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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爱

翻到那封信的时候，小晴正在打扫男朋友脏乱的房间。

跟长辈们说的一样，男人没女人在的时候，都是将就着能过下去就行。
小晴的男友兼未婚夫，秦语森，是朋友介绍认识的。两人交往三年，感情稳定，目前已经将结婚提上了日程表。
男友外貌斯斯文文，谈吐也不错，就是生活习惯随意，隔三差五都得请她来帮忙收拾。
小晴的朋友和父母都对秦语森印象很好，他举止稳重，是名牌大学的硕士，更重要的是，年纪轻轻就做到了公司中层。
小晴自己也觉得，男友外貌性格都没有太多可以挑剔的地方，对她也很体贴。
唯一让小晴有点不适应的，是与男友相处久了，总觉得他有些老实沉闷。
两人相处的感觉很传统，除了惯常的吃饭逛街看电影，男友从来不搞什么惊喜和浪漫，她生日前都是直接问她要什么礼物。
而且男友的话少，往往小晴说一件趣事，他最多只是附和一两句。就连偶尔的亲密时刻，他也不太表露情绪。
这倒也无可厚非，男友家教森严，他的父母都是那种不苟言笑的性格。他本人也是计算机工程专业出身，属于技术员工，平日话就少，更别谈什么生活情趣了。
朋友也说了，他的性格就是这样。
小晴虽然有些遗憾，偶尔还会跟未婚夫吵闹几句“你是不是不爱我”，但她听进去了闺蜜的劝说：男人可不是天生会这些东西的，慢慢调教也就是了。
而且，他要变成一个很懂怎么讨女人欢心的人，该有多抢手啊。
小晴看着男友认真工作的侧面，暗暗发着花痴。
收拾房间的时候，男友出去买东西了，小晴边整理衣橱边想着以后怎么改造这间屋子。
嗯，一定要换个好看点的窗帘，衣橱打通连起来比较好……
语森是个好男人，他点头说她怎么改造屋子都可以，还主动向她家人承诺，婚后会把家里财政大权交给她——这成为她母亲点头的最终关键。
就在小晴想着这些的时候，她突然看到衣柜角落的一个生锈了的小铁盒。
【真爱】铁盒的样式老旧，像是过去老人家放东西用的。
可以打开吗？
既然没上锁，应该问题不大吧……
小晴把盒子放到膝盖上，然后花了好大力气，才一点一点抠开盖子，看到了里面的东西。
只有一封信。
平平整整地放在盒子中，信封上写着“收件人：小璐”。
小晴知道这个小璐，男友的初恋女友。
好奇心无法抑制，小晴偷看一眼房门，然后轻轻地揭开那已经被撕开小口的信封，打开了这封已经放了好些年的信。
“亲爱的小璐，我们已经整整三天没有见面了……”
瞪大了眼睛，然而越往下看，小晴拿着信的手越发止不住地颤抖。
热切、思念、渴望、爱意……浓浓的深情蜜意，止不住的满腔热忱，透过这字里行间，传达给看信者。
每一句话，都是对她未婚夫此刻形象的颠覆。
每一句话，她都从来没有从未婚夫的口中，心中，听到过。
看完信，阵阵冷意从小晴的背脊蹿到脑门。
原来，他不是天生木讷沉闷。
原来，他不是不会甜言蜜语。
原来，他不是不懂浪漫温情。
他都懂，他都会。只是，他的深情，他的热情，都已经给了另外一个女人，另外一段恋情。
小晴恍惚着回想。
她最开始觉得语森是个诚实的人，就是在恋爱之初，他坦诚自己有过两任女友。
那时的他，一脸的风轻云淡，用自己的态度告诉她，一切都已经过去，未来才重要。
她心安下来，无比放心地投入这段恋情。
虽然有时会为男友的沉默寡言和不解风情失落，她也安慰自己：这是个宜家宜室的好男人。
