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蛋黄”这件小事

我把最后一口鸡蛋塞进嘴里,喝了一口红豆粥。

【关于“蛋黄”这件小事】我以前不吃蛋黄,只吃蛋白。
小时候挑食。一般挑食的小孩子都容易脸色蜡黄,营养不良。那么现在的海拔绝对与以前的这个毛病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为了当初自己七彩的笑脸上不珠泪滚滚,决绝的选择性的吃东西,包括,不吃蛋黄。
现在每天早上起来用小锅煮一个鸡蛋,有时看着烧开的热水将锅盖顶起来,听到咕嘟咕嘟的水开的声音,总会陷入遐想,连带着思考一点带有哲学意味的问题。
小学时冬天要起很早,姥姥总是给我煮一个鸡蛋,热一杯牛奶,把我打发走再开始忙碌的一天。我总趁她不注意,把蛋黄与蛋白分离开来,把蛋白一口一口的慢慢嚼着,把蛋黄偷偷放到桌子下,我知道我家的猫闻到味道后,会立刻吧蛋黄叼走,到一个角落里去享用它的美味。
后来我们家的猫,只吃带有味道的有营养的东西,只要它不喜欢,闻闻便走开了。
罪过呀罪过,我把自己和猫都搞得带有了劣根性。
和p同学一起吃早餐,照例还是把蛋白和蛋黄分离开来,把蛋黄留在了碗里。他看到后,用一种复杂的神情看着我,把蛋黄用筷子夹着吃掉了。
从此,但凡和他一起吃早餐,蛋白归我,蛋黄归他。
我现在吃蛋白,也吃蛋黄。
姥姥家的猫不知在什么时候就突然消失不见了。那只终日吃饱喝足就躺在温和日光下晒太阳的白色的大肥猫,终究还是不见了,不知道自己迷路了还是因偷食被人藏匿了,总之就是不见了。
我也没有足够的机会天天和p同学一起吃个早餐,他虽然很乐意和我分享同一个鸡蛋里的不同的营养成分,也不会像第一次吃饭那样用特有的表情嗔怪我,可目前情况下我们毕竟没办法天天一起吃早晚餐。
反正现在我都会吃掉了,把一个鸡蛋完完整整的吃掉。甚至有时候,舌尖触到蛋黄的一刹那,我会觉得它真的有香甜的味道。
闭上眼睛,带着嘴巴去旅行,想象自己伫立在一片原野上,在看金黄的麦浪,轻柔的和风,落日的余辉,在看一场秋天的童话。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我也不确切的知道,也许是大白猫永远找不到的那一天,也许是在车站p同学送我离开去往南方的那一天,也许是从电视节目上看到战火硝烟弥漫非洲儿童无家可归的某一天,也许是我在冗长的岁月里突然长大成人的某一天。
“我不想吃青菜。”
“给我吃掉。”
“我不喜欢这个专业。”
“必须去学。”
“我喜欢读书,但我不想读研。”
“你懂什么。”
“我不想结婚,不喜欢这个人怎么可以过一辈子。”
“你们合适。”
即使我不吃蛋黄,身高仅有一米五几,我不相信身高完全由不吃蛋黄决定的。即使是这样,在某些时候,我会羡慕别人的大长腿,但是小小的女孩子笑起来也很可爱啊。
就像很多人春节回家的时候,别人包括父母只关心月薪年薪,有没有房子车子存款,却很少有人关心你生活的累不累,开不开心。
我不喜欢强加,就像我少时不喜欢吃蛋黄。现在我吃掉了整个鸡蛋,这并没有人逼我,是自己突然的改变。
安静的乖孩子往往不快乐。
打心眼儿宽厚的微笑也最是难得。
《七月与安生》中,乖巧听话的七月,本分的读书工作,最终离开安稳的生活和安稳的小城变成了流浪着的安生,顽劣的安生,流浪恋爱混迹酒吧,经历各种情感后最终活成了安稳的七月。她们之间是断裂的,又是连续的。
人生,谁又说的准呢。
这个世界上从来不存在一成不变的东西。我以前不相信很多,现在也相信了,我以前相信很多,现在却不相信了。
我不爱吃的,除了蛋黄,还有香菜,葱花,姜片,冬瓜,而现在,都会去吃。
偏爱。
“我不出远门,我只是回到我的生命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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