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四|二十四 书房里告状 砺石是刺头

二十四|二十四 书房里告状 砺石是刺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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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5_副本.jpg 【二十四|二十四 书房里告状 砺石是刺头】逃回探花府的路格外漫长,头顶的太阳更像是月亮,微风轻轻却也疯狂,路忽然曲折得像迷宫,锿的腿再长也没有路长,只是必须逃离那个地方,到达锿自己想要的地方,不然锿真的是被活葬。
一把推开探花府的门,锿跌了一个跟头。好半天,锿才爬了起来,用力却又缓慢地走到桌边,把茶壶里的茶水喝得一干二净。
休息了老半天,锿才回过了精气神。
脸依然是肿的,锿没有照镜子,只是脸上的疼痛感分外明显,就像长出了一块本身不属于他的肉一样。
“怎么办??”
锿喃喃自语,看着自己的这间屋子,忽然有一种陌生感,茶几是茶几,椅子是椅子,床铺是床铺,柜子是柜子,可锿就像从来没有看到过这些摆设一样,锿仿佛是第一次进到这个地方来。
“怎么办!!”
锿捏紧了拳头,举起来,悬在空中,却好久好久都没有落下,最终也没有砸在桌上,只是轻轻落下,拍在自己的大腿上。
“怎么办……”
砺石这个人分外难缠,从来没有遇到过如此难缠的人,对锿是这样,锿想,对于端晴和明秀来说也是这样,砺石在王宫里可是数一数二的人物,没有人不知道,没有人不恭敬,却没有人愿意接触他。
如果这个世界上有比苍蝇更可恨的人,那就是砺石。
如果这个世界上有比茅厕边石头更可恨的人,那就是砺石。
砺石!
砺石!!
砺石!!!
“咦,刚刚我为什么说那个话?”锿不自觉地摸摸自己的脸蛋,疼得他自己跳了一下。“告状……”
喝了一口茶水,锿忽然明白了,原来砺石天不怕地不怕,怕的就是告状,砺石就怕这个。
“告状,该找谁告呢?”锿不敢再摸脸蛋了,摸着自己的下巴,仿佛那里有一个刚结疤的伤口一样。
思忖良久,屋外的日光悄然地移动着,院墙在地上的影子也变长了,杂草都反射着黄色的光芒,就像碎玻璃似的。
“只有叔叔了。”
锿捏起拳头,重重地捶了一下自己的大腿。
走出锿自己的房间,问了两个仆人,自己的探花叔叔在什么地方,一个说在荷花池那边,一个说在书房里。
于是,锿,先去,书房。
书房其实并不大,相对于其他府的书房而言,可也比锿的卧房大了两三倍。书房外是一条很窄的过道,青石板的,再外面一点就是郁郁葱葱的树木,如果不是到过这里,根本就不会知道这里就是书房。
站在书房外面,锿把耳朵贴在门上静听里面有声音没有,好半天,没有声音。锿又听了许久,还是没有声音。
锿捋起自己的袖子,把手腕露了出来,然后勾起手指,轻轻敲门板。
两三下,没有人回应。
难道真的在荷花池?锿正要往荷花池走,忽然又觉得是不是自己的声音太小了,专心看书的叔叔并没有听到,锿可不想来回两头跑还走弯路。
“咚!咚!”
使劲敲门。
“谁呀?”是锿的叔叔,元胜的声音。
“我啊,叔叔!”锿回答到,长舒了一口气。
门开了,“什么事啊!”元胜看到锿的脸的时候吓得往后退了半步,“脸怎么了?”
“先进书房再说吧,叔。”锿把元胜没有完全推开的门给完全推开。
“在我府里,谁敢把你打成这样?”元胜轻轻抚摸着锿的脸蛋,极轻极轻,可锿依然疼得脸蛋抽搐。
“还是进去说吧,叔叔。”锿看了一眼里面,有两张红木靠背椅。
“真是我府里的人干的?”元胜惊异得眼珠子都快掉下来了。
“不是,小心隔墙有耳。还是进去说吧,叔!”锿一只手抵着门,靠着门框说。
“还真是我府里的人干的,这是我的府,谁吃了熊心豹子胆了?”元胜说,脸色难堪,就像谁把鼻涕甩他脸上了,说:“你告诉我,是谁,我马上收拾他!”
“不是你府里的人,我怕那个人听到,小道消息走到那个人那里去了,叔。”说着锿自己走了进去,然后把门轻轻关好。
两人坐下,书房里没有茶水,但尤其安静,打个喷嚏会弄出巨大的声响。
“我都跟你说过好多次了,锿,在府里要守规矩,没有我的允许谁也不能进书房。”元胜说,脸上不高兴。
“我知道,叔,可我这不是被打了吗!”锿指着自己的脸蛋说:“没人想被挨打,我却偏偏被打了,而且还被打肿脸了。”
“你是想充胖子,被打肿脸的吗?”元胜说,一坐下来,好像并不怎么关心谁把锿打成这样的了。
“不是,是砺石!”锿说,直截了当。
“砺石有这样的身手?”元胜看了锿一眼,然后看着窗外,忽而回过头来,说:“你不知道还手吗!”