然而，小晴现在明白了，他只是把自己最深切的爱恋和激情，埋在了内心深处。
小晴看过未婚夫的字迹，狂放不羁，虽然也很有风格，但大概是因为用笔情况少，所以写的字大多不怎么漂亮，还常修改。
然而这封信的字迹，整体都是隽秀而齐整，连一处涂改都没有。
恍惚中，小晴仿佛看到，多年前的一个下午，男生小心翼翼地誊写着一篇精心修饰过的情书，再细心地折叠好，装入这整洁的信封。
小晴愣愣地坐在这个角落里，直到腿间传来的酸麻感让大脑完全无法忽视。
半响后，未婚夫回来了，小晴坐在桌前跟他一起吃饭，突然就觉得自己好像在做梦。
眼前这个对外界状态一点也不敏感，沉稳低调的人，真的是那个写满半张“我爱你”的执笔人吗？
胸口一阵阵抽痛，突然就有种无法呼吸的感觉。
小晴低头，沉默着吃饭，洗碗。
这天开始，小晴默默地观察男友的言行举止，她的话也变少了。
以前，两个人在一起的时候，总是小晴在推动说话的气氛。
不是小晴多么会说话，而是她无论说什么，他都会附和，或者说，只是附和。
小晴终于体会到了，这其中的敷衍。
焦躁之下，小晴询问一位男性闺密，他回答倒也直白：“第一次种花的时候啥都不懂，自然是小心翼翼，多花心思。有了经验，后面种第二次第三次的时候也就游刃有余了。”
所以说，她成了那个可以游刃有余对付的人吗？
小晴怅然若失。
男闺蜜看了她一眼，“第一次毕竟是第一次，就算失败了也是心口的朱砂痣，但是那毕竟只是回忆。你们都到这程度了，要是你被他的回忆给牵绊住，可就太傻了。”
小晴当然知道这很傻，简称就是作死。
可是，那个女孩，那封信，让她如鲠在喉。
晚上疲惫地回到家里，接到母亲再次催婚的电话时，听见那絮絮叨叨的日期提议，小晴再没有往日一样地附和议论。
找了个合适的理由，推到下个月再定时间。
母亲突然就顿住，敏感地问：“小晴，怎么了？发生什么事情了？”
“没什么，我觉得很累，妈，现在别急，这个事情急不来的，我想放慢脚步。”
“慢什么慢！你现在都几岁了？小森条件那么好，你还不赶紧抓牢了……”
挂掉电话后，小晴看看手机。
除了周末约会，他很少发信息过来。
两人的交往平平淡淡，她一直以为这就是幸福。
但看过那封信以后，她不确定了。
周末约几位好友出来，看到小晴脸色后，闺蜜们很惊讶，“怎么了小晴，这脸色可一点也不像要出嫁新娘啊，而且你怎么连妆都不化就来了？”
小晴无精打采，“没心情化妆，我已经几天没睡好了，整天就想着这件事。”
小晴没把信告诉他们，只是说察觉到男友或许对初恋念念不忘。
“你真是纠结，”男闺蜜表示女人不可理喻，“谁心里没有过去呢。”
“我就没有啊！”小晴反驳。
众人不说话了，秦语森就是小晴的初恋。
“所以说恋爱经验少就是麻烦，这么点事患得患失的。”男闺蜜无奈。
女闺蜜小林倒是理解地道：“不过确实，初恋这种东西可说不准会产生什么后遗症，我一同学，都已经结婚了，还跟初恋不清不楚的，家里为这事不和睦了好久。”
“因为他初恋出国留学，所以他们才分手，”小晴头靠着桌子，“我这几天看他QQ空间，才发现他们偶尔是有联系的，看起来就跟正常的朋友一样。”
但是，也不知道是不是那封信的缘故，她此时看那互动的每一句话，都似乎暗藏深意。
“小晴，”男闺蜜严肃道，“现在你到底想怎么办？你们是过了明面的未婚夫妇，已经到这个关口了，不是那么容易撒手的。”
“而且小森他没做错什么啊，”小林接口，“你难道因为一个都没有出现的前前任，要跟他分手吗？”
“我没想分手，”小晴闷闷道，“就是不太舒服。”
