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悠艾草香
【悠悠艾草香】家住南方的乡下。
最喜便是阳春三月的阳光照得人暖暖的,透过过了整个冬天暗沉沉的树叶的间隙缓缓落下来。南方的树大多并不落叶。而田间不知名的小花却在一夜春风之后在三月的阳光里相继绽放了,虽不艳丽,却带着淡淡的香,格外好闻。
每到三月,一般农家是要犁田的。童年的时候,有些人家家里还有牛,便会赶着牛拖着犁踏进带着阳光温度的水稻田里,赶牛的人吆喝一声,长鞭一甩,那沉默老实的牛便迈开步子低着头犁起田来,被翻过来的灰色的泥夹着被搅碎的青草的味道弥漫在空气里,一直到整个春天的结束。而不远处的田垄之上是三三两两佝着腰的人在采艾。
在我家乡,每到三月,待田里草间的艾草刚刚长出新嫩的叶,便各家各户,三五成群的相约去采艾,也会打好糯米粉,那是做艾窝窝最不可缺的原料。
童年的时候,采艾永远都是小孩子的事,我们是姐姐的跟屁虫,便总是三人挎着小篮子到田间摘艾。艾草的新叶很小,往往要采大半天才能凑足够用的。待艾采好,便要洗净,沥干,便放进早已烧开许久的锅里熬上片刻,再放上些许碱水,待茎叶变得软绵,水变成墨绿色,便可捞起备用。然后父亲就会把糯米粉打好,加上合适的水以及被熬的软绵的艾草。各种捶拉扭打将其和匀。而我们三个总是不怕添乱的给爸爸打下手,扭成团子,父亲却总是会将我推开说,细妹子一边去,别在这边添乱了。我总是有点不甘心,撇着嘴一脸艳羡的看着可以理直气壮的帮父亲打下手的姐姐。那时他们是我心中的英雄,正如那弥漫在心头的艾草香,经久不散。
往往总是要忙到深夜那艾窝窝才能做好,我们也不急,就坐一旁等着,听父亲母亲给我们讲他们少年的事,以及我已记不清楚的我的儿时糗事。据说我小时候是特别不会睡觉的,跟父亲母亲一起睡时,父亲半夜醒来不见我人,四处摸索,一看我已摔床角,鼾声如雷。父亲是笑着说又心疼又想笑。好吧,我心虚不说话,一脸尴尬,好吧,我也不记得我是何时摔下去的。我大概是家中的活宝,但是想想也是个高兴的事。我的快乐浸染着艾草的香气,夜里也是在艾香里入睡的。
母亲总是好客的,第二天早晨,她便会将做好的艾窝窝盛好,叫我送去给后屋的阿婶阿叔。而我是最喜这种时候,他们总是很好,会给我一大把包着花花绿绿糖纸的糖果,我一笑,道谢后,便满心欢喜的回屋去。
童年的味道里是有艾草存在的,其实说实话,那和糯米混在一起的艾草虽香却没有多好吃,但它是我们记忆里不可或缺的味道。在很久之后我才想到童年的我们并不是爱吃,只是享受那个过程,在艾草香里,和父母谈心,说说儿时的事,不得不说那是家该有的味道。
只是后来,不再有人采艾草了,年轻的人各自离家。与家越离越远。我也曾在回家时有怀念那味道,却已不再有心去采那艾草。想那艾草该寂寞了吧,那嫩绿的叶就在春风里一点点慢慢长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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