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微雨重春尘
2019年3月8日星期四阴有阵雨
(待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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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雨重春尘 又下雨了。我与小公主坐在靠窗的沙发床上，一人捧着一根玉米在啃。
这几天，每到午后，金灿灿的天空总会换上一副阴沉沉的脸，似是想要附和着那些渐渐凉下来的风，还故意撒下淅淅沥沥的雨来，让空气里的凉意更甚。
有雷声在远方猛然炸起，轰隆隆滚了过来，将半空中的风也辗轧出厚重的闷响。隆隆隆，隆隆隆，闷响了一路。它滚到我们的头上时，有了个微微的停顿。那闷音钻进我们的客厅里闷闷地响了好一阵子。那隆隆隆的闷音在客厅翻滚低咆，跌宕起伏，一时绵绵不绝。那一刹那，我错觉己身是置于一汪声音的海洋当中，无数的声浪一波接一波地向我们扑来，将我们淹没。
小公主之前正坐在沙发床上，捧着根玉米在磨牙，此刻“嗖”的放开了玉米，抬头盯着我。她歪着脑袋听了一阵，猛地扔掉玉米棒，挺直了腰，伸开双手要我抱。
这一连串神情动作，活像动画片里那只受惊的小松鼠。乍闻雷声，把小爪子里松球一丢，刺拉刺拉地爬树钻窝。
我抱起她，把她放在腿上，圈在怀里。可是她却挣开我的手臂，双手揪着我的衣领，小短脚丫蹬着我的大腿，“腾”地站起来。她转动脑袋，骨碌着眼睛，上下左右前后地把客厅看了好几圈。
这小东西应该是在找声源吧，她仰着脖子往天花板上看了好一阵子。
这小丫头还挺敏感的，算是找到对方向了。
雷声渐消，小公主瞪着小黑眼，扭过头来看着我，咿咿呀呀地喊了好几声。
这丫头不会是在问我到底是什么东西在隆隆地响吧？
我对上她那双懵懂而好奇的眼睛，心里对自己的猜测觉得好笑，才刚足岁的孩子，哪有这般的神奇么？
但我怕她被刚刚的雷声给吓到了，还是对她说道:“这是雷响的。下雨了，天空上在打雷呢。”
话音刚落，远方又“轰”一声，雷声再次炸起，隆隆隆地滚了过来。这次的雷声还没滚近，便在窗外消了下去。
小公主扭过头看了几眼窗外，便坐下来，把脑袋埋我怀里，不再动来动去的，就那么安静地趴着，圆溜溜的双眼只瞅着窗外。
我拿起那根她啃过的，只有几个浅浅牙印子的玉米逮给她，她一把推开，摇摇头，把脸拧往另边趴着了。这小丫头老实了，大概是困了。
我抱着她，慢吞吞地啃着玉米。雷声在渐渐变小。这玉米是家公种的，昨天掰回来的，今天煮了上十根呢，任吃个够。可能长多了几天，这些玉米的口感没有前几天的嫩了，硬邦邦的，怪不得小公主不喜欢啃了。
雷声消失时，小公主已经睡着了。我把小公主放床上安顿好。屋外的雨还在那滴滴答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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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片发自App 我站在窗前，看着不远处的那株菠萝树。那些椭圆形的叶子经过雨的洗涤分外的青翠，那油绿的颜色将要淌下来似的，分外的诱人。
我看着，情不自禁地就想起往日里的素炒菜心，素炒生菜，素炒地瓜叶，素炒空心菜。因为是爱吃的，所以炒时更会用心些，大多数时候都是炒得脆嫩可口，翠绿养眼。我忍不住咽了咽口水，嗯，馋了，我特别喜欢吃青菜，嫩嫩的青菜。
呃，好像有点刹风景。凭窗观雨，景致怡人，不是应该吟两句诗词么？
如“春雨贵如油”？不妥，这已经是第n场的雨了，物以稀为贵，春耕的雨应该是有了，所以没那般的稀罕与矜贵了吧？”