“他那么厉害,我哪里还得起手。”锿说着有些想哭了,见自己的叔叔元胜忽然冷漠了不少,不知道什么原因冷漠了不少。
“砺石真有这样的身手?”元胜说:“这不可能吧,砺石确实从小练武,但不可能把你打成这个样子。”
“你是不相信我,还是不相信砺石,叔叔?”锿都想扯扯自己的脸蛋了,自己是不是在做梦,自己的叔叔怎么会变成这样,进王宫才几个月的时间。
“不是,我是相信王宫,我们都在王宫里,砺石怎么会有如此厉害的身手?”元胜摇摇头,说:“这不太可能吧。”
锿不说话了,他不想说话,但并没有离开。
“你没有还手吗?”元胜拉着他的手,说。
“我还了手的,可当时我才感觉到自己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没辙!!”锿说,一脸无辜,本来被打肿的脸这下子更红了,受了砺石的欺凌,还要到自己的叔叔来受气,自己的叔叔都不帮自己。
“砺石是不好惹的,侄儿。”元胜一声长叹,说。
“工鼎将军的儿子,我知道。”锿说,指着自己的脸蛋,说:“可我都被打了,我不甘心。”
“锿,你以后要好好和砺石相处,他是个刺儿头,你明白我说的。”元胜说,语速能有多慢就有多慢,他或许是想锿把他的每个字都听清楚。
“可是我以后每天都得面对砺石,那个混账东西,那个有娘生没娘养的东西。”锿一说到砺石,就气儿不打一处来。
“嘘——!”元胜赶紧给锿比了个手势,说:“你刚刚说的,隔墙有耳,此话不传于六耳,注意点。”
“可我脸都被打肿了,他还要怎么样?”锿大吼,相当不服气的样子。
“小声点,小声点。”元胜连连打手势,可锿就是不听,“你不担心砺石听到了,我还担心。”
“叔叔,你怎么这样啊,您可是探花,在王宫里是有头有脸的人物。”锿的眼睛因为愤怒而睁大了,可是他不知道该恨谁,难道恨他自个儿?
“王宫里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又不是只有我一个,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你为人处世注意一点,别给我找麻烦。”元胜说,很不高兴的样子。
“可我已经被打了,还要怎么样嘛,我不服气,你是我叔!”锿说,抱怨的口气,哀求的话语。
“我又不是国王,王宫又不是我一个人说了算,明白不,工鼎在王宫里树大根深,而砺石是他唯一的儿子,他是个刺儿头。”元胜拍拍锿的大腿,说:“以后为人处世注意点,我在王宫里有时候也是战战兢兢如履薄冰。”
“难道砺石眼中没有王法了吗?”锿恨得咬牙又切齿。
“小声点!!”说着元胜给锿的头顶一巴掌,说:“这话要是给国王听到了,是会被杀头的。”
“可是我都被打了,他砺石还要怎么样啊,我以后还要每天去他那里报到,什么意思啊,过分!!过分!!”锿说,真想砺石就是一块石头,随便踢两脚的那种。
“砺石到底为什么叫你过去,而且以后每天都要过去,到底为什么?”元胜说,好歹关注起事件中的细节来了。
“工鼎将军的军令,说砺石那里差一名兵丁,把我给调过去了。”锿说,摆摆手,“就这样,莫名其妙,神经病一个。”
“你有没有得罪砺石?”
“没有!”锿咬咬牙,说:“真的没有。”
“我记得上一次你们相见是我探花宴的时候,你和端晴还有明秀坐一桌,是不?”元胜问,相当小心翼翼地样子,如履薄冰的样子。
“是啊,那又怎样。”锿说:“他也犯不着找手柔和有刚来打我啊!”
“手柔和有刚是砺石的人,砺石说是什么就是什么,当兵从军的人都这样,说一不二,言出必行,我也没有办法。”元胜摆了摆手,万般无奈的样子。
“你不管我啦,叔叔!”锿尖叫着说。
“不是不管你,我也无能为力。”元胜说,像在跟自己的侄儿道歉。
“难道你要抛弃我吗?”锿说,脸若死灰。
“王宫里这么多人,我不可能只照顾你一个人,锿,我不可能只照顾你一个人的。”元胜说,就像迎接远房亲戚那样客气。
“可我毕竟是您的侄儿,我是您侄儿,叔叔!”锿大哭。
“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元胜一声长叹。
“难道我就必须挨刀吗?”锿恨恨地瞪着自己的叔叔。
“没办法,国有国法,家有家规,你试着去找别人,锿,你找别人去吧!”元胜朝书房的门口扬了扬手。
锿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离开元胜的书房,只是摇摇晃晃跌跌撞撞,只是冰冷了身体凉透了心房,他只想离开那个地方,他只想离开那个书房。无论他去任何地方,他只想离开那个书房,可他又不想回到自己的卧房,那个冰冷的卧房,他只是到树林里去徜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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