回收割谁丢弃的爱情
出征的孩子
不归
沙器装不回自己的谎言
空旷是渴的表情
谁走进镜子为生活的老脸化妆
你在平原之遥缓缓汲取岁月
谁还在子夜的绿洲继续失踪
你的稻草人死于谁的往事
(下期更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