或者“小雨润如酥”？这句倒是分外相近。这雨刚刚开始下时嘀嗒嘀嗒地响了好一阵，现在已经细如牛毛，纷纷扬扬，被风卷着，翻滚如软绸薄绢，朦胧飘渺，入眼的一切都是云遮雾罩的，似乎较往日多了两分隐约的美感。
这样的雨，倒与“沾衣欲湿杏花雨，吹面不寒杨柳风”和“林外鸣鸠春雨歇，屋头初日杏花繁”里面的雨有些相似，都有着轻盈，绵软，灵动的韵味。
可惜，此时有雨有风有鸟鸣，那鲜艳娇俏的杏花倒是没有，否则雨的颜色会更为缤纷娇娆。
不过，有芒果花儿，枣红色的娇小的芒果花儿。那星星点点的花儿被雨浇落了一地，酸酸甜甜的清香味儿却顽皮地缠上了风，时不时就着风的脚步来个翻腾，跳跃，偶尔跟我的鼻尖来个小碰撞，将浓郁而柔软的芬芳扑了我一脸，将我的心里那股湿漉漉粘乎乎的潮意给赶了出来，融进这场如烟似雾的雨里。
好久没有安静地看过雨了。曾经的自己，最爱在雨的嘀嗒声里捧着一本书，在微润的空气里，细嗅那清淡而隽永的墨香，用微颤的指尖轻点着一个个美丽而神奇的文字，那可是人生中最惬意的美事。
也曾想过执著于一场孤旅，只贪恋那用文字编出的温柔。这样旅程，注定孤独，注定为身边的很多人所不理解，但，心之所向，便是此生之好。可是，最终还是放弃了。思虑太多，而自己也尚未准备充裕，不敢放手一搏。又或者，我不应该将一些事想得太过绝对，不应该放弃太多，我可以用更婉转的方式来扬帆。以前总是认为牵挂太多会是一种羁绊，可是现在却清醒地觉得，那么多的牵挂，其实是苍天赐予我的福泽，我将在这些福泽里获得更多的力量，栉风沐雨，砥砺前行。
这阵子，天气阴沉居多，每日的杂事锁碎繁多，心情也是沉郁烦闷。终日在柴米油盐酱醋茶的繁琐里抬头低头，循环往复。
今日复制昨天的轨迹，明天又复制今日的轨迹。似乎，这日子就是一个不停地复制，粘贴，再复制，再粘贴的过程。这样的人生，简单平凡，一眼就可以望到尽头了，不用费脑子。
其实，这样的日常也挺好的。无风无浪，安安稳稳的，简单踏实，有些人还渴求不来呢，平淡是福啊。也是，那些大起大落的人生，容易让血压失控，容易让心脏爆炸，常人轻易难以消受。
只是，似乎，在这些平淡的日子里浸多了，油光满面，尘意萦心，人也变得懒与俗了。
想起以前，无论到哪，都爱拿着书和笔，不翻两页书，不写几行字，否则心总是不踏实，更是食不知味，难以安眠。不止一次在心里勾画着那些将闲暇时光绣成诗情画意的情节。觉得，人应该如此，方不负这一生。
可是现在，那些书和笔早在书架上堆积了一居灰蒙蒙的尘，就算捧着书，脑子里也挤满了杂七杂八的锁事，心，静不下来。忙时，没空想起书；闲时，脑子挤满的还是关于娃的柴米油盐饭。
我，终究，没有活成当初我渴望着的样子。说到底，我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俗人，无法使一切如己所愿，无法鱼与熊掌皆得。
说起“俗”字，脑子里突地又蹦出了东坡先生的好句来。
“可使食无肉，不可居无竹。无肉令人瘦，无竹令人俗。人瘦尚可肥，士俗不可医。旁人笑此言，似高还似痴。若对此君仍大嚼，世间那有扬州鹤。”
世间诸事繁多，必需有取舍。既要有得，自需有舍。
从前，总是不喜有人拘着自己的性子，想干什么就干什么，率性而为，随心所欲。也甚是认同那首小诗:“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若为自由故，两者皆可抛。”
那时候也觉得，没有自由，不能随着自己的心活着，不过是笼中的鸟，过着囚徒一样的人生，那有什么意义呢？囚徒一样的人，拥有了生命，得到爱情，只不过是又增煎熬。
可是现在，自己却觉得，有些东西，比这诗里“自由”要贵重的多，为了这些，我宁愿做一个囚徒。
“曾虑多情损梵行，入山又恐别倾城。世间安得两全法，不负如来不负卿。”
【散文‖微雨重春尘】难得于此世相遇一遭，更愿，不负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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