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的来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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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青行
【最后的来信】亲爱的D:
最近还好吗?上次你来信说南方的城市没有暖气,每天就像被放在冰柜里保鲜一样。冬天就手凉脚凉的你,不知道有没有听话多穿几件衣服。买给你的热水袋、暖贴、手套、棉袜子、围巾收到了吗?是你最喜欢的米白色。一定不要懒,记得每晚睡前泡脚。
昨天去图书馆,我们经常坐的位置已经被别人占了,也是一对情侣啊。男孩一直在玩游戏,女孩在写些什么。和当初的我们一样呢。那时你只顾着低头做复杂的高等数学,而我总喜欢看着你小巧的鼻尖,伴着午后的暖阳睡了去。后来,你扔给我一本厚厚的四级词汇。撅着小嘴说道:我已经帮你把四级报名了哟。你要是过不了,就一个月不许亲我。那段时间是我在大学里最刻苦的日子了吧。因为担心真的过不了,就每天趁你午睡偷亲你一口。我现在连六级也过了呐。还找了一份兼职,是在校门口那家咖啡馆当服务员。老板娘听到我要给她帮工时一脸的坏笑,还挖苦我说:不和小D成天在店里秀恩爱啦,这回要看别人秀啰。老板娘对我很好,教我做你每次必点的香蕉巧克力蛋糕。现在已经做得很完美了呢。
Z失恋了,你知道吗?非要让我陪她到克丽酒吧喝酒。真是的,明明是个和你一样果汁喝多两杯都会醉的姑娘。她说:男朋友要去美国了,说什么为了她好,不耽误彼此的青春就散了吧。以后也是朋友,Z甩了那个男的两耳光。说他提上裤子就不认人,老娘好歹也是把初夜给你了。我只能边喝可乐边听她抱怨。安慰她说:他也是为了你好,怕你越等越伤心。她听了反而哭得更伤心,酒洒了我一身。
尽是些杂七杂八的事,都忘了Z和你要更亲密些。伯母最近身体好些了吧?上年的这个时候,我们为了能不分开和父母们争执不下,还妄图让他们理解什么爱情不分性别。最后还是我们败下阵来。我被我妈直接领回家休学一年,你也被转到了万里之外的另一座城市。伯母也是从那时候就病倒了。我们还约定要毕业之后奔赴西班牙,在临海的小镇住下,白日劳作,夜晚听海。那张以你的名义开的中国工商银行储蓄卡,说好要存我们两个人的启动资金。每月都打进去赚到的钱,谁也都不看卡片上存了多少钱。
转瞬已过四季,我们未舍得坐火车去对方的城市一次。这么久的忍耐,真是辛苦你了。有机会的话,必须要手捧一大束桔梗站在你面前,说句:爱你。
对了,街角那家书店新上了三田津信三的推理,我趁它打折时厚着脸皮和老板讲价买下三本。放在枕边,等你拆封。你会很开心的吧,会把两颗小虎牙露出来明朗的冲我笑。然后用你圆圆的小脑袋在我肩膀上蹭来蹭去。乌黑柔亮的长发会在我手臂滑过,沾满你的发香。像我时常打趣你的话:你就是9.9飘柔的最佳代言人。想念你夏天穿长裙时的动人身影,一身复古花纹的波西米亚长裙,在清晨微凉的露光里小跑着朝我奔来。扬起的裙角似鲜花盛开“你就是我的佳人”我说这话时你笑我酸。可下刻脸就红的火热。而如今的我除了在梦里见过你模糊的身影,竟再也无法与你靠近半分。
真是越来越罗嗦了,没有给你电话,而是又写了封信给你。是否略显多余?可也只有写信给你才能将我带到离你更近的地方。熟悉的纸页,熟悉的语言,熟悉的横折撇捺……我把小三的书也连同寄给了你。大概是怕你等的太久会失去想读的欲望。
这么久了,在那座城市也交到了不少好友吧,每天会过得充实欢乐。我在这边也会照顾好自己的,会每个换季记得给自己买衣服,会每月量一次体重,会每日看书。我还有要做插画师的梦,将来你喜欢的那本杂志说不定会看到我的画。
等都生活安稳时,我们三个可以去总念叨的地方旅行。你、我还有小Z,我们就去看日本樱花,满城都是细小的粉色花瓣。层层叠叠,像极了一场柔软的年少之梦。只是那个时候,就不要再和小Z一起瞒我什么了呀。
祝安
友人甲
2009、12、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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