小林突然头顶灯一亮，“既然你这么不放心，要不咱试试他？比如把他初恋请来，看看他心意到底怎么样？再比如就说你得癌症了，看他是不是愿意陪着你走下去？”
“别净出瞎主意！”男闺蜜瞪她一眼，然后严肃地跟看起来有点心动的小晴道，“小晴，千万别动这种歪念头，这种事情一旦做下了，他无论反应到底怎么样，你们都肯定走不长的——经得起人性考验的人，不会容忍这种测试。”
“可是我听说有些有钱人家就是这么考验儿媳妇或者女婿的啊……”小林不满地小声。
男闺蜜不理她，对小晴道：“小晴，你现在需要搞清楚两件事。一他是不是真爱你，是不是想要跟你一直生活下去；二是那个初恋会不会对你们的未来产生影响。”
“前者我相信是真的，他的承诺我们都听说了，男人肯跟你结婚，本身就已经说明了他的认真。而后者我觉得你如果真的在意，就跟他好好谈谈。记住，别让他蒙混过关，拿出你们女人最擅长的直觉，看他的眼睛好好问。如果这样他还能没有一丝破绽，要么是他真的已经放下了，要么就是他愿意骗你一辈子，哪个你都不亏。”
小晴感觉多日来头顶的那层阴云总算变薄了，她狠狠抱住男闺蜜，“鱼鱼我最爱你了！”
有了行动指南总比自己在这纠结好啊。
晚上，鼓足了勇气的小晴把未婚夫约出来吃饭，然后小心地问起了小璐这个人。
秦语森有些诧异地放下筷子，“怎么突然就问起她了？”
小晴心里突然一沉，一般情况下，男友对她所有的问题都是知无不言。
可是现在却有这种防御式的反问。
或许是自己多想了吧，这些天也确实神经质了。
小晴调整心态，“因为她也是你初高中的同学吧。我想知道她的近况。我们结婚，要不要请她来？”
秦语森继续动筷子，“不用了，她在加拿大定居，回来的可能性不大。何况，请前女友来婚礼，感觉也太奇怪了。”
小晴很想按原定的计划那样，认认真真地跟他交谈，询问他对那个人的真实情感。
但想到那封信和他现在的模样，话到嘴边突然就转了个弯，“一直想问问你，你们当年谈恋爱，是怎么样的？”
小晴看到了男友整整顿了三秒钟，然后回答，“能怎么样，就那样啊。”
说完以后，他看着小晴，声音似乎变得温和磁性，“那时候年少轻狂，也不懂什么是爱，看到她漂亮就去追了，后来个人一直闹矛盾，三天两头吵架。她去留学的时候，我还松了一口气。还是老婆你最好，过日子真的不能老是纠结那些小事，太累了。”
好……机巧的回答。
小晴那迟钝的第六感，疯狂地拉响着警钟。
他是在看着她，他是很认真地在说话。
但是，他应该，也许，可能，大概，在撒谎。
这一瞬间，小晴突然就不想再待在这儿了，她拿起包包，“我想起来家里还有东西没收拾好，我先走了。”
然后她也不管对方怎么反应，转身跑出了店门。
走在空旷的大街上，小晴缓步漫游，回忆着他们三年来的点滴。
他不是不好，男朋友该做的事情都做了。
记得那个突然的雨天，他把她护在怀里，挡去了外面轰隆的雷声雨水。
坚强有力的臂膀和那好闻的气息令人沉醉。
就从那一刻起，她知道了，在这个人身上，她能找到自己需要的、渴望的。
张爱玲说，你的一生会遇见两个人，一个惊艳了时光，一个温柔了岁月。
小晴一直以为自己足够幸运，那个惊艳了她时光的人，也将温暖她的岁月。
这份初恋，她怀着无比的信心和窃喜，和他走到今天。
小晴知道，只是因为一封信，只是因为他的曾经，就把他们之间的恋情否定掉，这是绝对错误的。
但一种可怕的感觉在心里盘桓不去。
晚上，小晴终于接了男友打过来的电话，她恢复了正常，只是说自己身体有些不舒服，含糊了过去。
然后，日子还是跟以往一样过，小晴整理着自己的心态，同时将婚期推后。
