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合写给冬木的信(24)
冬木:
前天送雯雯,一出单元门感觉有凉凉的一点东西落在了脸上,不太明显的一点,应该是下雪了,但地上并没有雪花的痕迹。这两年这边的雪是越来越少,去年只下了薄薄两场雪,都是不到半天就没了踪影,而今年,还没有见过雪。等我送雯雯回来时,脸上凉凉的感觉也没有了。
刚才和老家的朋友说起雪,她便念叨让我回去,我真想回去,能好好看看雪。
记忆里零六年的冬天下了场暴雪,开始下的时候正好我去值班,那时还有车,等下班时车就不让通行了,因为雪大太危险。那一夜我们几个回不了家的,和值夜班的在一起说起往年的雪,都很兴奋。
清晨醒来,雪已经堆在了门外,有半人多高,门都推不开,只好打电话给张叔,让他来救我们出去。张叔是我们的后勤总管,啥事我们都找他帮忙。他来时在平整得象张白纸的雪地上,踩出一串深深的脚印,确切地说是洞。然后他把门口的雪一点点挖开,打开门放我们从宿舍出来,我们就踩着他那些洞一路挪出宿舍。
站在单位门口看路上往来的人,那里的状况不比我们宿舍门口强多少,只见路人一个挨一个排着队,跟着前面的人,一步一步向前挪。偶有个矮的,脚插到洞里抬不起来,就摔倒在雪地上。雪厚,连摔倒也那么不彻底,好象骑坐在雪上一般,要倒不倒,要站起来也不太容易,惹来旁人一阵笑声,那人索性也坐在雪上大笑。
雪后的天格外的蓝,太阳也出来凑趣,雪地一片明晃晃的,我也跟着笑,一边看一边用手遮挡着半只眼睛,尽量只看人,怕得雪盲。
因为交通受阻,菜市场的菜成倍的高涨,高涨也就罢了还奇缺,我们那一整天都在简单地对付,不过却都特别的兴奋。雪天,来单位的人不多,来了就先提雪,因为这共同的话题大家都很亲近,其乐融融。
瞧瞧我们的四周全是雪,我们仿佛是住在被雪包围的城堡,童话一般。好在通讯没有被阻,往家里打个电话,互通一下情况,免不了又提一阵雪。
有时我想这白色的雪花是不是也有着孩童的天性,一股脑地涌到这里,带着各种好奇钻到我们生活的各个地方,张着探寻的眼睛,健康而活泼。有风吹来还翩翩起舞,它是属于冬天的,属于北方的冬天。
北京也是北方,貌似不够北,这雪下得如此吝啬,稍一走神,已经停了。
我转身起来给自己倒杯水,坐在窗前看来往的人,有车从楼下匆匆经过,卷起一点尘土。一月份都要过去了,不知道今年冬天的雪从哪里来,又到哪里去?会不会被城市的车流淹没?
冬木,我找到了小时候给你买的生日卡片,原来我竟然没有送给你。那么多的时光就那样悄悄地流走了,当时总以为我们还有大把的时间,没想到好多话还没来得及说,就已经错过了。
好想回老家,回去看看你,你在那里冷吗?
合子
2018.1.24
【百合写给冬木的信(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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