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忆苞谷汤包

同事小聚,谈及恩施,但凡去过的都会各种分享。话题无非集中在三美:美景、美食和美女。女同事最喜问的,便是恩施到底有什么好吃的?我曾经推荐她们如果去恩施,一定要吃苞谷汤包。不知道我这利川特色的普通话说出来比较搞笑,还是苞谷汤包听了让人发笑,女士们居然都放弃了原有的矜持,一起大笑起来。待其笑毕,我才慢条斯理讲起苞谷汤包到底为何物。

【最忆苞谷汤包】小时候,家里缺粮,苞谷便被当作旱地里最为重要的作物,也是除了大米之外最宜烹熟当食的主粮。每年农历的五月中下旬,苞谷逐渐成熟,母亲就会带着我和姐姐去地里挑选稍微成熟的苞谷回来,脱粒浸泡然后石磨推磨成微黄糊状,再加上白糖拌匀,用勺子一勺一勺放入滚烫的开水锅中烧煮,苞谷打磨成的糊或成团状,或散开成深黄的糊状,嫩苞谷的清香漫溢开来,苞谷汤包也就成功了。我以为,吃苞谷汤包一般不需要就着菜吃,如果非要有菜,酸萝卜或者咸菜足矣。
据母亲说,我爱吃苞谷汤包,因为我未出生时家里特别困难,玉米当唯一的粮食,玉米刚熟就吃苞谷汤包,过季了就吃玉米饭调制的苞谷羹。在母体里我就是一个充分享受了苞谷营养的主,何况后来呢?当然,这或许并没有太多的科学依据。但是吃过苞谷,让人皮肤好似乎倒是不争的事实。初中时候,曾经以苞谷为主要粮食的百胜同学,无论男女,皮肤都比其余地方同学要好上一个等次。但也有人调侃说,百胜因其四围山高,阳光较少进入,那里人皮肤自然是更好一些,此乃笑话。
不再上学后,工作逐步稳定,我总爱循着当年母亲的手法,去做一些美食犒劳自己、恶心妻女(她们多半不太适应我所谓的美食)。而作为一名苞谷的忠实粉丝(我自称苞谷粉),自然要尝试苞谷汤包的制作。从菜市场挑选了较为新鲜的嫩玉米,回家手工脱粒浸泡,再用筷子搅拌去除玉米须,放进豆浆机中打成糊状,然后沥去多余水分,加上白糖拌匀,一勺勺放入锅中烹煮,三五分钟,苞谷独有的嫩香溢满整个厨房。我便去请来妻子和女儿共享,我目不转睛注视着她俩将第一口苞谷汤包送进嘴里的表情,这次没让她俩失望,居然双双给我点赞。于是,苞谷汤包也就成了我每年都做上几次的佳肴。然后,我再借用母亲的故事,把饮食喜好遗传的理论半真半假讲给我的女儿,她居然还写进了作文。
如今,恩施发展早已经翻天覆地,百姓生活在精准扶贫好政策的惠及下一天一个样,苞谷汤包早已经从天天吃的主食变成偶尔吃一顿的“零食”。而真正让苞谷汤包吃出童年味道的,应当是回到生长恩施苞谷的那一方山水了。
恩施好,苞谷尤好吃。苞谷汤包黄亮亮,三碗下肚还在想。能不忆苞谷汤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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