然后，小晴发现，男友突然就变得特别乖巧伶俐，约她出来的次数明显增多。
他不再像以前一样那么寡言少语，也在两个人都沉默的时候积极地找话题聊天。
小晴尽力地配合着。
但是，小晴渐渐觉得，自己就像慢慢被屏蔽了感情一样，看着他的种种作为，心里很难有波动。
这不是好现象。
还没结婚呢。
她的生日也要到了，小晴看着窗外的时候，对男友突然说了一句：“我的生日不用送什么礼物了，你带我去江边的酒店里吃一餐就好，我想吃龙虾。”
秦语森看着她，“好。”
小晴没有拒绝他的拥抱，趴在他怀里默默小睡。
然而还没有等到她生日的那天，小晴就从闺蜜口中知道了一件事：那位小璐，从国外回来了。
小林跟她道：“你担心了这么多天，没想到她就回来了，正好可以乘机观察一下。这没关系吧大鱼？”
男闺蜜点头，“你应该可以放心。我赌你未婚夫不会有任何问题，一个成年男人，是懂得轻重的。”
可我不要他的轻重观。
小晴没有笑，只是点头。
男闺蜜也认识几个秦语森的朋友，当下就去约定大家一起同学聚会，聚会的名目就是庆祝小晴和秦语森即将结婚。也不知道他用了什么方法，他告诉小晴，那个小璐是一定会出现的。
当小晴跟男友说想要聚会的时候，他立刻就答应了，还主动揽过去找场合等繁琐事宜。
当日，小晴打起精神，欢欢喜喜地和有段时间未见的大学同学们聊天玩乐。
直到，看到语森起身，拿着手机往外走。
借口上厕所，小晴悄悄跟了过去。
然后，小晴不记得那个女孩长得什么样，也不记得自己到底是怎么离开的。
她只记得，语森在看到那个人的一瞬间，下意识地微笑。
纯粹的、温柔的，连眼角都含着笑意。
记得听人说过，爱一个人，你看到TA的时候，你会笑起来。
小晴恍惚着回想，他看着自己的时候，到底有没有这样笑过呢？
回过神来，小晴发现自己已经跑到了街上。
突然间，泪珠大颗大颗地就从眼眶里掉落出来。
原来，这就是失恋的感觉吗？
小晴想，真的很疼啊。
“小晴，你去哪了？我们都在找你呢。”
“那个小璐可真的不是什么简单货色，她进门以后就粘着小森聊天，你赶紧过来啊！”
“你到底在哪？怎么不回电话？！”
小晴没有回朋友和他的电话短信。
她很惊讶自己现在还能思考。
跟秦语森发了一条分手短信以后，她就开始去找散心的地方。
老家是不能回的，爸妈的唠叨她不想再面对。朋友们全在刚才的聚会里，她不想再被“不战而退”这样的理由说教了……或者说，她谁都不想见了。
还好，不是在婚礼上和婚礼后发现，否则，就真的惨了。小晴自我安慰着，哭着，坐上了前往江边的公交。
她知道自己的惨状有被人看到或是议论，但是，已经都无所谓了。
理智告诉她，她应该接受，婚姻从来不是一时激情可以维持的，他们可以走得更远。
只要步入婚姻殿堂，她就将与自己的初恋携手一生。
可是，她问自己：你真的还爱这个人吗，你相信你还能继续爱他吗？
那个人很好，只是没有那么爱她。
心，已经被这个事实，平静地拆得七零八落，然后一片片碎开。
小晴下车，找到一处无人的岩石堆旁，默默流泪，无论怎么擦都擦不干净。
“明明这么难过！还说什么分手！”
突然，身后一个汗津津的大手把她拖住，然后被压进怀里。
小晴愣愣地回头。
秦语森气呼呼地咬牙看她，“不要再闹了！我一直以为你不是这种女人！”
“我是什么样的女人？”小晴问，“持家？方便？安全？”
秦语森不敢置信，“你怎么会这么想自己？我找你做女朋友做妻子不是为了要一个保姆！这些天你就在纠结这些？”
他身上的气味一点也没有平日好闻，小晴顾不得这些，挣扎着站起来，“你的真爱回来了，你找她去吧。”
也真奇怪，刚刚还哭得快失心疯了，可现在，小晴立刻就恢复了理智一般，口气异常冷静，“我觉得我不会像你一样的，我应该会慢慢忘记你，然后有一段新开始。你既然念念不忘，就别违背自己心意了。”
秦语森顿了半秒，然后继续用力把她扯回来，声音里尽是气愤，“我就知道你那些朋友不怀好意！果然今天就是来考验我的！可你好歹也看看清楚再走，我跟她早就没有感情了，突然一下子给我死刑这是怎么回事？”
“还有，谁许你忘记我的？我不准！你要是敢跟我分手，我保证接下来纠缠你到没人敢追！”
“滚蛋！”小晴一肘子击向他的腹部，朝他大喊，“我才不要做你随随便便养的花！你找你精心呵护的第一朵去！”
秦语森吃痛，但就是没放手，“什么第一朵第几朵？你管其他人干什么？我只想把你移植回家！”
“骗子！你明明喜欢她！我准许你们破镜重圆！别再来找我了！”小晴挣扎着。
“我要真想破镜重圆需要你准许吗？”秦语森很生气，“她一直单身，还多次找我要求复合，如果我真的想，我们的孩子都蹦出来好多个了！国外可没有什么一胎二胎限制！”
虽然也被这样的说法气到，但小晴抓住了重点，“她找你复合多次？你为什么不答应？”
“没感觉了，”见她终于不挣扎了，秦语森牢牢抱着她，认真道，“后来，我跟你交往，我觉得你很好，更加不想回头。”
“不对，你一直记得，”小晴沉默一会，突然道，“你见到她就会想起来，你曾经那么爱她，你为她改变了好多。”
“初恋确实是不容易忘记，”秦语森把她转过来，盯着她的眼睛，“那又怎么样？你不是也念念不忘小时候吃的糖糕吗？但是你现在最喜欢的还不是提拉米苏？你会为了那糖糕放弃代表‘醉生梦死’的提拉米苏吗？”
“那怎么可能！不许说提拉米苏的坏话！”小晴气到了，“而且那种是小时候的情怀，跟初恋是两码事！”
秦语森叹气，从口袋里掏啊掏，掏出来一封信，“打从你问我关于她的事情起我就觉得不对劲，我回家里找了半天，猜想你是看了那封信，我也写了一封，打算你生日再给你。”
小晴被他说中要点，赌气接过那封有些汗味的信。
开头就是“亲爱的小晴……”
非常工整的字迹，也是声情并茂的情书文体，并不比那封信差。
然而，越看，小晴觉得越别扭。
看到“我对你的爱意无法自拔……”她实在受不了了，一把扔给他，“太没下限了！好羞耻！”
秦语森面无表情，“你也看到了，我送给她以后就感觉特羞耻，所以又自己偷回来了。我留下这封信，就是为了纪念一下，自己也曾经写过这么没下限的东西。”
小晴突然就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了。
“别再折腾了，小晴，结婚以后你再跟我折腾，好歹能把我财产分走一半。现在你折腾，真的什么都没有，”秦语森正色道，“你怎么这么傻呢！”
“我又不要你那些东西！那是我妈要的！”小晴捶他，“我要的是你这个人！”
秦语森抱紧她，“我知道，我就是知道这个，所以绝对不会放开你的。”
“我只想跟你结婚。”
突然间，小晴好像完全安下了心。
或许因为他真的找来了，或许因为，她愿意相信他。
回去以后，他们一起向被放鸽子而没玩尽兴的同学们道了歉。
然后，小晴才知道，自己的手机早就被他不知道用什么方法安了GPS。
不过，这倒也不重要了。
小晴决定，必须教会男友学着讨自己欢心，否则，她绝不答应他的求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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